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到酒吧被調戲
靈川市顏色酒吧。
牆壁上是五彩的燈光,舞池裏是跳躍激動的人群,在大立體環繞音響下使勁舞動搖曳的身姿,在舞廳黑暗的一角,沐遙像個木頭一般拘束站著,臉色露出凝重。一襲碎花長裙襯托嫩嫩的皮膚,在不飾胭脂下鶴立雞群,和周遭打扮時髦的青年靚女,又顯得格格不入。
饒是如此,在這般充滿激情的環境裏,沒有誰會注意到角落裏站了這樣的一個女孩。就連過往的服務員,也隻是持著鄙夷的眼神,撇一眼後從沐遙的身前擦過。
“小妞,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啊?陪哥玩玩,怎麽樣?”
戲謔的調侃,極盡輕薄意味。
沐遙稍稍抬頭,出聲之人係一栗色長臉男子,滿麵堆起不懷好意的笑。不正經的目光自上向下在沐遙身上遊離了一番,最終落在了沐遙一張精致如芭比的臉上。
“謝謝,我來找人。”
故作鎮定的回絕,是因為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裏,沐遙自然懂得小心行事。
“哦,你來找誰?看我認識嗎?要不,你先陪哥哥喝一杯,然後哥哥帶你去找你要找的人,如何?”
說著,男子將手中的高腳杯湊至沐遙的身前。
沐遙忙不迭伸手欲拒,慌亂間碰翻了男子手中的酒杯。
玻璃碰地的破碎聲,被震耳欲聾的音樂掩蓋。
驚慌失措,沐遙下意識的後撤了一步,像是受了不小驚嚇的孩童。
男子沉下臉,厲聲喝道:“別給你臉你不要臉,想跟我走的人多了!”
沐遙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惶恐不安的瞪著男子。嘴唇輕微的蠕動,想說些什麽,話卻堵在喉嚨裏,怎麽都發不出聲來。
姐,我該怎麽做?你在哪兒,小遙好想你。
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沐遙輕咬下唇,顯得很是委屈。不是沒碰上過這樣的情景,以往每一次都有姐姐在旁,便是再危險,沐遙也會覺得心安。
這一次,無助、害怕接踵而至,令人窒息。
男子一改憤怒的神色,恢複了之前的奸笑,語意輕佻道:“小妞,乖乖跟哥走,哥會好好待你的。”
言語間,男子的手已然觸碰到了沐遙的鼻尖。
沐遙又向後退了一步,直至貼近了牆角。
“來嘛!妞,看你這模樣,肯定還是個處吧?來嘛,讓哥哥好好疼疼你,有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的,很好玩的哦!”
男子就勢向前,沐遙不由得一聲驚呼,帶了明顯的哭腔。
“不要啊!”
恰逢上音樂聲停,這一聲尖叫顯得尤為突兀。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是在頃刻間,同時將頭轉向了這個不起眼的角落。
晦暗的燈光下,身著碎花長裙的女子,很是無措。
時間停滯了幾秒之後,隨著音樂聲的再次響起,現場又回到了幾秒之前。沒有人關心這個女孩會怎麽樣,似乎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
會來這兒的必定是尋歡作樂之人,你情我願的事,誰也不會強出頭。
似是陷入一片暗淵。
沐遙的過激舉動為男子邪惡的嘴臉寫上了憤怒。
正欲撲向沐遙的時候,男子隻覺臉部肌肉一陣抽搐,接著腳下一個趔趄,便往後跌去。
“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麽?”來人一聲怒喝。
沐遙滿懷感激的看向救自己於水火的人,隻見刀鑿斧刻般的英俊麵孔在昏暗的燈光下,就像一個吸血鬼伯爵一樣誘人。即便是滿帶怒意,也是英氣十足。
挨了一拳的男子正身,隨意的抹了一把嘴角滲出的淡淡血跡,朝旁啐了一口。
“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知道我是誰嗎?敢在這兒礙我的事,勸你識相點,要不,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來人斜了男子一眼,隨即轉向身側受了驚的沐遙。
退了怒氣,來人的麵上已然沒有絲毫表情,不知為何,沐遙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其麵上淡淡的笑意。
是鼓舞,是安撫。
沐遙一顆惶恐的心,立時安定了不少。
“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到這兒來。”生冷的言語,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沐遙乖巧的點點頭,又眨了眨帶著淚的眼睛。
“沒什麽事的話,就早點走吧!”
“可是.……”
“沐遙!”一道女聲使得沐遙的可是沒有了下文。
沐遙略有些焦慮的循聲望去,卻見了不遠處正向自己走來的女人。短發大耳圈,真維斯吊帶衫,下是超短裙掩了翹臀,柔美身段展露無遺。
女人瞅了瞅沐遙身旁的兩個男子。
沐遙隻顧細細觀瞻女人的美貌,竟自感歎確是個尤物之時,沒有注意到女人那驚詫的神情,甚至連身子都有些微的顫動。
女人定了定神,迅速的將目光轉移到沐遙的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有人欺負你嗎?”
沐遙本想將事情的經過如實告訴給女人,轉頭一看,卻已不見那男人的身影。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言姐姐,沒、沒事,現在沒事了。”
“哎呦,林少,這小妞可是我妹妹,你沒欺負她吧?”
被沐遙喚言姐姐的女人係顏色酒吧的主管,名為許若言,來此耍完的人或多或少是與其有些關係的。縱是沒有絲毫關係的人到此,也是對許若言的名字早有耳聞,多少會給許若言些麵子。
至於許若言的後台,卻沒有幾個人真正了解。
之前調戲沐遙的男子自然知道許若言是個厲害角色,怎麽都惹不得、也惹不起。
男子頓了頓聲,隻得強忍了一肚子的怨氣,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諂媚道:“誤會、誤會,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姑娘,天生麗質,一副人見人憐的模樣,敢情是你許若言的妹妹啊!”
許若言從鼻尖嗤出一聲冷哼,斜了男子一眼,並不多言,隨即牽了沐遙的手朝酒吧裏麵走去。
見沐遙和許若言走遠,男子這才深舒了一口氣,不由得抹了一把額上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所幸的事,這個女人並沒有過多刁難自己。
許若言三字,早已如雷貫耳。
稍與顏色算得上有些交情的人,都知道許若言曾因為一句無心之言斷人根的事跡。當然,這隻是眾多事跡的其中之一罷了。
在大多數人眼裏,許若言這個詩意的名字,卻是富有神秘感。
包括沐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