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酒吧歌手
“怎麽樣了？”
門外，許若言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
“哦，行了，我這就出來。”沐遙應了一聲，隨即慌忙出了衛生間。
“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為了達到目的，就必須做出一定的犧牲，比如違心的打扮。你明白嗎？”許若言見沐遙渾身扭捏的樣子，意味深長的勸說了一句，語氣倒是婉轉溫和，褪了些之前的淡漠。
沐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走吧！到了顏色，我再告訴你具體的工作。給你買了些麵包，你先墊墊肚子吧！”許若言的語氣又回複到最初的冷漠狀態。
沐遙甚至懷疑，身前的許若言是不是個女人。
如第一次相見時的濃妝豔抹，確與其冰棱般的性格大相徑庭。
“你經常吃麵包嗎？”沐遙大膽的一聲言語，出乎了許若言的意料，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許若言詫愕的看了沐遙一眼，不解的回問道：“怎麽這麽問？”
沐遙淡淡的笑道：“麵包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還是要多吃主食的好。”
費心的告誡，在許若言看來卻是多餘的嘮叨。
“就我一個人，沒那心思做！習慣了。”許若言漫不經心的回道。
“以後我做給你吃啊，以前和姐姐一起生活的時候，都是我做飯的，言姐.……”
“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一會要帶你去見主管，遲到了可不好。”許若言麵如冰山，言語如霜。
“嗯，可以了！”
許若言尚且如此，想來主管也是個厲害人物。
“走吧！”
尾隨著許若言至門口，相比許若言那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沐遙的平底運動鞋頓顯土氣十足。不僅如此，更與身上的低領衫超短裙不搭。
許若言自然是注意到了沐遙腳上已被洗的泛黃的白色球鞋，不由得搖了搖頭，歎道：“去鞋架子上，拿那雙黑色高跟涼鞋。”
黑色小細纏帶高跟，使得沐遙頓覺前所未有的壓力感。
無奈之下，第一次穿上了高跟鞋，每走一步，都甚覺艱難。
“慢慢習慣就好！”許若言頗有一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架勢。
“嗯！”
幸得下樓便坐上了許若言的車，副駕駛座上的沐遙，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雙腳。才下個樓梯而已，腳趾已被擠壓的通紅，生生的疼。
“我已經給你安排了工作，但是沒有特別交代要照顧你什麽，也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所有的事都得你自己處理。所以，有些時候的委屈是難免的。懂麽？”
許若言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瞥向一旁的沐遙。
沐遙小心翼翼的將鞋子套在腳上，點了點頭。
天漸暗，沐遙側過頭，見了天邊一簇紅霞，美豔無比。
“沐遙，你得知道這社會是現實的，路要你自己走，無論你自己的選擇是什麽，總有一天，會為你今天的選擇付出代價的，明白嗎？”
沐遙再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許若言的話。
這社會是現實的，能有多現實呢？沐遙心裏暗揣著。
突然隻剩了馬路上車子的汽笛和熙攘人群的喧鬧聲，沐遙甚感不自在。
以前和姐姐在一起，從來沒有這樣沉默的時候。就算兩人沒話說了，沐遙也會想方設法的找話題，逗姐姐開心。
然而，此時此刻，坐在身旁的並不是姐姐黎清悠。
縱是沐遙想找些話題，緩解尷尬氣氛，因為不清楚許若言的喜好，也不敢妄言。
靜默間，兩人已然到了酒吧。
緊跟著許若言進了酒吧深處的一間客廳，說是客廳，更像是一間辦公室。
“朱總管，上次給你說的那個遠房表妹，不知道你是否安排妥當了？”許若言很客氣的問道。
廳內的人正埋頭看著些什麽，很認真的樣子，以致許若言的話似其耳旁風一般飄將出去。
“朱胖子。”許若言大吼了一聲，那人這才抬起頭。
先是一陣慌亂，直到見了來人是許若言之後，才立時換了一副謙恭的笑臉。
也就是在這時，沐遙才算是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無怪許若言會叫他朱胖子，那圓嘟嘟帶著雙下巴的臉，用胖子都不足以形容其之胖的程度。
不過，挺可愛的。
“言姐，真不好意思，剛在看些文件，怠慢了怠慢了，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這就是你那個遠房表妹嗎？長的倒是挺漂亮的。”胖子的目光在沐遙雪白的大腿處駐足了幾秒，本想再往上細細觀瞻一番，礙於許若言在旁，隻得打消了這念頭。
“哼！”許若言從鼻尖嗤出一聲冷哼，隨即冷冷的說道：“我給你麵子，叫你主管你都不應，非得叫胖子你才答應，難不成你很喜歡這個稱呼？”
“看你說的，我本來就是個胖子嘛！我不喜歡聽，可是別人喜歡叫，時間久了，我也習慣了。”胖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其憨態可掬。
許若言麵不改色，隻是緩了緩語氣，淡淡的說道：“好了，我這表妹從今天起可就交給你了，別讓我發現她在你這兒受了什麽委屈，要是讓我知道了，你也知道我許若言的手段了。”
很客氣的言語，卻極具威懾力。
“是、是、是，言姐，你就放心吧，我斷不會讓她受委屈的，但是隻敢保證在我這兒，在客人那兒，我就不敢保證了。”
許若言相信這是胖子的由衷之言，並不是因為相信胖子的為人，而是對自己在這酒吧的地位有信心。
“行了，你就給我打好招呼吧！我還有事要忙，你跟她說一下具體的事項。”
說著，許若言轉過身來，麵向沐遙。
“自己小心點，記住一點，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語音未盡，許若言便已開門離去。
沐遙的心裏卻因為許若言對胖子的一番話而深感溫暖。本以為許若言是個不近人情的人，這樣一看，倒也挺有人情味的。
室內剩了胖子和沐遙二人，胖子許是怕了許若言的威脅，除了正常對話時看沐遙幾眼，其目光也沒有刻意的在沐遙的身上多做逗留。
“那個.……你叫什麽？”
“我叫沐遙。”
“挺好的名字，但是你得給自己起個藝名。方便你上台使用，也方便拉攏顧客？”
“藝名？”沐遙顯得很是詫異，許若言隻是交代了自己要小心行事，要學會隱忍。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自己，具體是做什麽工作。
“是啊！難道言姐沒有告訴你要做什麽？”胖子柔聲問道。
沐遙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吧！我們這正缺一個歌手。”
“賣唱？”
“嗯哼！”胖子不置可否。
雖說從小就有上台唱歌的夢想，可是現實這樣毫不設防的給了沐遙一個驚喜，不免令沐遙有些詫然。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其實也不完全是賣唱，街頭那種才叫賣，你的薪酬按照你每月的底薪加提成來算，當然，提成來自客人的滿意度。叫安可的次數越多、越激烈，你的提成就越高。不過，你隻能在台上唱歌，下了台之後，你不許再見客人，不許跟客人有來往。”胖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沐遙倏地抬頭，用極其不解的眼神看向胖子，質疑道：“為什麽？”
胖子朝著沐遙甩了個橫眼過去，極其不滿的歎道：“這是言姐刻意交代的，怕你受客人欺負。”
聽胖子這麽一說，沐遙對許若言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幾分。
難不成登台唱歌，也是許若言安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