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十八章陵都容安
“……!”花瓷的臉黑了黑,這和尚,好歹相識一場說句暖心的話會咋滴,真是的:“……了塵,我是真的要走了,這次我是懷著我偉大的夢想離開的,雖然你是出家人但你不用太想我,知道嗎?”
此話一出,‘厚顏無恥’四字花瓷當之無愧。
了沉放下手中佛珠,扭頭看向她,嚴肅的說:“施主放心,貧僧早已四大皆空
心無旁鶩唯有佛祖,貧僧看天色也快黑了,施主還是快些去趕路吧!”
……多麽婉轉的攆人方式
“嗬……嗬嗬!!不急不急。”咬著牙,花瓷使勁的瞪著他:“本郡主也算是難得到相國寺一趟,打算在這兒多玩幾日再走,順便還想討教討教了塵師傅的棋藝呢!噢!對了,香油錢我可是已經捐了,住持師傅還說寺院今日廂房可是多多的哦!”哼哼!以往外常拿廂房已滿將她趕走,這次幸好自己早有準備。
“阿彌陀佛,貧僧用膳去了,施主隨意吧!”了塵直接起身離開不再鳥她,對於靜和郡主花瓷,整個寺院的和尚都知道,了塵是能不鳥她絕對不會鳥的。
花瓷撇了撇嘴,眼底賊賊一笑,提著裙子跟著跑去。
晝夜交替,轉眼三日已過。
在相國寺中小住了三日後,花瓷明裏暗裏瞧著那些躲在暗處的身影全部消失後,便辭別了了塵,從寺後的小道悄悄的離開了。
相國寺最高的地方,了塵站在那巨大的岩石上,看著漸漸消失在林間的白色身影,那沉靜的眸底微微閃爍,嘴角劃過一抹苦澀,口中輕念了句:阿彌陀佛。
樊城
一連幾日樊城的天都是陰沉沉的,空中還下著毛毛細雨中,樊城的的整條街道上隻有熙熙攘攘的幾人,街道旁的店鋪皆緊閉不開,人們的心情不免也隨著這陰沉的天氣有些沉悶。
城門口,一個瘦小的身影有些靜靜的蹲在一旁,碩大的鬥笠將她的整張小臉都擋得嚴嚴實實的,讓人無法探究。
看著天空的毛毛細雨,鬥笠下的花瓷吸了吸鼻子鬱悶的沈歎了口氣,終於深刻的體會了一把‘近鄉情更怯,不敢問路人’心情。
突然,一雙銀白色的錦繡靴子停在了她的麵前,而頭頂好似被什麽遮擋住了一般。
沒有在聽到雨滴滴落在自己鬥笠上的嘀嗒聲,這不由讓花瓷抬頭望去。
“姑娘……需要幫忙嗎?”
細雨中,那身著紫色華服麵容俊美的公子,手中握著一把雨傘擋在她的頭頂,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蹲在地上的女子,眼中是說不出的溫柔。
“在下容安陵都人氏,姑娘若是遇到何難事不妨與在下說說,看在下能否幫得上姑娘。”看著這麽瘦弱的女子獨自蹲在此地淋雨,不管出於何原因,容安看著都著實有些不忍,而且,他對這女子莫名的有股親切的熟悉感,讓他忍不住想去靠近她。
陵都容安,容家的人?
在容安道出自己的名字後,花瓷猛地站了起來,鬥笠下的水眸認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公子,公子是幫不了我的,我……”花瓷看著他搖了搖頭,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別哭別哭,有何難事你與我說來,能幫的我定會幫你。”看著對麵的女子哭泣了起來,一向不會安慰人的容安一時間有些無措,撐著傘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公子可認識樊城白家公子白祭?”
容安皺眉點頭,不由看了眼從雨中路過形形色色的路人:“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姑娘請隨我來。”
花瓷點了點頭,由他撐著傘與他一同進了樊城。
容安不知道的是,他以為那聲音哽咽哭泣的女子,此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正露出了一抹類似得逞的奸笑。
花瓷跟著容安進了樊城後,容安將她帶到了一所看似普通的民宅前麵,本因以為是所普普通通的民宅,可當花瓷真正進入那所民宅後,才真正的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別有洞天。
看著這些風景如畫的小謝樓台,花瓷不由咂舌,這容家還真是有錢啊!
“姑娘說吧!”涼亭裏,容安坐在石柱旁,看著花瓷眼中不再方才的溫柔,反而看著她帶有一絲冰冷。
“公子的態度已經明了,怕是公子也與別人一般覺得小女子是癡心妄想之人,……本以……本以為公子會與別人不一樣,看來……嗬!也罷!”對於他的轉變花瓷心底也有一絲的緊張起來,不過怎麽說她也算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這點小陣勢還嚇不到她。
“在下並非不信姑娘所言,隻是……”隻是容家與白家自八年前起便有交易來往,他與白祭雖談不上是什麽患難兄弟,然而白祭的為人作派與才情的確讓他真心結交,所以他定然不能去信她的一片之詞。
“嗬嗬!原本……得不到不可怕,守不住才是個笑話,他終究是忘了我,所有人不過是在笑我癡人說夢擺了。”不知是不是真的真情流露了,還是演的太過了,花瓷覺得自己再也控製不住眼眶裏淚水了。
“你說吧!我信你所言。”容安終究是見不得女子哭泣,聲音也如城門口時暖了起來。
也不知為何,他與這女子也不過相識半日,可看到她傷心流淚的模樣,容安莫名的心疼。
他希望她笑,眼中能不在有那讓人看著心疼的憂傷。
花瓷微微抬頭以九十度角仰望天際,思緒也漸漸飄遠:“我本是山中采藥女,一年前,我在山腳下遇到了他,那時他昏迷不醒我將便救回了家,後來他醒後與我在山上呆了三月,臨走時他與我對著天地拜了堂,他讓我等她,他說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可是……他沒有來,一直都沒有來。”
那年的白祭說讓她等他,可他沒有來,最後來了卻也將她忘了個幹淨。
“……那你可知他已有未婚妻,而且……擇日便要成親。”容安皺眉,一年前白祭的確失蹤了幾個月,他回來後也對那幾個月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