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他們是誰
車子徑直開進氣象站,看門的老頭追了上來,罵罵咧咧地嚷嚷道:“幹什麽的,沒看見門口閑雜人等禁止入內的牌子嗎?隨隨便便你就把車開進來了,當我們氣象站是停車場嗎?”
這個死老頭一臉看門狗的嘴臉,我陰著臉問道:“張誠在嗎?告訴我,他的辦公室是哪一間?”
看門的老頭氣呼呼地說道:“你是誰,找張站長有什麽事?”
往往越是這種小人物,越是擔心別人忽視了他們的存在,自尊心特別敏感,總喜歡像菜碟一樣擺在中間,從而強調他的重要姓。我有點煩了,這死逼老頭一臉多事的嘴臉看起來就欠揍,我沒好氣地說:“去,把你們張站長給老子叫出來,就說唐亮有話要問他。”
“唐亮?”老頭納悶地說:“唐亮是什麽人?我不認識,我們張站長不在,你趕快把車開出去。”
我煩躁不安地怒斥道:“死老頭你給老子聽著,趕快把張誠給老子喊出來,要不然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個鳥氣象站。”
老頭子被我唬住了,嘴巴裏嘀咕了一聲,掉頭回了門房。在我跟他爭執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二樓一間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下,從裏麵探出一個腦袋往樓下院子了望了一眼,然後腦袋又迅速縮了回去。
我抬頭往那間辦公室望去,看到上麵掛著門牌,心想既然這個死老頭不肯告訴我,氣象站總共就那麽幾個人和幾間辦公室,我幹脆自己上樓挨個找去。
我信步沿著樓梯上樓,挨個順著門牌找了過去,找到那間開過一次門的辦公室,發現門牌正是站長辦公室。我心裏冷笑了一聲,狗日的張誠,果然心裏有鬼,看到老子找上門來竟然縮了回去,相當縮頭烏龜,老子偏不成全你。
我伸手敲了敲門,門內好半天沒有反應。我再次大力敲門,在門上踹了一腳說道:“張誠,我知道你在裏麵,趕快給老子開門,要不然我踹門了。”
又過了一會,我抬起腳準備踹門時,聽到房間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然後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戴著眼鏡的張誠在門後露出腦袋,眼神顯得怯生生的。一段時間不見,張誠已經瘦得不成人形,精神狀態非常萎靡,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眼神裏黯淡無光,似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光了。
我冷笑著說:“你再晚一秒鍾開門,我一把火就把你這間辦公室給燒了。大白天的,你鬼鬼祟祟躲在辦公室搞什麽鬼?”
張誠畏畏縮縮地笑了一下,尷尬地說:“是你啊唐局長,我還以為是誰呢,你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來了,快請進來吧。我剛睡著了,失迎了,不好意思啊。”
張誠側身閃開,我大步走進屋內,在屋內轉了一圈回過身望著張誠。張誠正拄著拐低頭手忙腳亂地倒茶,很顯然,他對我突然造訪顯得措手不及。
我擺擺手說:“行了,你不用忙乎了,我來隻是想問你幾句話,說完就走。”
張誠還是堅持把茶泡上,雙手端著遞到我手裏,客氣地說:“您有話坐下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接過張誠遞過來的茶杯,心裏真有種衝動,將這一杯熱茶全部潑在他臉上。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誰能想象得到眼前這個唯唯諾諾的窩囊男人,竟然是個處心積慮的陰險小人,在背後搞了那麽多鬼。
我摟住火,硬是忍了忍按捺不住的怒氣,強行咽下一口惡氣,將茶杯遞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抬起頭冷眼打量了張誠一眼。
此時張誠也在偷偷的打量我,我們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驚訝地發現張誠的眼睛深處藏著一種異樣的歹毒和邪惡之色,這一發現讓我不由一陣心驚。看來喬美美說得沒錯,張誠如今真的有可能心理的疾病快到了精神病的程度,他目前的所有行為都不能以一個正常人去分析他。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張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張誠,我隻問你一句話,如果我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張誠低下頭,不敢與我的目光對視,好半天沉默不語。他這樣的態度相當於默認了,他恨我入骨。
我冷冷地說:“我明白了,雖然我死了對你沒什麽好處,可是如果是你親手打倒我,或者我是死在你的手裏,那會讓你很有快感,很有成就感,對不對?”
張誠忽然抬起頭,勇敢地迎著我的目光,眼神裏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地邪惡。他迎著我的目光,忽然咧嘴笑了一下,笑容顯得十分的怪異。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他這種人身上,連我都覺得有點不寒而栗。
張誠咬著牙恨恨地說:“是的,我恨你!你這個偽君子,打著鋤強扶弱的旗號卻幹著下流無恥的勾當。就是你和牛明這些贓官,為了自己的婬欲毀了我幸福美滿的家庭。我女兒死了,老婆又拋棄了我,自己又成了不男不女。如今我一無所有,生無所戀,都是拜你們所賜。我恨不得生吃你的肉,煎炒了你的心肝!”
聽到這番話,我又是一陣心驚肉跳,這個當初仇人就站在麵前,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竟然變得如此陰險惡毒,完全是非顛倒。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確生無所戀,所以如今他活著的目的就是不斷報複,而他的報複事實上是沒有明確目標的,他厭惡這個社會所有的一切,厭惡曾經因為同情幫助過他的人,當然更厭惡殘害過他的人。
這樣一個人純粹是一個瘋子,一顆定時炸彈,隻要他有能力,真的有可能消滅一切令他不滿的事物。萬幸的是,他的能力還不夠大,膽子還不夠肥,否則早有不少人遭了他的毒手。
這時候我的火終於摟不住了,手裏的一杯熱茶潑在了張誠臉上,一把抓過他拄著的拐杖扔到一邊,然後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張誠被燙得尖叫一聲,又被我一腳踹翻在地,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
我一腳踩在張誠的腦袋上,咬著牙說:“操泥馬個畜生,你這條殘廢的小臭蟲還想報複社會,你他媽先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鳥樣。你這個畜生,從來不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麽,是你親手害死了你的女兒,害得你自己家破人亡。你不知悔改,反而整天躲在這陰暗的角落裏寫那些狗屁不是的舉報信,你自己站在大街上去喊,看看又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張誠在我的腳下嗷嗷亂叫,歇斯底裏地喊道:“就是你這個王八蛋,牛明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接著又搞了我老婆,給老子戴上了綠帽子。你們這些贓官,真的以為手裏有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你的末日就快要到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火更大,伸出雙手一把將張誠從地上提了起來,厲聲說道:“王八蛋,我倒要看看誰的末日先到。像你這樣的垃圾,活著除了浪費糧食,你還能幹什麽?弄死你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信不信,老子讓你無聲無息從這個地球上消失掉。你一定要相信,一個人如果活到你這份上,死了連問的人都沒有一個。”
張誠的眼神中這才流露出一絲慌亂,他驚恐地說:“你先幹什麽?姓唐的,我警告你,你敢亂來我馬上報警。”
他都活到這份上了,竟然還怕死,這可真是可笑。我冷冷地笑了一聲,鬆開張誠的脖子,指了指他辦公桌上的電話說:“好啊,你現在馬上可以報警,告訴他們,唐亮要弄死你。”
張誠看了一眼電話,神情顯得更為慌亂,他哆哆嗦嗦地說:“我知道你權勢滔天,江海市裏到處都是你的人,可我也不是沒有人幫手。他們跟我說了,隻要你敢動我,你的末日就到了。”
他們?聽到這句話我不由一怔,張誠嘴裏的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