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武裝押運
李揚抬起頭,望著我的眼睛,堅定地說:“我願意。”
我說:“好吧,那我們一言為定。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養傷。”
李揚點點頭,說:“嗯,一言為定。”
我從李揚的病房出來後,開著車往濱江高速路口駛去。這條路是江海通往省城濱河市的唯一一條高速公路,三點多武裝押運犯罪嫌疑人的車隊將從這裏經過,經高速公路往濱河市開去。不過如果大雪封路,車隊極有可能拐彎走國道,所以我必須在這裏等待。
我坐在車裏閉目養神,心裏琢磨著一會可能發生的各種意外情況。如果對方這次不動手,省廳把人要去可能是別的原因,那我們又該怎麽辦?
眼睛眯了一會,心裏逐漸煩躁,我點了根煙,深吸一口,盡量壓抑著內心的不安。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我看到來電顯示是靳偉,趕緊接了起來。
靳偉說:“不好,情況有變。”
我驚訝地問:“出了什麽事?”
靳偉說:“他們提前出發了,原本是三點整出發,沒想到濱河的幹部接到省廳命令,兩點鍾就把人押走了。”
我納悶地說:“我一直在高速路口等著,可是沒有看到武裝押運的警車啊。”
靳偉說:“高速公路已經封路了,他們走的是國道,沒有走高速公路。”
媽的,果然都是老奸巨猾,他們早計算到大雪天高速公路會封路,所以根本就沒有計劃走高速,而是改變了原來的押運路線,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要在大雪天派人來押運的目的所在。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兩點半了,連忙調轉車頭,心急如焚地往國道開去。
用《水滸》裏的話講,此刻雪正下得緊,鵝毛大雪已經覆蓋了天地萬物,路上濕滑一片,車不敢開得太快,隻能以均速行駛。好在我開的是越野車,防滑,因此開得比警車要快許多。二十分鍾後我來到國道,看到國道上幾個嶄新的車輪。從車輪壓痕判斷,武裝押運車就在前麵不遠處了。
我開著車小心翼翼往前方駛去,沒多久就看到三輛警車。沒錯,就是這幾輛車了。
以我的判斷,最前麵一輛應該是雙排座的開路警車,裏麵大概能坐四個人,除了負責本次武裝押運的刑偵處處長方曉和刑警大隊大隊長譚明外,還有兩名省廳來的幹部。中間一輛大車是一輛警用大巴車,裏麵押著四名重要人犯,以及執行武裝押運的特警隊員。後麵還有一輛車押運車負責殿後,裏麵坐著幾名全副武裝的押運特警,這輛車用於應對突發緊急情況。
車子一直往前平穩行駛,國道兩旁也看不出任何可疑的端倪,雪一直下個不停,而且有越下越大之勢,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用風平浪靜來形容。
但是太平靜了,這不正常啊,會不會是我們的判斷確實出現了偏差?對方隻是放個煙霧彈迷惑我們,其實是有別的企圖?
我腦子裏不停地運轉,之前想到的各種可能姓都沒有出現。媽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車子走到隧道裏時,意外終於出現了。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中間的警用大巴車翻倒在地,後麵一輛車也隨之發生爆炸。
不好,他們竟然把埋伏設計到了隧道裏,這一點是我們事先誰也沒有料到的。我趕緊停下車,從腰裏拔出槍,往爆炸發生的地點飛奔而去。
這時,我忽然看到從對麵開來幾輛麵包車,麵包車在警車前急刹車停下,車剛停下車廂裏就呼啦啦湧下來一群蒙麵強人。這些人手裏都拿著武器,朝第一輛車和最後一輛車亂放槍。我操,狗日的居然膽敢武裝劫持,這些人簡直喪心病狂了。
我隱藏到隧道暗處,看到三輛車內押運的特警反應過來,立即開槍還擊,雙方近距離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槍戰。這時領頭的一個蒙麵人掏出一顆手雷,朝殿後押運的警車扔去,車內的特警迅速四散逃離,手雷發生劇烈的爆炸,巨大的氣浪幾乎將警車掀翻。我看到幾名穿著防彈衣的警察被氣浪衝出幾米遠,馬上昏死過去。
第一輛和第二輛警車裏未受傷的警察也開始開槍還擊,頓時槍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子彈在幽暗的隧道裏四處紛飛,如同電光石閃,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槍戰大片。
我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史無前例的槍戰片,真是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麽人在幕後操控,居然能組織起如此大陣仗的反撲。媽的,連手雷和炸彈都用上了,難道黑鷹組織是販賣軍火的?
激戰現場子彈橫飛,我躲在暗處沒敢過去,隻是靜靜地在暗中觀察,看看還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果然,意外出現了,車裏羈押的四名嫌犯居然打開手銬腳鏈,搶下看守特警的槍支從警車裏衝了出來。
我暗叫一聲不好,媽的,果然是裏應外合,看目前的架勢武裝押運的隊伍根本無法應對目前的場麵,靳偉的包圍圈還沒來得及張開網,這可如何是好?
這群悍匪似乎也無心戀戰,搶了人犯,邊打邊退,護衛著四個受傷的嫌犯著上了麵包車。這時我聽到譚明的呼叫聲:“給老子打,狠狠地打,一定要把人搶回來。”
武裝押運的特警紛紛端著槍衝過去,但沒衝幾步就接二連三有幾個人倒地,譚明怒吼著持槍衝到麵包車前,一槍打死一個蒙麵劫匪,正準備開第二槍時一發子彈擊中了他的手臂,緊接著又有一發子彈打在他的大腿上。譚明慘呼一聲,撲到在地上。
悍匪們全部退到車裏,幾輛麵包車幾乎同時關上車門,然後是車子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飛快地向濱河方向駛去。
我一看對方要跑,馬上回到車裏,發動車跟了上去。車開到警車跟前,我停下車,搖下車窗,對方曉大聲說:“方處長,你快派人送受傷的同誌去武警醫院搶救,其它人上我的車,跟我去追。”
方曉看到我愣了一下,失口問道:“唐局長,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說:“沒時間給你解釋,快,再不追就晚啦。”
方曉吩咐幾名幹警用完好無損的一輛警車送譚明和其它幾名受傷的警察去醫院,然後他帶著四名特警上了我的車,開始了一次更加驚心動魄的追捕。
我把車開得飛快,咬著牙發誓一定要追上這群王八蛋,把他們一個個全部抓捕歸案。車子開出隧道,我看到悍匪開的三輛麵包車發了瘋一般在國道上飛馳。我咬咬牙,猛踩油門全速追了上去。
越野車離拖後的麵包車隻有五六米遠時,我看到一個蒙麵匪徒從車窗裏伸出一把槍,“怦”的一聲朝我放了一槍。我猛打方向盤,子彈穿透前麵玻璃飛了進來,擦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差點擊中坐在後麵的特警。
我大聲說:“還愣著幹球,他媽的開槍還擊啊。”
特警搖下玻璃,把衝鋒槍從車窗裏伸出去幾個掃射,一發子彈擊中了開槍悍匪的腦袋,悍匪腦漿迸裂,身體掛在了車窗上。
我哈哈大笑,大聲說:“對,就這樣,繼續給老子打,打死狗日的。”
對方緊接著又有人從車窗探出身體,持槍衝我射擊。我矮下身,盡量不把頭露出玻璃,車子在國道上走著S型。後排座的特警也從車窗伸出衝鋒槍,衝著對方一陣猛射。雙方你來我往,子彈不斷在雪花紛飛中淩空發出呼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