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喪心病狂
我搖頭苦笑道:“我沒這麽大能量,也是托人幫我找的。至於是如何找到的,人家不讓問,所以我也不清楚。”
李嘉文突然插話,好奇地問道:“是餘姐姐嗎?她到底是什麽人?”
尼瑪央珍和李嘉文都望著我,等待我的答案。我點點頭說:“是她,她是我的校友,也就是個普通的北京妞。”
尼瑪央珍撇撇嘴巴,不以為然地說:“普通的北京妞?別忽悠我們了,能讓多吉這麽狂妄的家夥乖得像一頭羊似的女人,怎麽可能是個普通人。我知道,她來頭很大,你們都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不想說就算了,我不為難你。”
我苦笑著說:“謝謝。如果你破案需要幫忙,興許我們能幫到你。”
尼瑪央珍站起身,一臉嚴肅地說:“不必了,審案辦案是我的本職工作,如果連這點事都搞不定,那我還有什麽臉麵在公安機關混飯吃。好了,今天暫時就到這裏,我們先回局裏了。”
我站起身,跟尼瑪央珍和那名記錄員握了握手,客氣地說:“昨天的事多謝你了,日後有機會去江海出差,一定告訴我。”
尼瑪央珍點點頭,說了聲“好的”,然後跟記錄員前後腳準備離開房間。她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說:“對了,你今晚是不是要去多吉家赴宴?”
我說:“是啊,他昨天也邀請你們了,要不晚上你也一塊去吧。”
尼瑪央珍沉思片刻,點點頭說:“好,我也正想找機會去多吉的莊園見識見識。我們下午聯係,忙完我開車來接你們。”
尼瑪央珍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房間裏就剩下我和李嘉文兩個人。我重新坐下來,點了根煙看著李嘉文,沉思片刻說道:“嘉文,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李嘉文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打算?沒什麽打算啊。”
我說:“我是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江海去,你出來也有段時間了,該回家了。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幫你訂一張飛機票先回吧。”
李嘉文遲疑地問道:“你不跟我一塊回去麽?兩個人一起還有個伴,路上沒那麽無聊。”
我說:“我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暫時不能回去。”
李嘉文接著問道:“什麽事,是不是就是餘姐姐說的那件事?”
我抽了口眼,吐出一口煙霧說:“不關她的事,我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避避風頭。黑鷹組織的頭號殺手孤鷹越獄了,前幾天夜裏潛入蕭遠山的家裏,殺害了他。第二天晚上又設計要製造一場車禍幹掉我,我運氣比蕭遠山好一點,僥幸虎口逃生。方曉如今徹底喪心病狂了,靳偉讓我先出來躲躲,等抓到孤鷹再回去。”
聽著我的訴說,李嘉文倒吸幾口涼氣,眼神中充滿驚恐之色,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惶恐地說:“他們瘋了嗎,連你和公安局長都敢殺?”
我苦笑著解釋:“方曉是死刑犯,反正早晚都是死,他現在幹掉一個夠本,幹掉兩個賺一個,所以才無所顧忌。這也是黑鷹組織策劃他越獄的目的,利用他幹掉羈絆自己的敵人。”
李嘉文緊張地問道:“那你怎麽辦,難道抓不到方曉,你就一直在外麵遊蕩?”
“抓不到?”我冷笑了一聲說:“拉登那麽牛都被抓到了,何況區區一個方曉,抓到他隻是個時間問題。如果我預料的不錯,當他失去使用價值的時候,禿鷲一定會在公安局找到他之前把他幹掉。奕君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這些白癡永遠對他們的教父心存幻想,實際上不過是一堆炮灰。”
李嘉文沉思片刻說:“其實你說出來躲避風頭不過是個借口,躲避風頭根本不是你的風格,你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餘昔吧?”
媽的,女人在這種事上的嗅覺簡直太靈敏了,完全可以不用眼睛,僅憑靠直覺就能察覺到。但是我堅決不能承認,誰敢保證她不會把這事告訴李紅呢。
我辯解道:“根本沒有的事,你也太多疑了,我跟師姐之間就是校友關係。我這次來西藏主要是為了找你,否則我完全可以去法國,順便看看我妹妹。”
“別再狡辯了,餘昔喜歡你,你也喜歡她。”李嘉文言之鑿鑿地說:“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看出來了,否則她憑什麽這麽幫我?”
我嘴硬地辯白道:“你這人怎麽這麽沒良心,人家幫了你,你還倒懷疑起別人了。實話告訴你,我很少求人,但為了你的事,我主動請求她幫忙的。如果不是她出麵,昨天的事肯定鬧得沒辦法收場。你應該知道,但凡涉及到民族和宗教問題都是政治問題……”
李嘉文不耐煩地說:“得得得,我知道,問題很嚴重,我也沒有說不感激她。我是在說你和她的關係,你們兩個這次偷偷出來幽會,李紅知道嗎?”
李嘉文這樣的態度把我也搞火了,我沒好氣地說:“這關你什麽事兒?你還是先管好自己,跑出來不好好旅遊,非要跟黑鷹組織的人混在一起,搞出這麽驚天動地的麻煩,還沒有一點反省的態度。我隻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江海?”
李嘉文目光躲閃著說:“我想多待兩天,反正我的假還沒休完,哪天想回去了再走也不遲。”
我冷笑著譏諷道:“多待兩天,留在這遊魂緬懷嗎?行,你隨意吧,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你要再跟黑鷹的人混在一起,就算你爸媽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管你的破事。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識好歹的東西,你的屁事老子以後問都不問。”
說完我惡狠狠地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站起身冷哼一聲,白了一眼李嘉文,摔門走了出去。
我回到房間後心裏餘怒未消,雙手撐著後腦氣鼓鼓地躺在床上,腦子裏還回憶著剛才李嘉文那幅油鹽不進的死相。女人這玩意真是麻煩,腦子裏似乎完全沒有是非觀念,完全以自己的好惡和感情判斷是非曲直。
生了會悶氣,我拿起手機撥打靳偉的手機。電話響了幾聲,靳偉接通了電話,說道:“小亮,這次去拉薩感覺怎麽樣,一切都好著吧?”
我苦笑了一聲說:“還好吧,總算保住一條小命。你那邊怎麽樣,方曉這王八蛋抓住了沒有?”
我在拉薩這邊的事估計老陳和呂賀都跟靳偉說過了,對我的動向他了如指掌。靳偉嗬嗬笑了兩聲說:“方曉這次越獄出來,很有點向我們炫耀挑釁的意思,所以才會如此瘋狂,除了報複社會,還要讓我難堪,最好搞得我身敗名裂,脫掉這身警服。不過我不會讓他這個目的得逞的,抓到他隻是時間問題。”
我失望地說:“這麽說還沒有抓到他?靳大哥,你可是在市委常委會上立了軍令狀的,時間一天天過去,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嗎?”
靳偉笑了笑說:“著急能解決問題嗎?我擔心的不是什麽時候能抓住他,而是擔心繼續有人被他殺害。隻要能防止方曉繼續作案,我脫掉這身警服也值得。”
我急忙問道:“那方曉這幾天有沒有出來作案?誰又被他害了?”
靳偉說:“前天夜裏,方曉潛入到市長覃康家裏,打傷了保姆,威脅覃康的妻子,說是如果我和彭強不辭職,就要殺掉覃市長的女兒。萬幸的是,覃市長家除了保姆外,都沒有受傷,隻是受了點驚嚇。這家夥現在已經徹底瘋了,完全不擇手段給我施加壓力。”
我操,方曉真的是瘋了,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我驚愕地說:“一個方曉就鬧出這麽大動靜,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搞出什麽事情。靳大哥,你們公安局那麽多人,怎麽抓一個方曉這麽費勁啊。”
靳偉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方曉對我們的刑偵手段非常熟悉,反偵察能力特別強,稍有風吹草動就能提前警覺。昨天晚上我們已經通過天網監視到方曉的行蹤,鎖定位置後我親自帶特警大隊和武警支隊前去抓捕,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方曉提前驚醒離開了,結果撲了個空。”
我心裏暗自懊惱不已,不過隱隱想到,方曉就算有再強的反偵察能力,他也不可能長一千雙眼睛,他接連幾次都能僥幸提前逃脫,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