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今夜行動
我跟在彭強的身後,進入一棟樓房,上到二樓後跟著他進入一個房間,房間裏或坐或站著幾名便衣人員,看到彭強進來,紛紛挺直腰杆說了聲“彭局長”。彭強點點頭,走到窗口支撐著的望遠鏡前,往對麵的房間觀察了一會,然後問道:“有沒有什麽異常?”
一名便衣回答說:“一切正常,沒有發現可疑人員進入108房間。”
我走到彭強旁邊,伸手拉開窗簾一腳,往對麵看了幾眼,隻看到對麵的樓上亮著幾處燈光,斜對麵的108房間內雖然也亮著燈,但燈光十分灰暗,窗簾都拉著,根本看不清楚房間內的情況。
我小聲說:“彭局,方曉和方武身上很有可能都帶著武器,一旦開始行動,這裏的居民都沒有疏散,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情況?”
彭強說:“方曉的警惕姓非常高,一旦我們刻意疏散居民,馬上就會引起他的懷疑,那反而會影響我們的抓捕行動。目前整個小區都已經被我們的偵查人員包圍了,武警中隊就近待命,隻等夜深人靜,人的精神最放鬆的時候展開行動。”
這樣考慮顯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想方曉和方武這幾天應該已經放鬆了警惕,他們這個地方如此隱蔽,又隻有他和方武知道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想到公安局會找到這裏。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鍾了,小區對麵樓裏的燈光逐漸都熄滅了,甚至連108室那個房間的燈也關掉了。這個時候整個小區的人應該除了極個別的夜貓子,應該不會有幾個人還在熬夜。
時針指向十一點鍾整,彭強從腰裏拔出手槍,嚴肅地說:“準備行動!”
所有的人都掏出隨身攜帶的武器,精神高度緊張起來。我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區的樓頂和圍牆四周都出現了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警隊員,整個小區被包圍得水泄不通,隻等指揮部的蕭遠山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會一擁而上,在最短時間內將方曉的藏身之處完全控製。
我腦子裏忽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這麽多人聚集在四周,這麽大的聲勢,難道真的沒有被方曉這樣的刑偵高手發覺嗎?
然而此時已經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十一點過十分鍾的時候,彭強攜帶的對講機裏傳來蕭遠山的聲音,他在對講機裏說道:“行動!”
隨著蕭遠山的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即奔下樓去,武警和特警隊員將108房間團團包圍,彭強帶人大步衝到108房間門口。我緊跟在他們身後,心跳驟然加快了許多,精神變得高度緊張起來。
彭強向門旁邊的兩名偵查員使了個眼色,偵查員會議,兩個人雙手握著槍,同時抬起腿,拚盡全力在門上猛地踹下去,兩腳將門閂踏開,然後譚明第一個衝了進去,隨後彭強和偵查員也湧入房間。
與此同時,守在窗戶外麵的特警隊員也砸碎窗戶,從窗口衝進房間內。這樣兩麵夾擊,就算方曉有三頭六臂,隻要他在這間房子裏,可以說是插翅難逃。
當我們進入房間後,看到雖然電視機開著,裏麵正播放著電視劇,然而搜遍幾個房間後除了滿地的煙蒂和喝空的啤酒瓶子,所有的房間裏都空無一人。
他媽的,人呢?兩個大活人,難道他們忽然變成蒼蠅從這裏飛走了?
彭強黑著臉,麵色凝重起來。譚明氣急敗壞地大喊道:“他媽的,見了鬼啦。人哪,去哪裏啦?”
我忽然想起來方武說過,這間房子下麵還有一間地下儲物室,飛快地說:“彭局,你忘記了,這間房屋下麵還有一間儲物室,會不會藏在地下室了?”
彭強點點頭,大聲命令道:“給我仔細搜,一定要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隊員們馬上開始四處搜索,將所有的家具都搬開,從每一條被忽略的縫隙都搜了個遍。我跟著他們四處搜了搜,腦子裏飛快地運轉著,到底是什麽地方出現了紕漏,方曉和方文怎麽會憑空消失掉?
從房間留下的各種生活痕跡來看,最近這裏一定有人住過,會不會是有人向他們泄露了抓捕的消息,在警方忙著布控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了這裏?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向方曉泄密的人一定是公安局內部的人,而且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可是這個內鬼又是誰呢?
忽然,一名偵查員驚喜地喊道:“彭局,發現地下室入口。”
原來地下室的入口藏在大衣櫃下麵,大衣櫃被挪開後露出了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入口,入口被木板蓋住,如果不仔細分辨,還真是難以發現。
所有人立即如臨大敵,神經再次繃緊,紛紛舉槍來到地下室入口。彭強揮手示意大家注意,然後自己小心翼翼伸手解開蓋子,立即側身躲在一旁。
等待了幾分鍾,然而地下室內沒有任何異常發生,大家麵麵相覷,紛紛把目光投向彭強。彭強搖搖頭,示意所有人稍安勿躁,再等幾分鍾。
譚明沉不住氣了,大聲喊道:“裏麵的人聽著,我們是江海市公安局的,這裏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們唯一的選擇是放下武器投降,自己從裏麵爬出來。”
可惜裏麵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彭強皺緊了眉頭,命令身邊的偵查員往地下室裏扔進去一顆照明彈,瞬間將原本漆黑的地下室照得亮如白晝。
與此同時,譚明一個箭步來到地下室入口,舉槍往裏麵射出兩發子彈,然後一個躍身跳了進去。彭強馬上緊隨在譚明身後,也跳了下去。
我走到地下室入口,舉著手電往下麵望去,看到底下儲物室空間其實不算大,裏麵除了譚明和彭強外,隻有一些雜物,地上還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彭強和譚明蹲在男人身邊,正在查看,兩個人麵色都顯得十分沉重。
又是虛驚一場,所有人都長籲一口氣,當年輕男人被抬出來時,我發現他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匈腔一起一伏的,呼吸很均勻,似乎是處於沉睡之中。可是這個男人卻並不是方曉,這張臉看上去很年輕,卻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