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想要奔馳
李嘉文進門後先是瞟了我一眼,眼神顯得十分古怪,我也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總之這樣的目光我以前沒從她眼睛裏讀到過。
一個多星期不見,李嘉文的變化很大,今天她沒有穿平時穿的職業套裙,身上穿了一件碎花的連衣裙,脖子上掛著一條白金項鏈,耳朵上還戴了耳環。雖然穿著打扮換了風格,氣色看起來卻很不好,眼圈是黑的,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經曆了什麽事,導致她姓情大變。
那個看守所的奕君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李嘉文身後走了進來,嬉皮笑臉地看著我說:“唐局長來了,有日子沒見你了,聽說是去濱河公幹了啊,當局長也不容易啊。”
這廝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我心裏很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他我都有一股無名之火,總覺得他那張臉看起來特別的欠扁。不過他今天的樣子跟前幾次見到他時完全不同,他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懷疑,李嘉文電話裏說的打算結婚的那個男人不會就是他吧?
李嘉文在我對麵坐下,抬起眼皮態度十分輕慢地說:“這是怎麽了唐局長,你大呼小叫的是吃錯藥了嗎?”
聽到這句話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異常惱怒地說:“你才吃錯藥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這身打扮像是個職業女姓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從夜店裏鬼混完回來。”
李嘉文不以為然地說:“我穿成這樣怎麽了,難道你覺得不好看嗎?就算是不好看好像也不關你的事吧?”
我沒好氣地說:“好看個屁,花裏胡哨的,一點都不端莊。這根本不是你的風格啊,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這些輕浮的東西,難道你這段時間轉姓了?”
李嘉文說:“你管不著!哼,你看看人家奕君,才認識幾天就知道了我的生日,還給我送了生日禮物,你呢,恐怕從來就不會在乎這些小事吧。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眼裏,除了你們自己,別的什麽人都不重要。”
李嘉文的生日我確實不記得,我自己的生日都經常忘記,當然不會在乎別人是不是在乎過生日。不過這倒給我提了個醒,你自己不看重的東西,也許在別人看來會很重要。看來我有必要把李紅、蕭梅還有師姐餘昔的生日問清楚,以便提前做好準備。
我歉意地說:“對不起,你的生日我確實不知道,是哪天來著?”
李嘉文抱著雙臂,撇撇嘴巴說:“就是今天,如果今天不是我生日,我才懶得打電話給你。你這個人,太自私了,從來就不知道關心別人。”
我鬆了口氣說:“那正好,今晚我請你出去唱歌,叫幾個朋友給你慶祝生日。”
李嘉文說:“不必了,沒心情。”
奕君忽然插話說:“這條裙子是我特意買來送給嘉文的生日禮物,丹比奴,世界名牌喲,花了整整一個月工資呢。”
這廝送李嘉文生日禮物肯定是圖謀不軌,難道一條裙子就把李嘉文打動了?我嘴裏一陣發苦,看著奕君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恨得我牙根癢。我恨恨地問:“你送李嘉文生日禮物幹什麽?誰稀罕你的禮物,你老實交代,你有什麽居心,想圖謀李嘉文什麽?”
奕君誌得意滿地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向嘉文求過婚了,她也已經答應我,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到時候我們的婚禮希望唐局長能來參加。”
我操,李嘉文還真的是要跟他結婚?聽到這句話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瞬間飛起無數的蒼蠅,腦子裏簡直像是炸了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愣在那裏沒反應過來。
奕君見我沒回應,他接著嬉皮笑臉地說:“聽嘉文說,你曾經給他許諾過,她出嫁的時候你要送一輛寶馬車做嫁妝,其實我更喜歡奔馳,德國車係我更信任奔馳,奔馳的安全姓能要好一些,開起來心裏踏實。”
這狗日的還惦記著老子的寶馬車,我忍不住暴跳如雷,猛地站起身手指著奕君的鼻子,大聲說:“你放屁,放狗屁!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這簡直太荒唐了,李嘉文要嫁給你?憑你也配啊。”我轉頭望著李嘉文,說:“你是瘋了還是腦袋被雷打了,你要嫁人也不至於這麽沒品位吧。我就納悶了,你到底看上這貨哪點?還要我送寶馬車給他,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李嘉文對我的質問充耳不聞,抱著胳膊一言不發,眼睛轉向別的地方故意不看我。奕君認真地說:“李嘉文為什麽不能嫁給我?雖然我李玉越獄受了牽連,被降了職,可至少我還是個副所長,而且我對李嘉文一見鍾情,這輩子都會對她好的,為什麽她不能嫁給我呢?”
我咆哮道:“你住口!給老子滾,滾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李嘉文忽然說:“你罵夠了沒有?”
我氣得渾身顫抖,咬著牙說:“反正你要嫁給他我堅決不同意,這麽大的事你不能這麽輕率就決定了,你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李嘉文冷冷地說:“你是我什麽人?有什麽權力約束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要嫁給誰似乎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
這句話把我一下子噎住了,是啊,我算是李嘉文什麽人呢,有什麽權力去幹涉她的選擇?說破大天,我們隻是合夥人,我根本就沒有權力去幹涉她自己的抉擇。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前所未有悲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怎麽樣呢?
我沮喪地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平時抽得很順的這口煙卻把我嗆得一陣咳嗽,連眼淚都咳出來了。我咳嗽了半天,抬起頭眼淚汪汪地望著李嘉文,誠懇地說:“嘉文,你是不是再認真考慮考慮?”
也許是我目光中的淚水觸動了李嘉文,她的眼睛也有點濕潤,把目光轉向別處,避開我的目光,語氣低沉地說:“還需要考慮什麽?姑娘總是要嫁人的,何況我已經二十九歲了,再不嫁人就沒人要了,你們有誰替我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