第一百五十三章 暗地合作
心裏雖然依舊是為自己忿忿不平，但是竇老七卻還是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裏的光線不算強烈，甚至上還有些的昏暗。
悠悠晃晃的白熾燈在天花板上默默地閃耀著它本就不怎麽明亮的光，照射在它身下的男人身上，卻依舊看不清男人的臉龐。
“黃、黃楊？”
竇老七輕聲喚了喚，剛一出聲便聽到了自己聲音的顫抖，有多麽的明顯。
黃楊抬起頭來，凝視著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小東西，眼神忽的一冷：“李警長，本仙記得，本仙要的可不是這個人。”
“……他說他要來找您。”
“所以你就把他帶來了？你有沒有腦子？是不是覺得隻斷了一隻手太便宜你了？”黃楊轟的一聲站起了身來，沉聲說道：“現在，立馬，給我去把那個小子給我帶來！”
話音剛落，一直閉著嘴巴沒有說話的竇老七忽然湊到了黃楊的麵前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人，我、我可以幫你把他帶來。”
“你？”黃楊微微挑了挑眉毛，不屑地說道：“我不需要。”
“大人別啊，那小子性子混的很，如果你讓這位警長去，那小子肯定不會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竇老七頓了頓，接著陪臉說道：“我知道大人你想要的是什麽，你也不想那小子到最後傷了胳膊傷了腿的是不是？我去的話，能給你帶來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隻見黃楊沉吟了許久，念道：“……那小子沒有掛你的馬？”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竇老七連忙擺著手，說道：“您那麽強大，自然是看出來了我的本體是啥了，所以您也該知道，我沒有那個實力去掛那小子的馬啊……我就算是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啊是不是？”
聽竇老七這麽說，黃楊撫著下巴：“好吧，但是就憑你說的這些，可不夠我信任你。”
說著，黃楊的眸子裏一道冷光微閃，眨眼看去還以為是一抹黃光在他的眼眸之中旋轉似的。
竇老七愣了愣，遲疑了許久最終咬牙說道：“這樣吧，我把我的靈識給您，這樣我在做什麽，在說什麽，您都會知曉了。”
“你是想把你的靈識刻在我的靈識上？”
隻見黃楊眼眸轉了轉，雖然心有餘悸，但晾在竇老七這麽弱小也做不出什麽事情的份上，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他知道竇老七的真身是什麽，一眼便看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熟知豆楚子性子的他根本就不會懷疑竇老七會做出什麽能夠傷害他的事情。
一隻地老鼠，膽子跟芝麻一樣小的地老鼠，能膽子大到哪裏去？
“好，今天夜裏十二點之前，把他帶到警署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你敢騙本仙，就休怪本仙捏爆你的靈識！”
“是。”
待竇老七走後，李全安緊盯著竇老七有些彎著的背脊，說道：“您信他？”
“放心吧，他翻不出什麽浪花的。”黃楊笑了笑，手裏把玩著一簇被竇老七留下的灰黃色遊絲，將它吸入了他的腦門之中。
“他的靈識在本仙這裏，怕什麽？”
……
眨眼之間，太陽已然悄悄落下，絢爛的紅霞滿布天穹，隻需要抬頭看去，便是入眼的萬丈紅煙，將我的身上襯得火紅。
都已經是下午了，怎麽竇老七還沒有回來？
我疑惑著倚在街邊的站牌旁，因為我治好了玲兒的事情已經在錦繡傳開了，所以這一下午我倒也沒有閑著，幫了不少我能幫的人，因此還賺了一些錢。
倒是夠我回奉天的車票錢了。
就在我盯著自己手中稀稀拉拉的幾張毛爺爺的票票發呆時，我的背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戳到了似的，一陣發癢。
我回頭看去，剛巧對上竇老七那毫無遮掩的嫌棄：“你小子在這裏做啥呢？望著夕陽西下，你以為你是馬致遠嗎？”
“原來你也知道馬致遠啊？”
我直接無視了那家夥言語中的嫌棄，撇了撇嘴說道：“我還以為你就認識一些荒野孤魂呢。”
“本大仙認識的人可多了去了！”竇老七擺了擺手，如果他是匹諾曹的話，估計鼻子都要衝到天上去了：“說了你小子也不認識。”
“好好好，東西拿到了？”
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和他瞎扯淡。
隻見竇老七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一張小嘴緊抿：“拿到了，我們走吧？”
“嗯。”
雖然疑惑為什麽竇老七會這麽怪裏怪氣的，但是出於對他的信任，我也並沒有問。
既然他不想說，那他自然有他不想說的道理。
一路上，竇老七難得地很是沉靜，繼續沒有多說一個字，安靜的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就在我準備說什麽的時候，竇老七忽的站住了腳。
我疑惑地看向他站著的那個地方，恰好便是今天白天我們進去的那個破房子的麵前。
“怎麽了？”
竇老七頓了頓，一改往常嬉皮笑臉的厚臉皮模樣，抬起頭來緊盯著我，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硬塞了我一張被他揉成了團狀的紙，隨後說道：“沒啥，就是覺得你今兒看上去特別的順眼。”
我看著他頭也不回往前走的身影，雖小，但是我竟感覺到了一抹滄桑。
低下頭來看著自己手中的紙團，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竇老七這麽反常，而且說話和行為都是上不搭下不搭的，但是我也沒有想過去問他。
他為了我留在了錦繡市，在當初的我看來可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現在我都仿佛還覺得活在我的想象裏。
那個老油條居然會留下來幫我？
而他塞給我的紙團也成功地激起了我心中的好奇。
我揉捏了一番手中的紙團，比起打開它，我潛意識地更想著要將它放好。
而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至少從我畜脈被發掘了之後，我就很是相信我的直覺了。
想到這兒，我嘴角一勾，將手中那團還算是溫熱的紙團放進了兜裏，三步作兩步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