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秦王交心
一入求言殿，一股異香沁人心脾。賈若在角落裏看到了一隻香爐，香氣應該是那裏傳來的。正欲湊近看看，嬴政剛好出來說道：“來了？”
賈若連忙行禮：“若拜見大王。”
嬴政扶起賈若道：“不用如此生分，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就當在稷下學宮便可。”
賈若擺手道：“終是身份發生了變化，禮不可廢。如此鄭重，也是時刻提醒大王身上的重擔。”
嬴政點點頭，引賈若隔桌相坐。賈若又回頭看了一眼香爐，嬴政笑道：“這是趙家進獻上來的熏香，由邊荒異草燒紙，製造極為繁瑣。有延年益壽，凝神聚識之效。”
“趙家倒是有心了。”賈若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
“等會兒，拿些回去，給你大伯等人也點上。”嬴政擺了擺衣袍道。
“謝大王賞賜。”賈若再行一禮。
“好了，不必如此。現在非是秦王與賈若，而是政與若，兄弟之談。”嬴政語氣隨意起來道。
“既如此，若也不客套了。”本來坐姿端正的賈若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好，今日叫你來，是想和你談談。還記得稷下學宮之時說得話嗎？”嬴政問道。
“大兄常言欲一改秦國疲勢，橫掃諸國，一統天下。若附和，必任秦國一將，為大兄馳騁沙場。”賈若麵露回憶道。
“你記得就好，這次萬藏殿一行，與戰場無異，且更為殘酷。萬藏殿人人可進，沒有限製，現在結界未盡，多做些準備才是。”嬴政道。
“萬藏殿究竟埋藏了什麽秘密？為何如此轟動，九國為之罷戰。”賈若不禁問道。
“此還要追溯至周文王時期，文王占卜有重寶降臨，果不出三日，萬藏殿從天而降，落於牧野。殷商能人眾多，告知商紂王其中有成仙之秘。文王留書於後來的武王姬發，進入萬藏殿中。武王為護文王，與紂王在牧野大戰，麾下元帥薑子牙兵法無雙，擊敗紂王，天下一統，而萬藏殿卻忽然消失，文王也未曾從其中出來，不過倒是留下了一朵靈光花。”
秦王喝了口水，接著道：“這朵靈光花，也引來了妖族和一些老怪物的爭奪。武王趁此掃清禍患，妖族凋零，開始蟄伏，一些勢力也隱去了蹤跡。不過這朵靈光花卻是被一道源火搶走了。其後十年那道源火再現，天下大生異象，萬火朝拜，源獸齊鳴，此火成仙，不知去向。從此靈光花成了丹師的最高最求，萬藏殿的傳說也因此流傳了下來。這是祖上留下的記載，而天武上流傳最廣的，卻是之前大殿所說，商周得霸天下，皆由萬藏殿所獲。”
賈若暗暗心驚，不由道：“莫非後來的那版傳言還是為了清算有心之人。”
“與其說是人族，不如說是針對異族。”嬴政解釋一句。
“異族？天武除了源獸，妖族莫非還有別的種族？”賈若頭一次聽說。
“九國秘辛太多，那日翻看，也是同你這般。但所敘太過詳細，不可不信。”嬴政拿出一張地圖和一本古籍接著道：“此乃天武現在的地圖，九大國林立，夾雜著一些小國。而這本古籍上的地圖一對比，我們所認知的天武就顯得太過渺小了。你看，古時九國之地劃分九州。九州之外，百族林立，人族不過偏安一隅。”
“可如此的話，為何邊境不見動靜？百族如此和諧？”賈若不免疑問道。
“邊境有莫名的黒氣，凡是沾染，必死無疑，也不知是何時出現的。”嬴政道。
賈若想了想忽道：“大兄不會是想說，萬藏殿會聯通百族吧。”
“正是此意，其後陸續出現的萬藏殿皆有人傑進入，自然也有隕落，帶回來的消息皆稱除人族外，還有別的種族。百族神秘，手段尚未可知，難辨敵友，可能比地武人武還要棘手。”嬴政鄭重道。
“若知道了。”賈若也是一臉凝重，若是碰到敵意深厚的異族，他估計就很難跑咯。
“今日來此，一是告訴你這一切遠沒有那麽簡單。二是希望你保全自身，你的命秦周都很看重，你是最有希望衝擊九葉丹師的。那時未必不可破除黑氣，一掃百族。三是，周王聯係孤了，希望你與月公主趁著結界未消，早日完婚。孤也希望你把舞月娶了，畢竟在稷下學宮時，你與舞月關係就不對。”
賈若人都傻了，合著說了半天，最後那個才是重點吧。不過不能落了嬴政麵子，隻好道：“家事悠悠，無心顧及，還是等父母團聚，有他們定奪吧。”
嬴政眉頭皺起，雖然早料到賈若會拒絕，但賈家之事終是還未解決，也隻好作罷了。嬴政岔開話題，起身忽道：“小若，你覺得秦國會一統天武嗎？”
“君臣共勉未嚐不可。”賈若穩穩坐著道。
“但如果為兄告訴你秦國韜光養晦曆時四代君王了呢？”嬴政丟出重磅消息。
賈若瞳孔一縮，頗為震驚，“我等已與周國盟，周國取齊，吾等取楚，之後幫秦幫周，自由你一人決斷，孤不為難你，但孤希望你可以幫秦。”
賈若渾渾噩噩出了王宮，手裏拿的熏香也似乎泛著苦澀之味。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說他現在剛剛到源傷境，丹師天賦再好，一命嗚呼，就什麽也不用想了。與其躊躇於此，還不如先提升實力，到時才會有真正的選擇權。而萬藏殿一行，雖然危險可能遠遠大於所謂的寶藏，但看似風平浪靜的局勢下其實波譎雲詭。
這些年來，雪境之變，豐鎬之變，賈家之變，都透露著有隻黑手操縱著這一切，他們的計劃又未從可知。也不知其中有什麽關聯，賈若不由想去母親信中，勸阻他不要去的密室一探究竟。可能會有什麽線索，串聯這一切變故。說不定在萬藏殿中也能有所防備。
賈若拜托門房白老，連夜帶他回了一趟青山鎮。誰也沒有告知，對外也是宣稱身體不適，操勞過度。可回來後，賈若眉頭緊鎖，心事重重，也不知發現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