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開
“你父親是賈季山？”蒙恬雙手搭在賈若肩膀上反問道。
“是的，將軍叔叔。莫非您知道他的下落嗎？”賈若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他道。
“是了，如此相像的眉眼，怎能與大哥無關呢。”蒙恬喃喃道，他摸了摸賈若的腦袋，看向副手道：“本將有事，你等先在此地修整，一個時辰後返還郡城。”
“喏”副手拱手領命。
“去你家說吧。”蒙恬摟著賈若，擁著賈伯風往賈家而去。
賈家大廳，眾人紛紛落座，蒙恬對著賈正南行叩拜大禮，賈正南連忙阻止，直呼不可。蒙恬卻堅持道：“賈季山是某結拜大哥，他的親族便是某的親族，您自然也是某的父親，當行此禮。”
話已至此，賈正南隻好受此一拜，將他扶起後。賈正南連忙問道：“不知我家叔火，季山現在如何了？”
誰知這一話問出，蒙恬又跪下了，眾人心中皆是一跳。蒙恬悲傷道：“五年前，某剛從軍，伍長正是賈季山，此後一年，他對恬格外照顧，我認了他當大哥。直到那一次，我軍大勝楚軍，軍裏犒賞，更有源酒慰勞。大哥微醺，而恬已有醉意，跟大哥說了誌向，也問了大哥為何總是寡歡，大哥這才說了他的苦楚。恬才知道叔火大哥替他去了北方築城，福禍難料。”
“怎會如此？以叔火的實力必是去軍中的怎麽會去苦寒之地築城？”賈正南怒不可遏。
“恬也是這麽問大哥，大哥苦笑一聲，隻提了一聲有家族從中作梗。”蒙恬同樣憤怒道。
賈正南心中卻是想起了一家，臉上怒色不減，但更加迫切知曉賈季山的情況，再次問道：“季山現在怎樣了？”
“季山大哥現在下落不明？”蒙恬雙手砸地痛苦道。
賈正南一個踉蹌，癱坐在椅子上。堅強的白清涵掩住了麵容，微微抽涕。賈伯風不敢相信，他兩個弟弟居然一個福禍難料，一個下落不明，一臉愧疚。賈仲林走到蒙恬身旁，不敢相信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都是恬的過錯，那次犒賞的深夜，軍中有人通敵，楚國趁機發動了偷襲，我軍潰不成軍。大哥為了救恬這個醉意未消之人，自己墊了後。戰至清晨，我軍援軍到來，殺退了楚軍，盤點傷亡時，卻不見大哥蹤影。”蒙恬愧疚道。
“我父親一定還活著！我會把他找回來的！”賈若突然大廳門外跑進來大聲喊道。
白清涵聞聽，止住了淚水，抱起賈若責備道：“不是叫你跟師父呆在一起收拾行囊，母親回去再告訴你嗎？為何跑過來了。”
“我見母親你遲遲未來，許是耽誤了，我心裏著急，才過來的。”賈若不敢頂撞白清涵，小聲解釋道。
“去吧，你父親一定在某個地方等你去找。跟你師父去曆練，等回來了，母親許你一人去找你父親。”白清涵放下賈若，寵溺地撫著他的小臉道。
賈若用力的點點頭，匆匆跑了出去，眾人也因為賈若之前的喊聲，收斂了心神，皆默默念叨二人一定還活著。過了些許時候，扁鵲帶著賈若來告辭，跟賈正南他們說了會兒話，留了東西給他們後，帶著賈若上路了。
白清涵看著背著小包袱一步三回頭的賈若，終是沒忍住淚水，衝回了房間，六年前她送走了丈夫，如今送走了兒子，也許她也該去找回曾經的自己。蒙恬也告別賈家，臨別說道：“若賈家有事，定可來找恬，恬必往。”
賈正南揮別蒙恬後，打開了扁鵲留的東西，一封書信，兩個小瓷瓶。書信展開，蒼勁的筆鋒訴說著扁鵲的心意：“賈老哥，小若我一定好好培養，你們也要保重自己。白色瓷瓶放著破境丹和源氣丹，可以助大哥邁入源傷境，而源氣丹也可助小若大伯也能更進一步。黑色瓷瓶裏的清源丹，可以幫小若二伯，一掃頹勢。鵲知賈家遠沒有看著那麽簡單，但賈大哥還望您不要一時衝動。”
賈正南看完，將瓷瓶分給賈仲林和賈伯風，交代一翻後，踱步往書房而去。嘴裏還說著令人琢磨不透的話：“我賈家已經淪落至此，你等依舊不肯放過，那就別怪我賈家反撲。”
時間匆匆，轉眼又是三天，扁鵲帶著賈若來到了一處山穀。本來去青山鎮，是為了要一份老林子的地圖，好尋些草藥，卻碰巧遇到了賈若，他的衣缽也算有了繼承，而賈家的好友李元正好熟知老林子，也善繪圖，倒是一舉兩得。這裏便是圖上標給師徒二人的落腳點。
賈若失去了往日的活潑，扁鵲有些心疼。但賈若求知若渴，一路上問著扁鵲丹藥知識和控火技巧，扁鵲欣慰，家中之事讓賈若成長了，也該讓他自己判斷一些東西了。扁鵲招招手道：“小若一會兒再收拾，先來師父這裏。”
賈若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扁鵲道：“你拜在為師門下，這枚源戒就當拜師禮了。”賈若看著扁鵲遞過來的源戒，臉上浮出一絲喜意，叩拜道：“多謝師父。”
扁鵲扶起賈若道：“好了，起來吧。源戒乃是源晶為本構造的源流空間，藥材丹藥源石放入其中不會流失源氣，你的那些行禮也可放入。隻是為師比較清苦，不能為你找來更好的源戒了。”
“師父，我很滿足了，您不用這樣的。”賈若安慰道。
“源戒裏的拿尊小鼎算是師父給你的煉藥行頭，也是當初為師的初學所用，你要好好用啊。不過有一事，你需要自己考量。”扁鵲看著賈若鄭重道。
“師父請講。”賈若同樣看著扁鵲鄭重道。
“功法之事，為師最近琢磨了一下，需要你自己選擇。你母親和爺爺都給了一篇，為師這裏有一部我所學的功法以及一部有完整開頭的殘篇。”扁鵲拿出這些親全部給了賈若。
賈若自然分不出優劣，不由問道：“師父可有推薦？”
“好，為師跟你說說，你母親給的與為師那本完整的不分上下。而你爺爺給的，極為生澀，恐學而不精，難以持久，雖不學但你可以每日研讀，也有好處。至於那本殘篇，為師曾經讀過開頭，比之前那兩本要好太多，非天資不高者不可學，為師認為這本最適合你。”扁鵲笑著解釋道。
“可是它是殘篇，往後不是沒了後續？”賈若說著自己的擔憂。
“後續，為師知道它的下落，但你需要經過兩個老頑童的考驗啊。以他倆的性格，怕是極為艱難。好了，該說的為師都說了，你自己選擇吧。”扁鵲撫慰道。
思索再三，看著眉頭舒展的賈若，扁鵲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家夥有了選擇，至於是不是他期待的，還需要這個小家夥來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