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報應
回了酒吧,此時酒吧大廳內已經來了很多客人。原本打算今天重新登台唱歌,為許若言慶祝的,可是這下,似乎找不到什麽好的理由了。
葉岑靈還是坐在最初大家坐的那個地方,偶見流氓混混去挑釁的,也被旁邊站著的保鏢給護送出去了。
“岑靈?”沐遙欣喜的喚道。
葉岑靈循聲望去,卻見沐遙一張帶著笑的臉,絲毫不像之前離開的時候那麽悲傷那麽痛苦。
“怎麽了?小情人和好了?”葉岑靈笑著戲謔道。
“什麽嘛,要我說,剛剛找你搭訕的那個帥哥才不錯呢!怎麽著,都不給人家一個機會的?”沐遙調侃道。
葉岑靈橫了沐遙一眼,隨即轉向鬱陽,問道:“怎麽突然要走?”
“養父母催了很久了,也是時候回去了!”鬱陽淡淡的回道。
“也好,這裏你就放心吧!有時間再回來看看我們,看看沐遙。”鬱陽仿若葉岑靈認識多年的好友,兩人之間頗有一種淡如水的君子情懷。
“你們倆怎麽回事,竟然敢把我撇在一邊,什麽叫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們?”沐遙不服氣的道。
鬱陽與葉岑靈同時笑了笑,卻不搭理沐遙。
“對了,斌騏呢?”鬱陽恍然問道。
葉岑靈搖了搖頭,道:“一直還沒出來,可能是心裏拗不過彎來。”
“是嗎?等他想通了就好了吧!畢竟這已經是事實了。”鬱陽淡淡地道。
葉岑靈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明天什麽時候的飛機?”葉岑靈細心的問道。
鬱陽卻是率先轉頭看了看沐遙,而後笑著道:“連沐遙都不關心的問題,謝謝你竟然記得。”
“什麽嘛,你能不能不要說什麽話都往我身上扯。”沐遙不服氣的說道。
葉岑靈捂著嘴偷笑,而後迅速的沉下臉來,裝作很嚴肅的樣子,道:“沐遙,他其實是舍不得你!”
“有什麽好舍不得的。”
“是的,就她這沒心沒肺的丫頭,我有什麽好舍不得的。”鬱陽接過沐遙的話道。
沐遙橫了鬱陽一眼,接著極度不滿的反駁道:“你才沒心沒肺呢!什麽時候走?要我去送嗎?”
“你要是敢保證你不會哭,那你就去送吧!”鬱陽笑著道。
沐遙一時語塞,竟是無言以對。
“是的吧,你自己都不敢保證你不會哭,那你還是別去了。”鬱陽淡淡的道。
沐遙又朝著鬱陽甩了幾個橫眼過去,冷冷的道:“我還沒打算去呢!”
“那你別去了!”
正在兩人鬥嘴的時候,葉岑靈突然眼睛一亮,驚異喚道:“慕斌騏。”
另兩人循著葉岑靈的目光看過去,果見慕斌騏正緩緩的朝著這邊走來。
“慕斌騏!”沐遙亦是焦慮的喚道。
原以為慕斌騏會很難過,起碼會是沉著臉,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不料他卻是若無其事的笑道:“沐遙,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唱歌的嗎?”
沐遙愣了愣,顯然沒有料到慕斌騏前後的反差會如此之大,支支吾吾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很多事想通了就好,葉岑靈說的對,加上我剛跟我爸通電話聊了很久,或許,有的事情不是我能強求的,既然這是若言的決定,那我就尊重她。”
難得慕斌騏會想通,葉岑靈卻是最開心的一個,雖然她知道自己怎麽都代替不了許若言在慕斌騏心裏的地位,好歹慕斌騏沒那麽傷心了,自己也就能稍稍的放心一些。
“那個,我突然不知道我該唱什麽了!要不你們點幾首歌?”沐遙傻傻的說道。
鬱陽想了想道:“要不就唱我最初寫給你的那首歌吧?”
“好吧!”沐遙點了點頭,隨即朝著休息室走去。
“你真的沒事了嗎?”葉岑靈略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慕斌騏卻隻是淡淡一笑。
“對了,鬱陽明天就走了!”
慕斌騏聽了葉岑靈的話,隨即轉頭看向鬱陽,卻見鬱陽亦是滿臉淡然的笑。
“是嗎?怎麽突然就要走了?”
“那邊催了好幾次了,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跟沐遙說,其實是想帶著她一起走的。可是她不願意,更何況她的心思已經不在我身上了,我走,或許對大家都好!就像若言一樣。放心吧,哥們還是哥們,朋友還是朋友,我會經常回來的。”
鬱陽說的很是輕鬆的樣子,隻是大家都知道,鬱陽並沒有他自己說的這麽灑脫。
“恩,經常回來就好!沐遙已經知道了是嗎?”慕斌騏靜靜的問道。
鬱陽點了點頭,笑道:“還哄了好一陣,雖然變得成熟了不少,但是骨子裏還是一點都沒變。”
“隻對我們才這樣,其實相比她剛開始來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了。正是因為如此,若言才會放心的離開。”
慕斌騏笑著說道,目光不經意的瞥過了葉岑靈,心裏竟不自覺地一陣暖流湧過。
“好在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但願不要再有什麽變故才好。”葉岑靈憂心忡忡的說道。
“岑靈,難道還有什麽事情嗎?”慕斌騏滿臉疑惑。
葉岑靈笑了笑,道:“沈家兄弟與沐遙之間的恩怨還沒解決,沈默之前來找沐遙的時候說會幫他報仇來著。”
經葉岑靈這麽一說,慕斌騏與鬱陽也想起沐遙說過的話來。
“不用擔心了,到時候就知道了!這事情,相信沐遙自己會解決的。”
慕斌騏剛一說完,台下的觀眾便是一片嘩然。
朝著舞台中央看去,沐遙已經換了服裝,略施粉黛。
“其實這丫頭長的挺漂亮的,不過還是喜歡他素麵朝天的樣子。”鬱陽看著舞台上的沐遙,似是自言自語的道。
“沐遙、沐遙.……”有觀眾起哄的,不停的叫著沐遙的名字。
沐遙卻是看向慕斌騏三人所在的方位,稍稍頷首示意。
“很抱歉,今天重新上台,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覺,好像我已經很久沒來了。原以為大家會不記得我沐遙的名字,大家竟然都還記得,在這兒,我隻能說聲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與關心。更重要的是,我要謝謝一直陪著我的朋友們。”
場下的三人自然知道沐遙說的是自己,隻是誰也不說話,任由客人們在大聲嚷叫著。
音樂聲起,總算是安靜了些。
沐遙竟自閉上眼睛,符合著伴奏,唱了起來。
略顯沙啞的聲音,更添了幾分磁性和成熟氣,幾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沐遙動人的聲音中,誰也不忍打破這片安寧。
隻是靜靜的聽著。
“沐遙,好久沒看見牡丹了,聽說她是死了,是真的嗎?”不知道哪裏來的人,突然大聲吼叫著。
歌聲戛然而止。
沐遙趕忙睜開眼,看著台下。
仿佛是第一次被人質疑時的場景,有那麽一瞬間,沐遙隻感覺自己有些手足無措。
“是的!”沐遙如實的回答道。
場下又是一片喧鬧,像是掀了鍋一般。
“那麽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
這個人事狗仔隊的嗎?怎麽調查淩清兒的死,竟然調查到這兒來了。更何況,淩清兒已經死了這麽長的時間了,就連言姐姐都已經進了監獄了,為什麽還在為這事糾纏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您是來玩的,我們自然歡迎,如果您是來搗亂的,麻煩你自行出去。”
沐遙定了心緒,鎮定無比的應付著。
慕斌騏在台下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何,竟從沐遙的身上看出些許許若言的影子來。
難道是因為太過想念她了嗎?
或許吧!
“有報道說她是死於車禍,而且是顏色酒吧的主管許若言撞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屬實呢?”
那個人仍然不死心的問道。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淩清兒死了!”
“而且聽說是許若言撞的呢!”
“許若言是何等人物啊,難道她出事了,慕斌騏會不管嗎?”
……
場下人雲亦雲,場麵似乎難以控製。
沐遙隻是笑著,而後衝著慕斌騏使了使眼色。
接著,那個搗亂的人就被眼色酒吧的保鏢也就是慕斌騏的屬下請出了酒吧。
沐遙淡笑著,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緊握著話筒道:“大家都是來玩的,我也是好久沒有上台,今天才會重新登台唱幾首,如果大家有意願有興趣便聽,沒有興趣便可不聽,但是我不想看見有誰來搗亂的。更不想再看見有人來這打聽什麽小道消息的,說不定我不小心說錯的一句話,就成了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我可承受不起。”
明明是很客氣的話語,隻是從沐遙的嘴裏說出之後,就變成了威脅。
場下的人麵麵相覷,便不再說什麽。
音樂聲繼續,沐遙再次平定了心緒,接著之前沒有唱完的歌曲。
“沐遙這樣子,和言姐姐挺像的。”葉岑靈細聲感慨道。
慕斌騏點了點頭,道:“是啊!若言以前就這樣子,明明看她是笑著的,可是一句話出口,就是具有極大的威懾力的。”
葉岑靈轉眼看了看慕斌騏,眼裏絲毫沒有自己,估計又是在想許若言了吧!
“對了,鬱陽,你明天什麽時候的飛機?”慕斌騏恍然道。
鬱陽笑了笑,回道:“其實我養父母給我定的機票早就過了時辰了,剛剛沐遙去找我的時候,我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的。隻是她突然來找我,我竟有些不忍心。”
“還是舍不得吧?”慕斌騏淡淡的道。
鬱陽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想著等她不知道的時候,睡著了,或者是和你們在一起很開心的時候走,其實也就是現在,等聽完這首歌吧!”
“恩,也好!”慕斌騏道。
“一路順風,記得常回來!”葉岑靈亦是笑著跟鬱陽道別。
沒有等到一曲終,鬱陽就已經走了,也沒有等到沐遙下場。當沐遙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鬱陽的身影。
不哭、不哭,鬱陽說的不能哭。
縱是在心裏如此不停的告誡自己,沐遙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葉岑靈與慕斌騏聽著沐遙的歌聲有些哽咽,想是沐遙已經知道了鬱陽走了。
哭吧!
他慕斌騏也剛哭完,一個女孩子流點眼淚又算什麽呢!慕斌騏又想起許若言來,免不了一陣感傷。
“慕斌騏,你說沈默還會不會回來找沐遙?”葉岑靈小心的問道。
慕斌騏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可能會吧!也可能不會,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葉岑靈淡笑不語。
須臾,葉岑靈突然沉聲問道:“你會為言姐姐報仇嗎?”
慕斌騏詫愕的看了葉岑靈一眼,不解的問道:“你怎麽老是這麽奇怪的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就算是我想給若言報仇,又該找誰呢?難道是找沈炎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是啊,如果大家早明白這個問題,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大的損傷了!隻是,我相信,沈炎不會輕易的就這麽善罷甘休的。”葉岑靈似乎很堅定。
“你怎麽會這麽肯定,難道你也像了解我和許若言一樣的了解沈炎嗎?其實,就算是沈炎不會善罷甘休,也還有沈默了,關於沐遙的事情,相信他們兩兄弟會自己妥善解決的。”慕斌騏有些詫異的問道。
葉岑靈依舊隻是淡笑,平靜的道:“不是,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你和言姐姐,隻是感覺而已,完全是靠直覺吧!”
“這是女人的第六感?”慕斌騏笑著調侃道。
葉岑靈笑了笑,道:“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