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霍亂元兇
一番話,無疑叩實了大長老的罪名。這般苛難,就算是大長老都是無言以對,無處辯駁。即使他想要解釋,想來,族人也難以對他百分百信任。
如今,聽得陳博之言,即使原本還想要堅守陣營,支持大長老的那些人,都是紛紛閉口。
陳鶴目光一變再變,臉色一沉再沉,都是如欲擰出水來。看著面前生機盡絕的陳七,以及咄咄逼人,步步迎上前來的陳博,他的心底也是有些亂了起來。
雄心不減,壯志不凡,卻也禁不住苛難。
「老夫……」大長老怒目圓睜,只覺胸腔都是要炸裂。他眼神暴怒,透著濃濃的憋屈與憤恨。
暗害陳展,襲殺陳宏,這些事情他都不知情,不知為何會栽贓在他的頭上?
陳鶴心頭惱怒,卻也愈發清明起來。儘管恨不能爆發,但心底的思緒卻是越來越明朗。
沒有人比陳鶴自己更清楚,這些事情,他沒有做過。陳鶴雖然貪戀權勢,卻也是一心為了陳家發展。他有私心,卻也知公義。
『老夫不曾做過這些事情,卻被人誣衊。那麼,陳家之中必然存在內鬼,意圖分化陳家,讓得陳家內訌。』
陳鶴豁然想到這些,不由渾身打了個激靈,眼瞳怒火瞬間潰散,抬頭看向陳博,只見後者已是步步逼近,不弱於他的先天氣息橫壓而來。
「三兒住手,此事容老夫解釋!」大長老趕忙喝道,深怕中了幕後黑手的謀算,從而讓陳家分崩離析,就此分化夷滅。
然而,陳博似乎已經認定他乃元兇,乃是陳家的罪魁禍首。所以,壓根兒沒有聽信大長老之言。
「事已至此,大長老何須狡辯?罷手吧,由我束縛,再由陳家公審,定你罪責!」陳博漠然說道,先天氣息越來越濃,掃得大堂桌椅板凳都是滾滾橫飛,族人無不倍感壓迫,退離開去。
陳宏都是倒吸涼氣,只覺血氣沸騰,有種巨大壓迫。
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一切都將水落石出。擒獲大長老,真相自然會清楚。
陳宏目光深沉,退出大堂,遠遠的看著大長老與陳博對峙。他有些迫切,心緒激動,難以安穩。擒獲元兇,找到暗害父親的毒手,他要懲戒兇手。
即使,他知曉大長老的存亡關乎陳家衰敗,也是在所不惜。
暗害父親,就算是祖宗,也得死!
陳宏暗哼,對大長老的話音無動於衷。
「拿下他!」陳宏斷喝,三叔陳博士氣如虹,登頂而去,朝著大長老就是橫壓過去。
大長老陳鶴變色,不是懼怕陳博之實力,而是陳家走到這一步,非他所願。他若反擊動手,就真正的全了幕後黑手的願望。
陳家分化,必然難免!
「三兒,你糊塗!」陳鶴怒吼,抽身狂退,欲要撤離。
「大長老,畏罪潛逃,你罪加一等!」陳博冷漠喝道,緊追不捨,便要衝出大堂,截攔大長老。
然在此時,前方奔逃的大長老忽然身影一滯,停下了腳步。陳博逮住機會,冷笑著抬手就要一掌印上前去。
「住手!」
卻在此時,一道渾厚喝聲滾滾傳來,震耳欲聾,掀起一股狂浪,打得陳博的身軀一震,撲殺上前的身影都是轟然暴退,無法立穩腳跟。
一退十餘米遠,險些撞塌大堂頂樑柱,震得堂房劇震轟鳴,堂中桌椅板凳都是在狂浪下被打成粉碎。
誰人這般勇猛?一喝之音如此恐怖?
陳博倒吸涼氣,抬頭看向大堂之外,只見一道寬厚的身影緩步走來,氣勢狂烈,威嚴霸道。其可怖之威勢,讓得大長老都是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退開了身影。
「大哥!」陳博駭然變色。
「爹!」
陳宏亦是變色,不由駭然,看著走進大堂的來人。
身材寬厚,一身青袍,黑髮飄揚。正是陳展,其眉宇緊蹙,沉著臉色走來。目光掃過四周族人,最終落在陳博與陳宏身上,不禁嘆息。
「宏兒,我便與你說過,萬事過猶不及,得饒人處且饒人。」陳展臉有無奈。
「父親,大長老霍亂陳家,野心昭昭,孩兒焉能忍?」陳宏走上前來說道:「若是大長老早先認罪,孩兒必然網開一面,革去其大長老職務即可。可,大長老巧言令色,一再狡辯,孩兒不得不如此作為。」
陳展搖頭:「痴兒,你還是太年輕!」
「父親,我……」陳宏心頭一顫,頓覺一種慌亂。他不明白,為何父親會如此說他?
他之所為,雖然衝動,但捫心自問也是理所應該。大長老有暗害陳展之心,身為人子,他焉能坐視不理?
且大長老貪戀權勢,有分化陳家之意,那他身為少族長,憂慮父親維持出來的積蓄,他又怎能無動於衷?
無論從何說起,陳宏自問沒有錯。至少,他的出發點是了父親,為了陳家。
可,為何父親會如此失望與失落?
而在此時,陳宏身後,陳博卻是臉色深沉,眼神閃爍不休。從陳展到來,他的臉色則是變了,原本從容的呼吸甚至都是粗重起來,隱約絮亂。
甚至,隱約可以看到,其腳底地板都是有所裂痕,那是先天真氣不自覺迸發,踏碎了地面。
而這一切,除卻大長老陳鶴,其他人都是不曾察覺。
「老三,別再錯下去了。」陳展嘆息,頗多無奈。
「什麼?」
滿堂族人,皆都大吃一驚,陳宏及陳鶴都是勃然變色,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了陳博。後者神色一變,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半晌,陳博強笑道:「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呵呵,你能沒事,三弟很高興,陳家還有主心骨。」
「老三,你還要執迷不悟到幾時?」陳展嘆道。
陳博笑容一僵,面色徹底陰沉下來。四方嘩然四起,掀起了軒然大波。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三叔他……」陳宏驚震追問。
陳展不曾回應陳宏,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陳博,眼神無奈又痛心,頗多嘆息的道:「三弟,當年舊事,你何須如此執拗?若是你心有梗懷,你大可直接與為兄說啊。為兄若早知,必然不會讓你釀下如此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