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可悲
“那天是不是許墨庭救的你?”
這事他怎麽知道了?
葉以念手上按摩的動作稍稍停了一下,指尖才又活動起來。
“向楠跟你說的?”
她問,陸宸閉著眼睛沒有回答。見他不吭聲,葉以念又道:“是他救了我沒錯。不過你……”
她故意停了一下,臉壓低了下來,盯著輕閉著雙眸的男人。
“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難道你希望你的老婆孩子吃虧嗎?”
當然不是。但是……
溫熱的氣息在鼻尖撩撥,陸宸皺了皺眉:“他心懷不軌。”
這話他不止說一遍了
“那又怎樣呢?”
葉以念輕笑,粉唇故意擦了擦他微涼的鼻尖:“我不還是在你這裏?我又沒帶著你兒子跑他那裏去。”
“你敢。”
某人倏的睜眼,瞪著頭頂上的女人。
她離的太近,陸宸順勢伸手一勾,勾住了她的脖子,擒住了她那不太安分的唇。
“你再說一遍,你想幹什麽?”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葉以念,也不掙紮,笑道:“想歸想,我也沒幹什麽呀。一個大男人你小氣不小氣?”
他……他也覺得自己夠小氣。
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還不都是因為她。
陸宸有些氣悶。葉以念見他不說話了,又怕他多想,又頭疼,語聲一轉,柔聲道:
“好了,不想這些了。許總是救了我。而且受了很重的傷,按理說,他應該還在修養,但他現在卻跑到這裏來了,陳越說他另有企圖,我也說不好,我都跟你說了,怎麽做你自己拿決定,但是不許多想了。他怎麽想那是他的事,我隻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話說到這裏,她眼中突然帶出了難過的情緒。
再開口,語氣裏又帶出了些許的委屈和抱怨:“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怎麽過來的?知不知道我多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好了,你又開始小心眼,有沒有良心了?”
她眼裏都泛出了薄薄的淚光,陸宸心一疼,身體側了一下,順勢把她抱到了自己身旁。
“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
“那你以後還會不會這麽小心眼。”
葉以念瞪他,這個問題卻將陸宸噎住了。
有時候,知道歸知道,不舒服歸不舒服,兩碼事。控製不住的。
“我……盡量控製。”
瞧著他憋屈糾結的模樣,葉以念忍不住有些好笑。
“那隨你了,反正我不會再解釋了。你愛生氣就生氣,我可不管你了。我潔身自好,你自己小氣,怨不得我。”
“……”
這丫頭,現在都快爬到他頭上了。
有太多的話要說,兩人就這樣麵對麵躺在床上,起初葉以念隻是側躺著,聊著聊著,幹脆扯了被子鑽了進去,就這樣磨蹭掉了許多的時間。
時間一點點往後推移,一天一天的過去,陸宸的身體情況也漸漸好轉。又過了一周時間,他就能下床自由活動了。
他是個閑不住的人,前前後後的躺了幾個月他已經快瘋了,所以,這一好轉就想去公司。
葉以念起初是死活都不願意的,但是見他這幾個月也著實悶壞了,才勉強答應。
不過,陸宸要去公司,她還是很不放心,自己就跟去了。
陸宸去的是九州在美國的分公司,葉以念是第一次過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裏作為一個分公司,辦公室居然比總公司還要大還要氣派,整整一層樓的麵積,寬敞豪華的讓人咂舌。
一進辦公室,陸宸就叫來了秘書,讓她帶著葉以念四處轉轉,他自己要處理一些事情,葉以念出去之後,他先聽了重要主管的工作匯報,撿重點的批複了一下,然後讓他們出去了,把陳越和楚向楠留了下來。
“許墨庭離開美國了嗎?”
陸宸看向陳越,他知道許墨庭來過之後就命人留意許墨庭的動向了。
陳越道:“已經走了。三天前。”
“嗯。”
陸宸點頭。目光又轉向楚向楠:“你怎麽想?”
“我也覺得許墨庭這時候來,不會是真的想跟你合作。他可能聽到了什麽風聲。我是說,比如N.C,也比如你中毒的事情,他可能是想來探探虛實。隻是我想不通他為什麽這麽‘關心’你。”
因為陸宸的關係,楚向楠也在美國呆了大半個小時了。
九州和N.C這些事情,陸宸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在打理。
他這麽說,陸宸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當然有他的想法。不過,他想多了。”
他腦中第一反應就是葉以念。
楚向楠自然也知道一些,聞言就譏誚的笑了笑:“不至於吧。能瘋狂到這個程度?”
在他眼裏,許墨庭也是個人物,應該不至於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為了一個女人。
這屬於老板的私事,陳越不便插嘴,便安靜的坐在一旁,陸宸聽了楚向楠的話,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麽?”
喜歡一個人,真要是動了心,誰不瘋狂?
楚向楠見那一記白眼丟過來,立即舉手投降了:“好好好,我不懂。反正你們兩個怎麽爭是你們倆的事情。不過,沒關係,你占上風。好歹有個陸景琰寶寶了。”
“你什麽意思?我還要靠那個小東西?”
陸宸那一眼越發的嚴厲,楚向楠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不說了總行了吧。”
“不行。”
陸宸果斷一句,楚向楠立即瞪大了眼睛,剛想開口,陸宸搶了先。
“陸家那邊怎麽樣了。”
說是陸家,他問的其實是陸子瑜。
楚向楠明白,旋即笑了笑:“一切如我們所料。”
他臉上帶著得意,陸宸聽了臉色卻沒有多輕鬆。
楚向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就是太心軟。你要知道,他對你下手的可沒你這麽心慈手軟。還有那個秦雨柔,她那天可不光準備對葉以念下手,她還打算對景琰寶寶下手,那麽小的孩子,她還算是個人嗎?”
當日的情形,陸宸其實知道的並不仔細,葉以念沒有說這些讓人明顯聽了會氣氛的事情,但是想想也不難想象的出來。
聽了楚向楠的話,他沉默了一會,才語調幽森的道。
“我不是心慈手軟。我隻是……覺得可悲。”
還有點血緣關係的人,走到這個地步,確實是令人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