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幹掉禿鷲
回到家裏,我打開房門時滿心以為李紅會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或者躺在床上等著我回來向她賠禮道歉,然而當我走進房間,卻發現客廳裏空空如也,臥室的床上空無一人,仍然是我今天早晨離開時的原樣。
家裏冰鍋冷灶,人氣全無,我心裏難免有點失落。李紅這女人平時挺知書達理的,怎麽一旦犯起病就沒完沒了的,擺出一幅打持久戰的架勢。
我掏出手機,撥打李紅的手機。可是手機響了好半天都沒人接,狗日的,不接電話是什麽意思?正準備掛電話時,手機忽然被人接通了,我劈頭蓋臉地說道:“你怎麽回事,每次接我電話都不情不願的,至於嗎你。”
電話裏傳來李紅母親的聲音,李紅的母親說:“小唐啊,你喝酒了嗎?”
我連忙說:“是伯母啊,剛參加完一個飯局,稍微喝了點,李紅呢?”
李紅的母親說:“李紅在我這,她正洗澡呢,要不你等會再打過來吧。”
我連忙說:“既然李紅住你那裏就沒事了,今晚就讓她陪陪你吧,明天我再打給她。”
李紅的母親問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看李紅下班過來後一直悶悶不樂的,話都不肯跟我多說幾句。”
這孩子氣姓夠大的,竟然到現在還生我的氣。我解釋道:“沒吵架啊,隻是有一點小誤會,她心裏不太高興,鬧點小別扭罷了。”
李紅的母親嗬嗬笑了一聲,接著問道:“鬧了點什麽別扭,你跟我說說,我幫你勸勸她。李紅這孩子我知道,是有點死心眼,小時候跟我慪氣都能慪好些天。”
雖然隻是一點小口角,可這事還真不足為外人道,即便是李紅的母親。我隻能打岔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拌了幾句嘴,她這幾天對我有點不冷不熱的。我想可能是因為她有了身孕,脾氣變得有點怪吧。”
李紅的母親沉吟片刻,認真地說道:“小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小韓那天在廣場跟你說了什麽話,你才跟李紅吵架的?”
聽到這句問話我心裏一驚,酒勁不由都嚇醒了一半,這可真是母女連心,她們怎麽都能想到一塊去?既然她們能聯想到這裏,那為什麽不索姓去質問韓博深這個王八蛋?
我說:“你想多了伯母,這跟韓博深沒關係,都說了隻是一點小誤會,兩口子過日子拌個嘴不是很正常嘛。”
李紅的母親說:“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我也不多問了。小唐啊,要我說,你和小韓之間的誤解更深,我聽小韓說過,你們在北京上學時關係挺好的,他還帶著你買股票。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兩個人找個機會坐下來,一起吃頓飯,把話都說開了,以後還是好朋友嘛。”
真是不知道韓博深這狗日的用了什麽法子,讓李紅的母親對他印象這麽好,從她多次表現出的姿態來看,成心是想讓我們三個人做朋友。可她根本就不了解韓博深的真麵目,我們三個人是一輩子的敵人,絕不可能化解這段恩怨。
我耐心地說:“伯母,你千萬不要被韓博深的假象欺騙了,這個人很陰險,很歹毒,他跟我們都不是一路人,怎麽可能成為朋友呢?你可能還不知道,韓博深害我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不僅要把李紅從我身邊搶走,還會用他的方式幹掉我。韓博深是什麽樣的人,我想李紅跟你也說過不止一次了,我不明白,您為什麽就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呢?”
李紅的母親不以為然地說:“看你說的,哪有那麽恐怖,我這輩子也算閱人無數了,小韓是什麽人我心裏還是有數的。”
我無奈地說:“既然你心裏有數那就好,我隻跟你說一句,雖然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更不可無。你不要光聽一個人說什麽,還要看他幹什麽。”
李紅的母親歎息道:“你這孩子,也真夠固執的。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想多攙和,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李紅的母親說完就掐了電話,我捏著手機心裏一陣茫然,同時還隱隱感到一陣恐懼。韓博深這王八蛋真是個難纏的對手,他雖然很少露麵,卻又仿佛無處不在,他步步緊逼,多路並舉,始終給我造成一股強大的壓力,讓我喘息不得。
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我必須找到一個突破口,打一個漂亮的反擊戰,拔掉這顆釘子。隻要他還活著,始終對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可是從哪裏尋求這個突破口呢?我在心裏默默念叨著,韓博深、禿鷲、黑鷹組織,我該從哪裏入手,準確地找到他的軟肋,幹掉這個可怕的敵人?
我點了一根煙,腦子裏不斷想著各種對策。黑鷹組織幹了那麽多非法的勾當,而作為首腦的韓博深卻一直逍遙法外,而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除了他背後的那個龐然大物做保護傘之外,最重要的是檢察院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公訴他。
結合新任的省委書記和省長上台準備開展的全省範圍內的掃黑風暴,正在逐漸坐大的黑鷹組織很有可能成為被打擊的對象。可是用什麽方法能讓黑鷹組織成為眾矢之的,並且讓韓博深以及他背後的那個龐然大物現出身形,這是個問題。
是的,要讓韓博深成為打擊目標,我需要一個足以讓他犯下致命錯誤的契機,從而抓到他的犯罪證據。必須想辦法逼著他親自跳出來,那麽我就要找到他最致命的弱點。可是他這個人心思縝密,不貪杯,不留戀風月場所,行事又非常隱秘,好像他最大的欲望就是瘋狂斂財,那麽能有什麽事讓他狗急跳牆,不惜代價呢?
李紅!沒錯,就是李紅,如果不是為了跟我爭李紅,他根本就不會在萬人矚目下跟我比賽。隻有李紅能讓他方寸大亂,全無章法,也隻有李紅能讓他犯下無法彌補的錯誤。
李紅就是我手裏最大的王牌,難怪他一直對我這麽忌憚,想盡一切辦法要把李紅從我身邊搶走。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激動,在客廳裏激動地走來走去,心裏默默狂喊著:韓博深啊韓博深,你最終還是要死在我們手裏。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情大好,洗了個澡後裹著浴衣在客廳裏打開電視看了看本省的新聞,看到老爺子正襟危坐出現在鏡頭裏,正在聽取政協的會議。在這群政協的老幹部中,我看到了前任省長,也就是韓博深的老子韓天逸人模狗樣坐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談,他雖然老態龍鍾,但仍然顯得精神矍鑠,一點也沒有快死的征兆和跡象。
就是這個老東西,雖然已經退居二線多年,但仍然在暗中影響著本省的政治生態,死死捏著手裏殘餘的那一點影響力不肯罷手,時不時地要對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指手畫腳。很多人討厭他,可是至今仍然沒有人敢得罪他,更沒有人敢當麵頂撞他,包括老爺子見了他也得讓他三分。
看完新聞我打了個哈欠,進入臥室準備睡覺。剛躺下,腦子逐漸進入遲鈍狀態時,忽然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進來一條短信。
誰這個時候還給我發短信,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短信顯示短信是李嘉文的手機發出的。我急忙打開短信,看到短信裏隻寫了一句話:唐少,我在拉薩,快來救我!
很明顯,這是一條求救短信,看到這條短信我頓時睡意全消,李嘉文的手機終於開機了,從這條短信來判斷,李嘉文在拉薩確實遇到了危險。
我連忙把手機撥了過去,然而手機響了兩聲卻突然掛斷了。我再次撥打過去,這次手機卻顯示關機了。
媽的,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剛開機又關機了,李嘉文這玩的什麽?我坐起身,腦子裏飛快地運轉,不行,我必須去把李嘉文救出來。可是我該怎麽找到她呢?我的腦子裏一團亂麻,越想心裏越煩躁。
我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不知道餘昔睡了沒有。我試著給餘昔發了條短信,問道:師姐,睡了嗎?
短信剛發過去沒多久,餘昔的短信就回過來了,她在短信裏說: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想會心事,怎麽,你終於想起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