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十四章青崖關
至少……至少不要再讓她親眼看到他們的離開了。
“阿彌陀佛,郡主,不管是誰,你們的到來一切都是命數,逃不開,也躲不了,貧僧也無力扭轉乾坤,唯有聽天由命。”了塵默念佛經,依舊那麽的看淡世間一切。
“……聽天由命!”可是老天這麽玩我,這命還能聽麽?
“嗬嗬,了塵,你是紅塵之外的出家人,既是出家人就不在乎俗世,我給你跳支舞吧!這支舞為容丹所做,也是在世時最喜歡的舞,一直想跳給一個人看來著,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風雪中,女子褪去外袍輕點足尖立於亭外,那隨風飄揚的發絲隨著那優美的舞姿在空中舞動,女子絕美的容顏在風中若隱若現,好似九天仙女一般,讓人幾乎忘了呼吸怕驚動那迎風雪起舞的女子。
花瓷不知,隻因她這一舞,一顆看似淡漠一切的佛心,已再也不能自拔。
那一日,一書生恰逢大雪封山不能路行,欲從相國寺後山前去借宿,碰巧看到山頂那美得似九天仙女的女子迎風起舞,誤以為真的是仙女下凡一時愣在原地不敢上前打擾,待回過神時才發現仙女已不知所蹤,逐回到家後,閉門三月作出一幅驚世之作。
多年後世人才知,書生那驚世之作的畫中女子原是曾經醜名天下的靜和郡主花瓷。
新帝登基,恰逢遼幫趁機來犯,潯王帶領親兵請命帶兵迎戰,一時間,狼煙四起生靈塗炭,堪比多年前大將軍花顏戰死那一戰。
此刻遼幫四麵齊攻,永州大軍被困三江河,而潯王鎮守邊境最重要的交界之地青崖關,此刻敵軍主力大軍已到達青崖關,若永州援軍不到,青崖關必當會被一舉攻破,青崖關一破,遼幫的鐵騎將暢通無阻的直達皇城,現如今的辦法,唯有穿過沙漠前去漠北,向漠北王借兵。
可二十多年來,漠北王雖然年年進貢,可其野心一點也不亞於當年,如今先皇一死,早已經蠢蠢欲動哪還會肯借兵禦敵。
青崖關,永州主軍大帳中。
慕容澈看著地圖眉頭緊皺,軍中上下亦是安靜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王爺,借兵,屬下願意前往漠北,就算死也一定將援兵借到。”一副將跪在他麵前,語氣誠懇一副視死如歸。
“白兄,可還有何權益之策。”慕容澈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副將,扭頭看向角落裏那一襲白衣似雪麵容俊朗的公子。
角落裏,白祭無奈的搖頭。
永州大軍被困三江河根本無法抵達,如今之際,除了借兵真的別無他法。
“王爺,白祭請命前往漠北借兵。”白祭掀開衣擺跪在那副將身旁,語氣肯定,見慕容澈似是要拒絕,說道:“如今軍中正是用人之際,王爺不管派誰去都將是一個冒險,而白祭隻是一介草民,離開軍營亦是無關緊要,況且此事關乎我永州存亡,白祭身為永州百姓豈能眼睜睜看著我泱泱大國就此覆滅,請王爺下命令吧!”
“此行凶多吉少,本王……”
“王爺放心,白祭定當不辱使命。”白祭會心一笑打斷了他的話。
“……本王信你,白祭,活著回來,你不是說有個人在等你麽。”
“好!待擊退遼國,白履行諾言定帶王爺去江湖肆意一番。”
“……好,本王等著。”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皆不在言語中。
青崖關城門口,慕容澈看著遠去的人影,目色深邃。
白祭,謙謙君子的你,這麽幹淨值得深交的你,真的隻是因為本王求旨取消你未婚妻秀女的身份,才那麽不顧一切的幫我的嗎?若不是,你又是為何這麽不顧性命的幫我?
青崖關,白祭剛走青崖關就迎來了一個風塵仆仆的女子。
女子騎在一匹骨瘦的黑馬上,全身上下皆被裹的嚴嚴實實的,隻有一雙葡萄般似的大眼睛露在外麵,她看著青崖關幾個大字,冷哼了一聲眼底露出一絲冷笑,隨即看似狼狽無力的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在四周巡邏的士兵聽到動靜跑了過去,看到地上的女子時,都愣了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確定地上的女子並無威脅時,才敢上去去查看。
沒辦法,大戰之既,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是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遼國。
“去稟告王爺,在青崖關門口發現一女子,請王爺定奪。”一個看似眾人的隊長說道。
“是。”一個小兵領命,急忙向將軍帳跑去。
慕容澈得到消息隨著小兵一道前來,與此同時,一陣黃沙吹來,地上女子蒙著腦袋的紗巾被吹飛了出去,露出了一張美得窒息的臉,而慕容澈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仿佛全身力氣都能抽空了一般。
“王爺,這女子獨自慌慌張張的出現在此,不知……”
“將她帶到本王的帳篷,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沒有弄清楚心中疑惑之前,他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她。
若換作平時慕容澈一定會發現,那地上女子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冷笑。
可今日之事給他太過震撼,讓他無慮觀察。
大帳中
慕容澈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女子,眉間不曾舒展過。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睫毛微微動了動,輕輕睜開了眼睛,當看到守在床邊看著自己的人時,嚇到大叫了起來,害怕發抖的蜷縮在一個角落裏。
慕容澈被女子的行為嚇了一跳,不明白,這女子為何這般怕自己,但還是柔聲道:“你……你別害怕,本王不會傷害你的。”
女子咬著唇,小臉已經被淚水侵濕:“你……你你別過來,我要回家……嗚嗚……娘親爹爹……嗚嗚……”
“姑娘,你別哭啊!你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可好?”一時間,慕容澈有些無措。
“真的嗎?你會送我回家。”女子那抬起頭那哭得跟小白兔的眼睛看著他。
“嗯!”慕容澈點頭,輕聲的安慰著她,不知為何,他既有些錯覺的將眼前的女子當成了那遠在皇城的人。
想想,又自覺苦笑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