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沈炎被許若言排斥
站在台上,目光所及的地方,準確的說應該是,台下最顯眼的地方,坐了一個人。安靜的喝著紅酒,聽著沐遙的歌,不理前來找他搭訕的女子,隻是孤身一人。
一曲罷,現場的呼聲不斷,他卻仍舊木頭一樣的坐在那兒,仍是靜靜的喝酒紅酒。
怎麽感覺又不一樣了?
沐遙借故下台,抽身去到那人的身旁。
沈炎本是一個來這兒喝喝悶酒,顯然沒有料到沐遙會突然下台。在看到沐遙的一瞬間,顯得很是意外。
“沈炎,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喝酒?”沐遙笑著問道。
沈炎愣了愣神,好奇的問道:“怎麽是你?”
沐遙莞爾,明媚淡淡的笑,配上麵上的淡妝,很是清純的樣子。
“怎麽這麽問?”沐遙不解其意。
沈炎立時低下頭,沐遙看不清沈炎的神情,更不知道沈炎心裏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跟前兩次的差別會這麽大?好像跟第一次救了自己是同一個人,而後麵幾次又是另一個人似的。
良久,沈炎緩緩的抬頭,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戲謔道:“這不今天請你吃飯,你不賞臉,我就自己死皮賴臉的找上門來了,不介意吧!”
聽沈炎這麽一說,沐遙也不過多的揣測這個人是不是沈炎了。
管他呢!
“怎麽會呢?我不是說了要請你的嗎?就算是還你一個人情。你想喝什麽?不過,我昨晚才來,還不知道我的工資怎麽算。”
沐遙尷尬的解釋道。
沈炎笑了笑,輕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唱歌?難道上次你是來這兒找工作的?”
“嗯?”
沐遙以為自己聽錯了,沈炎剛剛明明說的是上次。
“哦,我是說第一次在這兒碰上你的時候。”沈炎解釋道。
“不是,那次是來這兒找人的。然後,她就給我安排這個工作了,確切的說,我是來投靠她的。”沐遙如實的說道。
沈炎抿了一小口紅酒,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哦?你到這兒來投靠誰?”
“許若言,你知道嗎?”說起許若言的名字,沐遙都不禁略顯得有些驕傲。
沈炎遲疑了片刻後茫然的搖搖頭,輕聲道:“我不認識,她是這兒的員工?”
“我也不知道!”沐遙亦是無奈的搖搖頭。
沈炎又一次抿了抿唇邊的高腳杯,沉思不語。
據沈炎說,前一次在酒吧碰上的沈炎並不是沈炎本人,而是他的弟弟沈默,這樣說起來,沈炎並不一定認識言姐姐了。
沐遙心裏想著,對沈炎的戒備頓時卸下了不少。
“你在想什麽呢?”沈炎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沒什麽。”
當然不能讓沈炎知道自己是在懷疑他,沐遙慌忙否認。
沈炎竟自“撲哧”一笑,道:“真可愛!”
“啊?”
“我說你真可愛!”對天發誓,沈炎說的這是肺腑之言。
俏臉微紅,沈炎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淺淺一笑。更顯得嬌羞憨實可愛了!
“你這樣一弄更可愛了!”沈炎笑道。
沐遙倏地抬頭,蹙眉道:“怎麽就是擺脫不了可愛這個詞啊?就不能是漂亮嗎?”
這話一出口,沐遙的臉卻是更紅了!
沈炎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時間,竟嗆了聲。
“咳咳,咳咳,你就是可愛嘛!不過也挺漂亮的。”
沐遙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臉卻是紅的像是熟透的紅蘋果,讓人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咬上一口。
“對了,我今天收到一束紅玫瑰,是你送的嗎?”沐遙輕撫著雙頰,轉移話題道。
沈炎怔了怔,猶豫了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應道:“是,是啊!是我送你的紅玫瑰。”
“我就猜到是你了!嗬嗬,謝謝你!”沐遙正為自己的猜測正確而沾沾自喜,卻不知沈炎正處在深深的疑慮中。
“沐遙,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們都等著你上台唱歌呢!好喜歡聽你唱歌,雖然挺傷感,但是聽著挺有感覺的。”一名年輕的女子湊到沐遙的身旁說道。
“是嗎?謝謝!”沐遙禮貌的回應著,“我看見一個朋友,在這兒陪他喝杯酒,你們先聽牡丹唱吧!我一會再上。”
“要快哦!”
挺可愛的小姑娘,沐遙又是輕淺一笑。
“看來客人們挺喜歡你的,你什麽時候開始在這兒唱歌的?”
沐遙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思了片刻,道:“嗯,就是第一次碰見你後的第二天,好像也就是昨天。”
“這麽一算,我們倒沒認識幾天。”沈炎感慨道。
沐遙傻傻的笑道:“是啊!是啊!才兩三天呢!那你先喝著,我得上台了。”
眼見著牡丹的幾首歌就要唱完,而下麵的叫喊聲卻都是沐遙的名字。再不上去,隻怕朱胖子就改變急了。
炫彩的燈光突然變得溫和了許多。
沈炎仍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台下,喝著紅酒,聽著沐遙的歌。
怎麽會是這個女孩子!要早知道是她,就不來了。看來回去得再考慮考慮。
“別來無恙啊,沈大少爺!”
一道淡漠的聲音幽幽的傳進了沈炎的耳朵裏,沈炎側頭,卻見一短發大耳圈的女子。
搜遍了腦海裏儲存的所有記憶,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子。
“我認識你嗎?”對於不相關,或者不認識的人,沈炎從來不會多說幾句話。
許若言幾乎是從鼻尖嗤出了一聲冷哼,極度不屑的道:“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都不記得了?”
“我真的不認識你,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沈炎的目光又移回到沐遙身上,對於身前的許若言仍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我怎麽會認錯人呢?”許若言見沈炎不理自己,索性在沈炎的身旁坐了下來。
沈炎也不是第一次進酒吧的人,酒吧裏通常會有端著高腳杯前來搭訕的小姐,說不定杯子裏就有安眠藥,自己喝了便會被敲上一筆。
這樣的事,也不是沒見過。
更何況,眼下,台上的沐遙才是重點。
沈炎哪裏會有心情去顧及其他的人。
許若言循著沈炎的目光望去,自然也是看到了台上的沐遙。
“您倒是本性不改啊,一見到漂亮姑娘,就像是貓見了老鼠一樣。”
這樣的比喻似乎苛刻了些,沈炎隻是瞥了許若言一眼,仍舊是冷如冰的態度。
“沈炎,別以為你是沈大財團的少爺,就沒人敢拿你怎麽樣?”
除了慕斌騏,還沒人敢這麽對許若言。雖然身前是沈大財團的少爺,許若言倒也不怕,就算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先逞一時之快。
“若言,怎麽了?”
許若言的叫囂聲引得前來找她的慕斌騏的注意。
慕斌騏看了看許若言身旁的沈炎,又轉頭看了一眼許若言的神情,憤怒不堪,還有些怨婦情節。
自與許若言相識以來,從沒有見她如此失態過。
跟前的沈炎,慕斌騏當然也是知曉的。
“沈少爺,別來無恙啊!”來者便是客,慕斌騏自是深諳此理,於是禮貌的招呼道。
“您也別來無恙啊,不知道慕老爺子最近身體可好?”
沈炎吞了一大口紅酒,亦是禮貌的回應著。
“斌騏!”
許若言瞅了瞅慕斌騏,卻見慕斌騏正朝著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先行退下。
許若言縱有千般不願,也不能因一己之私,壞了慕斌騏在外的名聲。便憤懣的起身離去。
慕斌騏在沈炎身旁坐下,招呼服務員又上了一瓶上好的威士忌。
“慕斌騏,你該好好管教一下你的手下了!怎麽越來越大膽了。”
沈炎漫不經心的說道。
慕斌騏笑了笑,給自己的杯子斟了半杯酒,道:“是、是,她是心直口快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沈炎當然明白慕斌騏的話外音,看似討好自己,實則嘲諷。
“話可不是這樣說,您太寵手下,就不怕她在外毀了你的名譽。再說了,你對她這麽好,是不是看上她了?”
稍微對慕斌騏和許若言有所了解的人,就會不自覺的將慕斌騏與許若言聯係到一起,不免揣測他二人的真實關係。
沈炎原以為自己一語道中了慕斌騏的心事,卻不想慕斌騏隻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這麽能幹的下屬,當老板的誰不喜歡。你看,顏色在她的管理下,不是發展的很好嗎?我倒是想問問,沈大少爺這麽高的眼光,也會看上我們酒吧這麽一個不起眼的歌手?”
受了沈炎的戲謔,慕斌騏自然會找機會贏回來。
“你說沐遙?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難不成她也是你的下屬?還是你想將她留給自己?”
“話不是這麽說的,您要是喜歡,大可跟她自己去說嘛!再說了,她不是我的人,她是許若言的人。”
“許若言?”沈炎對許若言這個名字顯然還很陌生。哦,不,是對名字很熟悉,對人卻陌生。早有耳聞,卻未曾見過。
慕斌騏笑笑,道:“人剛走,你就不認識了?”
“哦,原來剛剛那個潑婦就是大名鼎鼎的許若言啊!真沒看出來。”沈炎諷刺道,說著,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隨即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
慕斌騏依舊是那一臉陰險的笑,與冷酷的麵容倒是很相配。
“我也不知道,她怎麽一見你就失態了,莫不是沈大少爺有什麽事情得罪過她?”
說話間,慕斌騏偷偷的瞅了瞅沈炎的神情,卻見其麵容迷茫,雙眼炯炯有神,顯然也是不知道。
忘了?應該是不可能。若是自己忘了自己做過的事兒,眼神定會有些飄忽的。
畢竟是混了這麽多年了,這麽點看人的常識還是有的。
“慕斌騏!你怎麽也在這兒?你們認識啊?”
沈炎一直注視著沐遙,自然知道沐遙下了台。倒是慕斌騏剛低頭喝酒沒有注意到沐遙已經站在自己身旁。
“是啊!我們認識。”
沈炎與慕斌騏的唇槍舌戰,因為沐遙的到來而結束。
慕斌騏也換了句句帶刺的語氣,語意平靜的道:“你怎麽下來了?”
“哦,牡丹要唱,我就讓她唱了,再說連著唱了這麽幾首,我也累了。這不是沈炎還在這兒呢嗎?”
沐遙不帶心機的說著,卻是不知,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慕斌騏朝著沈炎甩了幾個斜眼過去,又低頭抿了一口烈酒。
倒是沈炎滿臉詫愕的看著沐遙,意外的問道:“牡丹?”
“是啊!就是台上那個。”沐遙側身指著台上。
沈炎順著沐遙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是與自己尚有婚約的淩清兒,她怎麽會在這兒?
“對了,慕斌騏,你怎麽也會在這兒?”
對於慕斌騏的到來,沐遙多少有些驚喜的。
不料慕斌騏根本沒有認真聽自己的話,而是跟沈炎道了聲別,便起身朝著酒吧深處走去。
真搞不懂!
這慕斌騏怎麽跟言姐姐一個德行,難道是兩個人呆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