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人族意誌
一道詭異的笑聲突然響起,龍船之上的人盡皆戰栗。龍吟也隨之響起,龍船上的人族卻是稍稍寬心。那道詭異的笑聲陡然停止,隨之而來的是讓人恐懼的聲音:“這次的血食品質出奇的高呢?連空源之龍都願庇護,看來有大來頭呢!不過,終是吾腹中之物,哈哈哈!”
而這詭譎身影口中的空源之龍,長嘯一聲,整個甬道震蕩起來,龍船受此影響,愈發地顛簸起來。可船上之人未受影響反而被一道道結界包裹,但他們眼前那道詭異身影卻是置身於破碎空間之中。裂縫不斷擴大,壓迫著此人僅剩的些許安全空間。
那道身影非但沒有慌亂,反而誇讚道:“不愧是空源之龍,刹那間便置吾於死地!”
握著輕顫軒轅劍的嬴政卻是覺得不妙,對方置於死地卻如此平淡,必然有後手。正思慮時,那人所在之處已經被壓縮至無立錐之地,然那道身影一陣扭曲,陡然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眾人一陣恍惚,回神之際,發現龍船竟然開始被空間裂縫絞殺。
這一刻,剛剛輕顫的軒轅劍卻是安靜了下來,嬴政極為不解,有些焦躁。而立於船頭的七人沒時間想究竟發生了什麽,卻是紛紛出手阻止空間裂縫繼續蔓延。而空源之龍視若無睹,隻是在周圍遊動,嬴政見此情形,竟然慢慢冷靜了下來。
龍船破碎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想起,他閉上眼睛快速回憶著之前一切。可沒幾息,一塊崩碎的碎片擦過他的肩頭,讓他回了神。連忙伸手握住那塊碎片,定睛一看,臉色大變,他竟然覺得見過這塊碎片,腦海裏也浮現了一個畫麵。一開始,他們看到的一片殘骸之中,恰恰有這一塊。
嬴政遍體生寒,與其說他們麵臨死亡,倒不如說他們被困了,陷入了一個可能不斷重複發生,且令人匪夷所思的境地。當嬴政明悟時,他的身體已經被撕裂了,意識也慢慢沉寂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熟悉的聲音響起了,“這怪物到底什麽意思,隻是為了戲耍我們,最後來個致命一擊嗎?”
“好像在哪聽過?”嬴政嘀咕一句,手裏的軒轅劍此時也輕顫了起來。一些零碎的畫麵湧上嬴政心頭,臉上的茫然被錯愕代替。
嬴政快速跑出房間,往船頭而去,大聲道:“速速停船!”
可船速竟然陡然加快了,嬴政愣在了原地,他知道未來又改變了,但結果依然不會改變了。正如他想的那樣,他們再次被空間裂縫絞殺,而嬴政也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熟悉的聲音再次將他喚醒:“這怪物到底什麽意思,隻是為了戲耍我們,最後來個致命一擊嗎?”不過話氣倒是不同於上次。
但他發現無論他想怎麽阻止龍船前進,都會有新的變化出現,一次又一次再度陷入死地,被空間裂縫無情絞殺。也不知重複經曆了多少次,絕望在他心頭不斷滋生,而龍船上的人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死氣卻是濃鬱起來,重複這個過程看似隻是被困,實則在慢慢剝離他們的命力,一絲又一絲,很難察覺。但確確實實在發生,嬴政忽然大吼道:“爾究竟想要幹什麽!”
一陣巨響與之一起響起,瞬間淹沒了嬴政的聲音,眾人什麽也沒有聽到。而一道輕語卻是在嬴政耳畔環繞,讓他咬牙切齒。但他無可奈何,手中的人族至寶軒轅劍也顯得無力,不由呢喃:“井外便是這般艱險嗎?”
一道嘲笑之聲在他耳邊回蕩,嬴政低垂著眉眼,好似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耳邊的嘲弄之聲愈發刺耳,嬴政無動於衷,嘴角鮮血溢出,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那道聲音愈發生厭:“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弱者掙紮卻又什麽也改變不了的無力感,正是太讓吾痛快了,哈哈哈!”
可下一息,刺耳的笑聲在嬴政耳邊戛然而止,虛空之中一道聲音顯現出來,胸口上卻是插著一柄金色的長劍,正是軒轅劍!
嬴政也不改剛剛絕望之色,一臉威嚴地看著那道身影道:“人族大仇未報,豈可死於卑鄙小人之手!在故鄉被黑暗吞噬之時,絕望已然不在人族的情緒之中了!他們心中隻有仇恨,凡擋路者,皆亡!”
七道淡漠的身影浮現在嬴政周圍,沒有怒意,也沒有喜悅,平靜著望著不甘且在發狂的那人。此時嬴政卻是口中念念有詞:“翌日,聞人族之名者,盡當膽寒!爾便是吾等踏血路的第一塊墊腳石!軒轅破敵!”
話音剛落,七道身影齊齊動身沒入軒轅劍中,一道煌煌身影出現抽出了此時插在那人身上泛著奪目光彩的軒轅劍,一劍揮出,華光破空。那道身影不斷躲避卻依然被劍光擊中,湮滅在華光之中,周圍的空間不斷坍塌卻是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無盡的屍骸遍布,一具龍骨更是醒目,嬴政麵無表情,軒轅劍劍光璀璨,將這一切全部覆蓋,如冬日之雪見暖陽,快速消融,一道道聲音在人族眾人耳畔想起。
一滴滴淚水在他們臉上滑落,這些屍骨都屬於人族,與昔日的盟友龍族,他們為了守護人族退路,盡數覆沒於此卻是拖住了這道魔影萬年之久。龍船緩緩前行,看似輕逸,但擔子似乎更重了,人族的希望全係在他們身上了。
另一邊,醉團單手拎著半死不活的賈若,嘴裏嘀咕著:“怎麽走來著?”
而這時恰好一老一少急匆匆趕路,從它不遠處掠過。醉團大喜,身形一閃,緊緊跟著他們二人身後。他們去的地方是不是它想去的不重要,但總歸不是絕地是吧。而醉團實力太過高強,隱匿之事自然是手到擒來,這一老一少壓根就沒有發現,自顧自趕路著。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這一老一少離他們的目的地也不遠了。醉團卻是苦著臉了,它算是明白這二人要去何處了。真是狠狠打了它的臉啊,偏偏是帶它來了它最不想去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