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國態勢
而趙國這邊自然也收到了楚國的善意和他們的計劃。希望趙國拖住秦國,並施以重壓,待得蜀地後,吃掉蜀地秦國孤軍,分秦之計可成。魏國那邊同樣是這個意思,隻是把給趙國的密信改成魏國就一模一樣了。
黃歇故意隻提了與趙或與魏,沒有講與趙魏,小心思十足。這樣趙國和魏國都可能全力配合,而不是互相推卸責任,都出工不出力。而趙魏雖然以前都是由晉國分化而出,算是同氣連枝,但暗中互相下黑手,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魏國當時在軍神吳起的輔佐下,險些越過周國,趙國那時膽戰心驚,而魏國世家中有人嫉恨吳起,趙國順水推舟,暗暗資助了一下,魏國世家出身之人立馬攻訐吳起,再加上吳起一派的李悝,樂羊相繼去世,沒了依靠,便棄魏去楚了。
所以魏國這邊比較忌憚楚國,一時也沒答應,看是合則兩利,但傳聞吳起死於楚國這件事來看,楚國可能更加小心眼,背後捅刀子,也不是做不出來。秦國現在就是最好的例子,亡秦之後,他魏國會不會是下一個秦國就不得而知了。
趙國那邊卻是很痛快的答應了,僅僅隻是除掉白起,他們就覺得很賺了。不由想到曾經那個叫白起的也是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以後遇到叫白起的還是殺了為好。當然了黃歇的小心思也不是沒人看穿,趙魏能人也是不少,但架不住楚國使了小手段,哪怕楚使在大殿上被質問,也依舊從容不迫道了一句“趙魏不是同氣連枝嗎”所化解。
魏國沒落,韓趙魏現在卻是隱隱以趙為尊,廉頗和李牧一南一北鎮守趙國,一麵壓製異族,一麵攻秦,且趙國騎射之術,冠絕九國。這也是白起極為堤防趙國的原因,所以每次作戰,趙國都被白起格外照顧。白起看來,多殺幾個趙國士卒,未來可以成為騎射一員的人就少了一些。
這同樣也成最近趙魏老是有爭吵的原因,趙國損失慘重,希望魏國全力壓上。魏國又不傻,趙國想當老大,那自然應該他們先上不是,所以任你趙國怎麽說。魏國將帥永遠拿趙國強絕,騎射冠絕天武堵他們。就這麽著,白起從對方的營帳排布,看出了雙方心不齊,不由鬆了口氣。同時派人偷襲魏國,繼續製造矛盾。
長久下來,趙魏自然是麵和心不和,而黃歇等人根本沒料到這一點,被看穿暫且不論,這隻是抱有僥幸而已,但萬萬沒想到兩家竟然消極暗鬥至此。
至於一旁的韓國無心插手現在的局麵,國內動蕩,韓王老矣,後繼雖定,但其勢弱平庸,難以與另外幾位公子相提並論,徒徒占了身份的便宜。況且韓國也隻是比秦國稍強罷了,不過韓國九公子韓非勵誌框扶韓國爭霸,他乃是稷下學宮祭酒荀況的得意門生,但也因此被其他韓國公子忌憚,屢屢被針對。
拋開內鬥的韓國,齊國就顯得格外安逸,實力僅在周國之下,丹師學術都遠超各國,源士比例與周國相差無幾。齊王每日飲酒作樂,大臣亦是如此,反倒無人諫言。可偏偏齊國就是國力不減,國泰民安,簡直不可思議。
而立於苦寒之地的燕國,大刀闊斧發動了改革,賈若對一些丹師不滿,燕王同樣也不滿,丹師每月一考的製度在燕國率先施為。劇言特別倒黴,其子劇憶在雪源城跋扈之事,被樂和靠著這次改革,捅到了燕王麵前。劇言父子就成了典型,被敬了“猴”。
而劇憶被抓時,金句頻出,什麽“我父是劇言”還有“吾劇家有一百種方法將你流放他國”等等。到了牢裏父子相見,劇憶更像是腦子壞了一樣,大喊:“燕王不公,逼民造反,吾劇家以血淚揭露燕王之昏庸,值了。”也不知劇言那時心情是怎麽樣的,不過詭異的是,自那一天過後,劇言父子卻是消失在了薊城大牢。
至於周國,比前麵的要更精彩了,內城四家僅剩周家,三個位置懸空展開了激烈的爭奪。周王發布尋鼎令和闊疆令,讓周國之人出現在了各國裏麵,而北方異族也被打得節節敗退,周國闊土千裏。但同樣也不知是人為,還是天示,有世家之人發現了一塊石碑,上書“亡周者秦”。傳回豐鎬,一時群情激憤,更有好戰者直言發兵滅秦,一戰可定。周王卻是不以為意,每日隻於白夫人在綺羅殿秀恩愛,月公主膩歪的不行。
鏡老同樣也很沉默,因為石碑之言與先生走時所言之意相近。而鏡老觀天下局勢時,秦國此時處於困境,楚國又動作連連,能穩住現在的局勢已經是得天獨厚了,更別提翻盤,掃**滅八國了。哪怕其他各國都是紙老虎,他大周到底實力有多強,鏡老可是一清二楚,根本沒有可比性。
至於九國中最後剩下的衛國,似乎跟亡國了一樣,一點存在感也沒有。八國似乎也從不注意他們,也不知是衛國已經沒落到比秦國還弱,還是衛國做了別的什麽事情呢。
再回到秦國這邊,司馬錯的大軍已經開拔了,嬴政看著離去的大軍,心情複雜,秦國未來的命運可以說完全壓在那個頭發花白的老將軍身上了。他能做的就是信任與支持,想到此嬴政再次想起了賈若。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他的密衛除了那些絕地,基本上都快跑遍了。當然了除了大荒,嬴政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地圖上,從楚國的密諜回報,萬藏殿飛入了大荒,那賈若很有可能被丟在了裏麵。
可從古至今除了一些壽命即盡的老怪物和尋求超脫的聖賢,未曾聽聞有其他人迷失的。那隻有可能是萬藏殿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是賈若自己有秘密。嬴政立於高台望盡鹹陽之色,目之所及,盡熟於心。百姓之傷,國家之望,都不可負,而對於賈若,他能做的隻有保住風雨飄搖的賈家,期待他的回來。冥冥之中,好像老有聲音告訴他,秦國的霸業離不開這個少年,這個起於微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