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慶祝
慌慌張張的趕回酒吧大廳,慕斌騏與鬱陽等人都是麵帶疑慮的樣子,好像在說些什麽很是嚴肅的話題。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為自己擔心了。
“那個,鬱陽!”
沐遙輕聲喚道。
鬱陽倏地抬頭,見沐遙平安無事,立時麵露喜色。
“可擔心死我了,就怕你會出什麽事呢!”鬱陽著急的道。
“我能出什麽事,隻是.……”沐遙頓了頓。
“隻是什麽?”
三人都將頭轉向沐遙,疑惑不解的看著她,正待著沐遙隻是的下文。
“隻是我說我要給姐姐報仇來著,然後沈默說他會幫我,我怕他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那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要知道沈炎可是他的親哥哥,手足相殘這不是我想看見的。”
沐遙自顧自的說道,未曾注意到,此時的鬱陽已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一臉失落的神情。
“那你想怎麽樣?”慕斌騏淡淡的問道。
沐遙在葉岑靈的身旁坐下,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擔心他。”
慕斌騏稍稍頷首,做思考狀。
“沐遙,你不知道你剛剛上去之後,鬱陽有多擔心你。”葉岑靈將頭湊進沐遙的耳畔,輕聲說道。
沐遙一怔,這才想起來轉頭看向鬱陽。
“鬱陽,你怎麽了?”察覺到鬱陽的麵色不對勁,沐遙低聲小心的問道。
“他是吃醋了!”慕斌騏不冷不熱的回道。
“死慕斌騏,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的。”鬱陽不耐煩的啐道。
沐遙淡淡笑了笑,道:“有什麽好吃醋的,我又不是去約會,隻是說了些事情而已,慕斌騏,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慕斌騏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的回道:“上次你被綁架的時候,我準備將沈炎交給警察的,可是後來沈默說這是他們兄弟間的事,我也不好摻和,所以,如果他真的按照他所謂的,要幫你報仇的話,這也不是我們能解決得了的,你就靜觀其變吧,看他會怎麽做。”
沐遙自然是明白慕斌騏的意思,低頭思了片刻,許久才點了點頭。
“言姐姐還沒消息嗎?”沐遙小心的問道,現下,大家都比較關心許若言的事。
慕斌騏再一次搖了搖頭,靜靜的道:“不知道,我爸做事一向迅速,現在應該也差不多了,可是管家還沒有打電話給我,就是還沒解決。”
難怪剛剛一來就見慕斌騏的麵色凝重,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沐遙故作輕鬆的道:“放心啦,言姐姐肯定會沒事的。”
慕斌騏稍稍點了點頭。
葉岑靈靜靜的看著慕斌騏的小小動作,心裏揣思著,想來自己是無法取代許若言在慕斌騏心裏的地位了。
“沐遙,我是怕你言姐姐自己不願意,你懂嗎?”慕斌騏憂心忡忡的說道。
沐遙頓了頓,隨即點了點頭,上次去派出所的時候,見許若言竟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顯然是她自己不想讓別人救的,她還說這對她來說是種解脫。
“慕斌騏,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我們該怎麽辦?”鬱陽亦是明白了慕斌騏的話,小心的問道。
慕斌騏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那個,我也不知道,我得給我爸打個電話。”
雖說是給老爺子打電話,可是打的卻是家裏的電話。
“喂,少爺。”
“管家,我爸回來了沒有?”慕斌騏著急的問道。
“回少爺,老爺還沒有回來。”
“哦,沒事,要是我爸回來了,你就跟我說一聲,記住了沒有?”慕斌騏交代道。
“好的,少爺!”
斷了電話,慕斌騏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父親還沒有回來,起碼證明自己的想法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怕是許若言執拗,自己的辛苦也是白費的了。
幾個人都是各懷心事的坐著,突然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沐遙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又不忍打破這一片靜默。
不知不覺間,慕斌騏已是幾杯烈酒下了肚,麵上泛起了絲絲紅暈。
“斌騏,你不能再喝了!”
鬱陽率先奪過了慕斌騏手中的高腳杯,責備道。
“這樣等也不是辦法啊!”沐遙的語氣裏滿是焦慮。
“不這樣等的話,還能怎麽辦?”葉岑靈反問道。
“沐遙,你冷靜下來,我們現在除了等,沒什麽其他的辦法。”鬱陽亦是耐心的勸慰道。
誰都不知道這樣子等了多久,慕家管家的一個電話,使得幾人瞬時間來了精神。
慕斌騏忙不迭接聽了電話,隻聽電話裏慕父不緊不慢的說道:“許若言已經沒事了,你跟大家說一聲吧,那個叫什麽葉岑靈的,還有沐遙的,讓他們別擔心了!”
聽慕父這麽一說,大家都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許是喜極而泣,沐遙竟然開心的落下淚來,宛若孩童。
鬱陽下意識的將沐遙攬入懷中,笑著安慰道:“行了,這麽多人看著呢,怎麽還跟小時候似的,一有事情就哭鼻子,都這麽大人了。”
“去你的!”沐遙不滿的拍了鬱陽一掌,隨即推開了鬱陽。
慕斌騏見了這一幕,心裏想著許若言總算是平安無事,倒也甚覺舒心。
“爸,謝謝你!那個,若言呢,能不能讓我跟她說會話。”慕斌騏迫不及待的道。
慕父卻是沉默了片刻,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她說她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讓你先忙著,等什麽時候有空了回來看她。我還挺喜歡這丫頭的,還想把她在我身邊多留一段時間呢!”
明明是開心的話,為什麽從父親的言語間聽出一種傷感。不過,既然老爺子都這麽說了,慕斌騏自是不會多問,也是放心了不少,反正,許若言就在自己的家裏,也不會跑到哪裏去。
什麽時候回家都能見的上了。
心裏這樣想著,慕斌騏卻也是美滋滋的掛斷了電話。
“慕斌騏,言姐姐怎麽樣了?”沐遙亦是忙不迭的問道。
慕斌騏淡淡笑著道:“她在我家呢,老爺子說他挺喜歡若言的,就把她留家裏想讓她多呆一段時間。”
慕斌騏這樣說著,沐遙卻與鬱陽相視一笑。
“鬱陽,你說老爺子是不是想把言姐姐留在家裏當兒媳婦啊!”沐遙打趣的說道,也是太過高興,一時間,竟然忘了葉岑靈還在旁邊。
鬱陽看了看慕斌騏,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禁不住沐遙的調侃,慕斌騏已是滿臉緋紅。
“你還說,你看慕斌騏都不好意思了!就算老爺子是真的有這想法,也要看慕斌騏自己的意願啊,你說是吧,岑靈?”
鬱陽說著,看向葉岑靈,卻見葉岑靈隻是低著頭,不停的喝著啤酒,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啊!說不定慕斌騏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呢?”葉岑靈稍稍抬頭,勉強撐起一個笑容,戲謔的說道。
“行了,你就別跟著他們瞎摻和了!”慕斌騏不滿的衝著葉岑靈道。
葉岑靈依舊隻是淡淡一笑,也沒將慕斌騏的話放在心上,至少,許若言回來了,不管怎麽樣,都是值得大家開心的一件事。
“要不我們晚上再慶祝慶祝吧?”沐遙叫來了點心,饒有興致的說道。
“你還慶祝啊?是不是又想做飯,以展示你的廚藝了?”鬱陽笑著調侃道。
沐遙橫了鬱陽一眼,不服氣的道:“是啊是啊,有本事到時候你別吃!”
“那多可惜啊,你做的就算是再難吃,我也一定全部吃光。”
“行了,你們倆別貧了,我也覺得該慶祝一下。要不就在眼色吧,沐遙,好久沒聽你唱歌了,說不定那些客人都開始懷念了,要不晚上你登台唱幾首。最近來的新人好像不太討喜。”慕斌騏淡淡的說道。
褪去了麵上的紅色,慕斌騏又恢複了往日一貫的冷酷麵容。
“好啊,好啊!好久沒唱了,我也怪想的。”沐遙躍躍欲試道。
“瞧你這得瑟樣,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可以開染坊了!”鬱陽鄙夷道。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的,怎麽我說什麽你都能接出下查啊,是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沐遙瞪眼吹鼻子道。
倒是這樣一張可愛的臉,逗樂了在場的所有人,當然除了葉岑靈。
慕斌騏自然是注意到了葉岑靈的神情,隻是他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麽而已。不管怎麽樣,現在沒有什麽能比許若言平安更令他開心了。
“我去張羅一下,沐遙,要不你下午給你言姐姐打電話,讓她過來!”慕斌騏說著起身,交代道。
沐遙小雞啄米似的連忙點頭。
慕斌騏走後,鬱陽和沐遙這才恢複了平靜。
“岑靈,你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吧!”沐遙很是認真的看著葉岑靈道。
“是啊!一個人憋在心裏,那得多難受,慕斌騏是個二愣子,對感情的事從來不是很了解,他自己都稀裏糊塗的,你就別指望他會明白了!”鬱陽也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葉岑靈再抬頭的時候,眼眶裏竟隱約可見閃爍的淚光。
“我以為你們都不懂我的,我以為你們都隻記得許若言的,我以為你們都在為許若言的平安無事而開心,卻不曾發現我心裏的落寞呢!”
葉岑靈擦了擦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看鬱陽剛剛還說我像個小孩子一樣呢,你不也是!岑靈,你向來比我要理智,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是要隨緣的,對不對?經曆了這麽多,我忽然發現,其實我挺幸福的,因為我有你們!有你,有鬱陽,有慕斌騏。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我好討厭言姐姐,我不明白姐姐怎麽會有她這麽一個朋友,當我知道她為我所做的事之後,我發現我其實還是挺喜歡她的!”
沐遙靜靜的說著,麵上浮著淡淡的笑容。
葉岑靈並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所以,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也一定不會開心的。”
沐遙很是嚴肅的告誡道。
葉岑靈竟自破涕為笑。
“好了,笑了就好了!我們要一直坐在這裏嗎?好無聊的哎,這會客人也不多,也沒什麽好玩的。也不知道慕斌騏做什麽去了!”沐遙泄氣的道。
“他不是說他去張羅了嗎?管他呢!”鬱陽裝作很是輕鬆的道。
“可是真的好無賴!總不能一直坐在這兒喝悶酒吧!”沐遙不滿的抱怨道。
鬱陽笑了笑,道:“那你想要怎麽樣嘛!”
“其實我也不知道!對了,岑靈,你的畢業論文準備的怎麽樣了?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沐遙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對著葉岑靈說道。
葉岑靈點了點頭,淡淡的道:“準備好了,就等著論文答辯,然後就可以卷被子走人了!我原以為,我們可以一起畢業的,可以一起去找工作,甚至可以應聘到同一家公司。”
一句話將好不容易改善過來的輕鬆氣氛,頓時又陷入一陣傷感中。
“是啊!其實時間也過的挺快的,想我們剛進大學那會,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上自習,甚至一起在學校的花園裏無聊的數情侶。一起做過許多事情,終究都是過去的了!”沐遙的麵色很平靜,雲淡風輕一般。
葉岑靈淡笑:“是啊!可是,最後還是要我一個人走,畢業的時候你會來接我嗎?”
“不要吧!我現在可是學校的名人了,要是去了不知道回頭率得多少呢!然後個個都在背後衝著我指指點點的,我可受不了。”
沐遙說的是真話,自從第一次被淩清兒貼了照片之後,本來在學校就有一定知名度的沐遙,這下更是成了名人了。
隻是反差比較大而已,之前是以能力才氣著稱,現在卻是!哎,不說也罷!
沐遙一聲輕歎,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沒事,是哪個名人說的,人生總要有些遺憾來著,沒有遺憾就不叫人生了是不是?這不你還在學校了嗎?你就把我那份遺憾給彌補了,好好畢業,好好找份工作,安安分分的,再找個人嫁了,相夫教子,多好,是吧?”
雖說沐遙說的滿不在乎的,可是誰都知道她心裏的苦楚。隻是誰也不說,也不好說。
畢竟沐遙是被學校開除的,歸根結底,得感謝那個叫淩清兒的人,要不是她將沐遙跌落樓梯,倒在血泊裏的照片寄給學校領導,說不定,隻是第一次的事情,導員就能擔待一些,也不至於落的備開除的地步了。
想起這事兒,葉岑靈就恨得牙癢癢。
隻恨不能去抽淩清兒幾個巴掌,然而自己卻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膽量。好在許若言替沐遙報了仇,也替自己出了一口氣。
許若言!或許,真的像沐遙說的那樣,時間久了,自己就會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