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下亂
在一間密室，齊老站在賈若身後，賈若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鄭厚歎息一聲，老實回答道：“那日城主府議事，忽然闖進來一道人影，格外詭異。城主沒有發怒反而摒退吾等與之攀談，其後便委任在下來下戰書了。”
賈若點點頭，看來那道人影是關鍵啊。不由問道：“你以前可曾見過那人？”
鄭厚立馬搖頭道：“未曾見過那人麵容，實在是不知。”
“攻城如此大的事情，柔立城城主可說了原因？不然城中世家可不會同意吧。”賈若道。
“貴城主有所不知，柔立城乃是城主一人所決。任何不願服從的，全部都會被城主當著眾人麵打殺。”鄭厚心有餘悸道。他這次算是叛城了啊。
賈若神色一凜，這柔立城城主到現在都沒被人拉下馬，實力不容小覷啊。可若是他不來攻城，光憑數位源驚境根本不可能攔住齊老，可他若是來了，別的城主怎麽會不動心思。他很懷疑莫濤與柔立城城主有舊。且那日他還再三問齊老，莫濤是否會卷土重來。齊老直言以當日之景，就算活下來，沒個三五年恢複，也很難威脅到他。
想到此賈若稍稍安心，柔立城不傾巢而出，直溫城哪怕這些世家小心思活泛，也固若金湯。不動聲色道：“好了，吾已問完，待吾修書一封，爾帶與城主便可。”
鄭厚卻是突然趴在案桌上嚎啕大哭，賈若愣住了。重獲新生，喜極而泣，也不至於快把案桌淹了吧，這桌子雖然是上任城主留下的，但是是老物件了，怪貴的。
賈若咳嗽一聲，鄭厚立馬止住哭聲，不斷抽涕著，賈若都服了，而立且都快不惑的人了，竟然跟孩童一般。賈若不由道：“都放你走了，何必如此呢？”
鄭厚哽咽道：“貴城主有所不知，吾家城主人如其名，邢頁瀟啊。”
賈若：“？？？”突然這奇怪的口音是怎麽回事。
齊老不由板起臉道：“好好說話！”
鄭厚解釋道：“柔立城城主名叫邢頁瀟，人如其名，心眼小。”
賈若這回是明白了，問道：“那爾等意思是？”
“在下給貴城主，透露太多，必死無疑，還望貴城主繼續收留在下，等城破之日，在下自會給貴城主求情？”鄭厚理所應當道。
賈若和齊老紛紛覺得好笑，貪生怕死且不論，人之常情。但說話這麽不過腦子呢，破城是張口就來啊，也不怕他們現在就砍了他以鼓士氣啊。看著二人古怪的神色，鄭厚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咒對方城破。麵不改色道：“在下的意思是，等貴城主求和時，可以拿在下作伐。”
賈若二人表情愈發古怪，此人應該是怕死，但拐著彎求死是吧，應該是錯怪他了。賈若一臉玩味道：“柔立城來使，為人剛烈，忠心耿耿。重刑之下，依然問候吾等親眷，隻求速死，吾甚是欽佩。”
賈若頓了頓，鄭厚一臉喜色，看來裝可憐奏效了，到底是個少年，哪裏有那麽多惡念。誰知賈若接著道：“故吾欲全其誌，賜其速死！”
鄭厚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不斷求饒道：“在下並無此意，都怪在下嘴笨。在下隻想保留忠貞之形，這樣叫邢頁瀟的城主就不會小心眼弄死在下了。還望貴城主不要網開一麵，在下願做內應，以報活命之恩啊。”
賈若手指輕叩案桌，似在猶豫，過了一會兒點頭道：“既如此，那爾便是吾之內應。”
接著掏出一顆丹藥道：“然爾現在很難得到吾等的信任，此乃斷魂丹，一月不吃解藥斷一魂，三月不吃，則必死無疑，且難以有人察覺死因。若是接受，則可活，若是不接受，以全你忠臣本色。”
鄭厚二話不說直接服下，難言的味道，讓他為之窒息，不愧是傳聞中的毒丹，光是吃下險些丟失一魂啊。賈若和齊老安排好鄭厚，便去議事了。
九德會眾人一聽此事卻是格外凝重，他們可以肯定，那道人影定然是莫濤。他們曾收到過邢頁瀟受過莫濤大恩的消息，本來不以為意，現在細細想來，莫濤助一人成了城主，這可是極為恐怖的事情。賈若和齊老也不由陷入了沉默。
而柔立城那邊，邢頁瀟與莫濤還有幾名黑袍人在一起，一高個的黑衣人道：“莫濤，你也投入了尊主麾下，不稟告尊主就慫恿發兵直溫，可將尊主放在眼中？”
莫濤冷哼一聲道：“在直溫城，爾等與吾隻是合作，便對吾指手畫腳，現在某乃是爾等一員，且是源開境，爾等不過源驚境也敢質問某乎？”
邢頁瀟也是幫襯道：“莫兄與吾有舊，這才同意收留爾等，這才幾日便多人離奇死亡，弄得滿城風雨，不轉移視線，奪取直溫城，怕是早就嘩變了。爾等卻偏偏阻撓，是何用意？”
高個子黑袍人冷笑一聲：“既如此，吾等便不插手了，但吾還是要提醒各位一句。若是惡了尊主，源開同樣如螻蟻一般，彈指可滅。”言罷，黑袍人全部離去。
莫濤臉上多了一抹陰沉，那日那尊主迫降於他，雖不甘，但卻是穩固了源開境也邁上了一步，隻是這副作用，太過恐怖。邢頁瀟見黑袍人離去，臉上露出一絲喜意：“莫兄，礙事之人已經離去，還是決定一下，吾二人誰帶隊攻取直溫城才是。”
“邢兄帶隊，某為你暗中守城。”莫濤立馬道。
邢頁瀟不假思索，一口應下，莫濤沒想到，現在還支持信任他的，卻是當初無意間救下的人。若是邢頁瀟不來找他，他可能早就忘卻了。
另一邊黑袍人出現在了一位老者麵前，高個子黑袍人恭聲道：“尊主，莫濤果然還是要奪取直溫城。”
“這是自然，大部分的殘片都在直溫城，裏麵可是蘊含了驚天的大秘密，他怎麽可能不想拿回。”老者不以為意道。
“可如此豈非打亂了尊主的計劃？”高個子一臉憤恨道。
老者轉身離去聲音悠悠傳來：“計劃？嗬嗬，出入倒是有，不過這天下越亂，本座可是越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