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秀陽郡主不是滎陽公主的女兒?(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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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婠將秀陽郡主請入紅塵畫舫的一個雅間裏,好吃好喝地招待著。
坐在雅間裏就能聽到樓下舞台上的說書先生的聲音。
雖然紅塵畫舫裏今日的客人們都被秀陽郡主給嚇跑了,但是,裴雲婠並未讓那位重金請來的說書先生就此停止說書。
說書先生正在說一個人仙殊途的纏綿虐戀故事,秀陽郡主聽得好似感同身受了一般,不禁潸然淚下
裴雲婠不動聲色地瞧著,心中隱隱有了一番思量。
“郡主,嚐嚐這錦繡樓的狀元佳釀。”裴雲婠給秀陽郡主倒了杯酒。
秀陽郡主對於裴雲婠遞過去的東西,已經來者不拒了。
她聽著纏綿悱惻的虐戀情深故事,再喝著小酒,整個人的情緒波動實在不小,因此沉醉來得也快。
眼看著秀陽郡主暈暈乎乎,裴雲婠順勢靠了過去,她微微傾身,隔著秀陽郡主的距離頗近。
秀陽郡主作勢往後仰,裴雲婠就“得寸進尺”了,還用手攬住了秀陽郡主的腰,再是邪魅一笑,“郡主小心些”
雌雄難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更顯勾魂奪魄
秀陽郡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二人的這番姿態,著實有些曖昧。
裴雲婠撫開秀陽郡主額前的一絲亂發,手指流連地來回幾下。
這般登徒子的輕佻行為,若是別人做來,秀陽郡主定是會當即惱的火。
偏偏,她看著裴雲婠的俊臉就在眼前,根本掙紮不起來,甚至還很是享受裴雲婠的這般撩撥
裴雲婠眼看著秀陽郡主春心迷亂,卻是見好就收,她鬆開了攬住秀陽郡主腰身的手,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秀陽郡主隻覺心頭一陣失落。
“郡主”裴雲婠那雌雄難辨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幽幽道:“爺原先瞧著郡主天香國色,驚為天人,隻是這近看一眼,倒是覺得”
裴雲婠故意就此收聲。
秀陽郡主的好奇心都被裴雲婠的話給勾起來了,心裏好似有隻小貓爪子在撓啊撓的,她忍不住追問道:“覺得什麽?”
裴雲婠又是邪魅一笑,“近看覺得郡主本還可以更美一些的,隻是被一些劣質豔俗的脂粉給遮擋住了您的傾國之色。”
聞言,秀陽郡主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又覺得一顆心都被裴雲婠的這一句話給撫慰得熨帖不已!
美男不僅長得秀色可餐,一張嘴還如此會討人歡心。
這讓秀陽郡主如何不喜歡!
裴雲婠見狀,再添一把火,“爺倒是通曉一些上妝的技巧,不知秀陽郡主可有興趣?”
秀陽郡主在驚訝的同時,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於是,裴雲婠就在秀陽郡主麵前大秀了一番她的修顏絕技!
裴雲婠隻用了錦繡樓的悅君口脂,就給秀陽郡主搞定了一套妝容。
悅君口脂現在已經有五個顏色品類,除了最開始的正紅色與嫣紅色,還有梅紅色,橘紅色,橙紅色。
裴雲婠就用這五種顏色,給秀陽郡主上了一個桃花妝,嬌妍俏麗,明豔動人。
比之先前的過分修飾,也顯得自然不少。
裴雲婠將一枚小銅鏡擺在秀陽郡主的麵前,“郡主,可還喜歡?”
秀陽郡主望著鏡中的自己,震驚不已!
鏡中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真的是她?
其實,秀陽郡主對自己的容貌不是很有信心的。
因為她小時候得過天花,臉上留下了天花疹子的印記。
後來用盡了辦法也都去不掉這些印記。
所以,她不得不上厚重的妝容去遮掩這些印記。
妝容太過,容貌看起來就顯得不夠真實與自然了。
而今日紅塵仙隻稍稍給她改變先前的妝容,她的臉看起來就比之先前美豔不少!
秀陽郡主隻感覺今日的紅塵仙給她帶來的驚喜真的是一個接一個。
她原本對於紅塵仙說的“通曉一些上妝的技巧”是根本不相信的,隻是有這麽一個近距離的相處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可哪知紅塵仙展現的這一手,根本不隻是“通曉一些”而已,簡直就是精通好不好!
秀陽郡主在紅塵畫舫裏度過了極其美妙的一天,身心都是極為舒暢。
裴雲婠招待了秀陽郡主一天,還故作大方地表示今日隻為討得秀陽郡主開心,不管生意如何。
而秀陽郡主已經被紅塵仙給俘獲了芳心,哪能看著紅塵畫舫今日虧本,因此大手一揮,給足了今日包場的銀子。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離去,秀陽郡主離開前就天色已暗,她記起要去宮裏請旨,但這個時辰已經不方便入宮,隻得作罷。
然而,在回到滎陽公主府之前,秀陽郡主還是帶人去了一趟錦繡樓,將裴雲婠推薦的悅君口脂買斷了貨。
滎陽公主府從不缺銀子,秀陽郡主一貫也都是大手大腳地揮霍。
而紅塵畫舫在秀陽郡主走後,又開始繼續開門做生意了。
裴雲婠看著秀陽郡主留下的一堆銀票,笑得見牙不見眼。
果然秀陽郡主是一頭大肥羊!
為了犒勞今日保住了紅塵畫舫沒有遭到撞擊的浮屠和赫連驍,裴雲婠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
犒勞浮屠隻有做好吃的這一招,因為他對其餘的都不甚感興趣。
至於赫連驍,裴雲婠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也懶得再去花別的心思,就一道用美食感謝了。
赫連驍其實是有些不滿裴雲婠今日奉承秀陽郡主還拉他下水的舉動的,但裴雲婠用一句“我定能助你賴掉與秀陽郡主的婚事”將赫連驍給哄好了。
阿迦儷今日全程都在場,很是歎服裴雲婠哄女人的本事。
能將來勢洶洶的秀陽郡主哄得像個地主家的二傻子那般,可不是有幾分本事!
會哄女子歡心的男子,還會做一手好菜,這樣的男子全天下都不多。
可惜有婚配還好男風
阿迦儷覺得遺憾不已。
***
夜半三更,紅塵畫舫的熱鬧歸於平靜。
裴雲婠對鏡卸妝容。
不多時,桌前的銅鏡裏現出一張精致無暇的女子鵝蛋臉。
明眸善睞,靡顏膩理,傾世之容。
裴雲婠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禁皺了皺眉。
銅鏡裏的美貌女子同時也黛眉輕輕皺起,無雙的姿容平添一份憂色,讓人憐惜不已。
浮花無聲地走進了裴雲婠的房中,來到她的身後,也看了看銅鏡中的裴雲婠。
“小浮雲,上次見你真容,還是在你十歲的時候,你極少卸下全部妝容,今日這是怎麽了?”浮花趴在裴雲婠的肩頭,忍不住捏了捏裴雲婠最真實的皮膚。
手感太好,浮花還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難怪三師伯說千金難買原裝貨。”
浮花瞧著裴雲婠的真實小臉無比認真,她的腦中有什麽神思一閃而過,太快而沒有來得及抓住,隻是話隨心動,感歎了一句:“你這張臉放在外邊,就是紅顏禍水的料,還有那些什麽才女美人們什麽事!”
裴雲婠任由浮花捏她的臉,也不推開,隻是歎了口氣,再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二師姐,今日我給那秀陽郡主卸妝,你也在場,你看出什麽異樣來了嗎?”
浮花點點頭,“我就是為這事來找你,我仔細回想了一番,總覺得那秀陽郡主的臉,有些不對勁。你對修顏更有心得,給我解解惑吧!”
浮花在易容修顏之上的造詣雖不及裴雲婠,卻也是上佳的,然而,她隻覺得不對勁,卻並未想明白其中緣由。
因為裴雲婠今日給秀陽郡主卸妝隻動了大概,秀陽郡主不願讓裴雲婠卸去臉上的全部妝容。
“二師姐,我發現秀陽郡主的臉上又天花疹子的印記,她臉上之所以上這般厚重的妝容,其一就是為了遮擋這些印記。”裴雲婠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那還有什麽別的原因?”
“另一重原因我也隻是猜測,我發現秀陽郡主上妝之後的模樣與上妝之前的區別很大,好似是刻意上妝改變先前的容貌。”
“外人都說秀陽郡主的容貌與滎陽公主有五六分相似,但是,今日我給秀陽郡主卸去一部分妝容後,發現她真實的容貌與她上妝後的容貌相差極大。”
“好似秀陽郡主每日刻意上厚重的妝容,除了遮擋天花疹子的印記之外,還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與滎陽公主更相像。”
“就不知她此舉是在效仿滎陽公主,還是有別的無法言說的秘密了。”
裴雲婠緩緩地道出自己的發現與猜想。
浮花讚同地點了點頭,因為她今日還隻是覺得不對勁,但裴雲婠的講述,讓她有種恍然大悟之感,“我總覺得秀陽郡主卸去妝容的臉有些奇怪,經你這麽一說,倒是終於明白這奇怪之處在哪了。”
浮花用手捏著裴雲婠的下巴,將她的臉板正對著銅鏡,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
裴雲婠也瞧著銅鏡中的自己。
忽然,二人都福至心靈地異口同聲道:“會不會秀陽郡主她其實不是滎陽公主的女兒?”
話落,二人紛紛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震驚之色。
浮花搶了先機,她驚訝地問道:“小浮雲,你為何如此說?”
裴雲婠解釋道:“秀陽郡主自己本身的臉生得並不是不好看,而她卻摒棄自己的真容,隻為與滎陽公主相似,這一定不止是效仿而已,怕是她本身就藏著秘密,我故而有此猜想。”
聽聞,浮花了然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有另一個疑惑,她當即問了出來,“小浮雲,你上一次見到滎陽公主的真容是什麽時候?”
裴雲婠不解浮花為何有此一問,但她還是照實回答,“滎陽公主不管在外還是在公主府中,素來都是麵紗蒙麵,而我又被勒令不能靠近她,因此,我其實從未見過她的真容,隻是以秀陽郡主的麵容來推斷滎陽公主的大概容貌。”
浮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浮花是為數不多的見過滎陽公主真容的人,而她回想著滎陽公主的真容,再看向銅鏡中的裴雲婠,心中的猜測越發清晰了
“二師姐,你又是為何猜測秀陽郡主不是滎陽公主的女兒呢?”裴雲婠也詢問起浮花來。
“哦我也是同你一樣的猜測,畢竟秀陽郡主刻意扮作與滎陽公主相像這一點太可疑了,單純效仿說不過去,極有可能是她真的不是滎陽公主的女兒,故而刻意如此修容上妝。”
浮花心底裏其實是因另一個原因而猜測出來的,因為她今日發現裴雲婠長得與滎陽公主很是相像。
浮花雖然隻見過滎陽公主一兩麵,卻記得滎陽公主的容貌。
隻是浮花上次看到裴雲婠的真實麵容還是在裴雲婠十歲的時候,那時的裴雲婠還未長開,浮花那時也未見過滎陽公主。
而今日細細看來,浮花才驚覺裴雲婠的這張臉,比秀陽郡主上妝後的臉,更像那滎陽公主。
如此,是否說明,裴雲婠可能才是滎陽公主的女兒?
要是這樣,那叫裴雲婠情何以堪?
因此,對於這個猜想,浮花在不能確定之前,還不敢說給裴雲婠聽。
當局者迷,浮花心知還未見過滎陽公主真容的裴雲婠可能還未聯想到這一層。
但裴雲婠今日給秀陽郡主卸妝的發現,以及再給自己卸妝之舉,說不定也是表示她已經有所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