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對手是玩家
第二次擁抱不久，擴音喇叭就念到了袁熱的名字，通知他進入左邊的觀戰室等候。
「那我先過去了。」
「好的，加油！」
袁熱剛走出兩步，突然又折回來，邊用袖子為郁小妍擤鼻涕邊道:「現在的我，或許能把拉普達機器人的胳膊卸下來呢！」
「真的嗎？那我在你之後上場豈不是輕鬆多了？」
「有可能哦！」
剛進入觀戰室，眼前就出現了一位頭戴貝雷帽的女軍官投影：「我是考官何慕娟，軍銜為少尉。這次考核，出於利於冥修的目的，加入了些許娛樂精神的因素。考核內容主要是以籃球鬥牛為主，而對手，便是出自《天空之城》的拉普達機器人，請看這邊的大屏幕……」
袁熱看向了展示台前的大屏幕，只見李來風正一邊運球一邊和拉普達機器人對壘，身邊還站著兩個虎背熊腰的亡魂，顯然是從封靈石里喚出來的幫手。
何慕娟少尉繼續道：「這場比賽的整個過程，被我們的副統領夏醍醐元帥用天予能力和另一個時空的家庭遊戲連接了起來。打個比方，地球上的某個正在玩PS4的小鬼，很可能就是拉普達機器人的操縱者，也就是你們的真正對手。」
「什麼？」袁熱吃了一驚，「意思是說，這場比賽，同時也是地球上的某一款籃球鬥牛遊戲的比賽內容嗎？操縱拉普達機器人的只是某個遊戲玩家？」
何慕娟少尉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繼續解說道：「之所以將比賽和另一個時空的遊戲機連接起來，是為了收集遊戲玩家的高亢情緒，用以製成『玩家狂喜丹『。這種高亢的情緒只有在玩家贏得一球的時候才會出現，所以，比賽過程中不建議一味壓制玩家，最好有勝有負。若有達成此條件者，考核通過後，即可獲得一枚玩家狂喜丹。」
袁熱感嘆道：「真會玩啊！這麼一來，大勝反而不如險勝了。」
饕餮神偷在納星石護心鏡里笑道：「這下你明白了吧？做為弱者，永遠都要在強者制定的規則里苦苦掙扎，哪怕這規則實際上就是一坨屎。」
何慕娟少尉的投影繼續道：「至於籃球鬥牛的規則，我現在就輸進你的腦子裡。」
果然，話音剛落，袁熱意識里就被灌入了相當於一小本籃球手冊的信息量。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和一般的鬥牛規則一樣，單對單比賽，先進五球者獲勝，為免一波流，每回合都換一次攻防。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籃球並不是真正的籃球，而是將自己的精神能力具象為圓形的東西。
具象是精神九層的第三層，質化是第四層，袁熱的添器翻倍討伐劍就是質化的武器。是有形體的東西，不需要魂力去維持它的形狀。而具象，可以是一把劍，也可以是一個球，但不管你把能力變成什麼形狀，都是需要用魂值去支撐的，一直都要消耗燈力，因為這個緣故，具象境的借軀者永遠也打不過質化境的借軀者。
「好了，說明就到這裡。你將在下一場比賽進行考核，務必要準備妥當。」
說完，嗶的一聲，投影便消失了。
袁熱繼續把注意力放到了還在進行的比賽上，只見拉普達機器人一個低位單打，背身一靠，便把李來風擠得後退了兩步，口吐血墨。拉普達機器人也利用擠出來的空間來了個直立勾手，可惜偏出了籃框，可見另一個時空的遊戲玩家還是個新手。饒是如此，把對手打吐血的畫面絕對比進球更讓人血脈賁張。
袁熱喃喃自語道：「真血腥啊，這樣的遊戲實在是太符合時下年輕人的胃口了。」
全知全能道：「你注意看，李來風頂防拉普達機器人的時候，身上也喚出了衍甲的。借軀者第六層衍甲境，可以將精神能力質化為鎧甲。你現在是吸魂境的借軀者，無法喚出衍甲，如果被拉普達機器人來個背身單打或直線突破，估計一下就能把你碾死。」
「那怎麼辦？難道不防守了嗎？」
饕餮神偷道：「你的精神能力叫『挨打的才能『，第五重的鑽石之軀倒是比之衍甲也不遑多讓，只是會減壽命，也就是二次元身體的耐用度，身體耐用度下降，以後別說戰鬥了，可能被花瓶砸一下你就魂飛魄散了。」
「不打緊，之前小妍用擁抱記錄了我當時的狀態，要是有什麼危險，結束後去她那裡讀取記錄便是。」
「嗯，這也是一個辦法。吸魂境最講究的就是吸取借軀者的能力，你現在一下子吸收了十三股魂力，在進行戰鬥中——也就是動修的情況下，很可能一下子升到第六層衍甲的境界，你先後吃了生欲澎湃丹、大同率丹、修道院合唱丹，加上一場電影，還有三百個鬼魂和十三股魂力，這次的戰鬥如果夠驚險，能翻新你的智識的話，絕對升級有望！」
「那就來分析一下這場戰鬥吧。」全知全能道：「你用本來的精神能力『挨打的才能『防身，就無法再將其具象成籃球了。好在你已經吸收了三種新的精神能力，把其中一種具象為籃球就是了。事不宜遲，現在就試試吧。」
袁熱道：「我新吸收的三種精神能力，一是『優先權在我『，這能力可以讓人在戰鬥中獲得先機，但這是鬥牛比賽，一人一個回合，獲得先機也意義不大。至於第二種精神能力『逆生理感覺『，我在和逃兵的戰鬥中領教過，非常實用，用力越輕，威力反而越大，在這樣力量懸殊的比賽里，我要想在三秒區里佔到便宜，『逆生理感覺『這能力可謂事關重大。」
「沒錯，你分析得很正確，思想意識更新得很不錯啊！」
「至於第三種精神能力『觀天青蛙『，主要是在說話時窺探別人的潛台詞和真心話，對這場由另一個時空的玩家操縱的遊戲來說，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
饕餮神偷道：「嗯，那你就把『觀天青蛙『具象，變成比賽用的籃球吧。」
全知全能道：「我補充一點，具象化的籃球，離開你五十厘米的地方，就會不受控制，換言之，只要在你五十厘米的範疇內，你就可以控制它的落點和弧線。所以建議你多打內線，少扔三分球，除非你是神投手。」
「知道了。」
「好了，試試看把『觀天青蛙『具象為籃球吧。」
袁熱此時已經是吸魂境的人，多次將能力質化為添器，融會貫通之下，對具象早已駕輕就熟。他先在腦子裡想象出籃球的形狀，再感知精神能力的存在，然後掌心輕輕一使勁，手裡便多了個滑溜溜的碧綠色籃球，摸著就像是用兩犧動物的皮製成的。
就在這時候，展示台的大屏幕里突然傳來了李來風那凄厲的吶喊聲：「我贏了！我贏了！嗚哈哈哈！他娘的！我還活著！我贏了！」
袁熱抬頭一看，只見李來風渾身墨跡斑斑的躺在那裡，身體到處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怎麼看都已經救不活了。
饕餮神偷道：「哼，要不是另一個時空的遊戲玩家技術太臭，輸的就是那小子。」
「用拉普達機器人虐殺對手的樂趣更勝得分的樂趣，換了是我，恐怕也會選擇投不進吧。好在小妍為他記錄了狀態，不然真的玩完了。」
全知全能道：「這也傳達了一個有利於你的信息，玩家志不在得分，只要你不死，就能贏下來。」
「我會全力以赴的！」
這時，觀戰室的擴音喇叭又一次響了起來：「考員袁熱請注意，考員袁熱請注意，你的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從右手邊的大門進入比賽場地！」
袁熱拍了拍自己的臉，打開右手邊的門沖了出去。
啪啪啪！
三道聚光燈落了下來，分別照在了袁熱的身上，拉普達機器人的身上，還有該場比賽的裁判何慕娟少尉的身上。
何慕娟將硬幣一拋，一接，面向袁熱問道：「人頭還是字？」
袁熱道：「字。」
何慕娟把手打開一看，宣佈道：「字，考員方先攻，請於中圈開始。」
「好！要上了。」袁熱手臂一伸，便將青蛙皮籃球喚了出來，運了兩下，便覺得有點不妙——太滑，很難掌控，只好消耗燈力進行微調操縱。
被某個熊孩子操縱的拉普達機器人可管不了這些，比賽一開始，便抬起雙腳，轟隆隆的朝著袁熱沖了過來。
這拚命狂奔的輸出力，起碼在一千斤以上。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連在場的何慕娟少尉都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心想：袁熱大概會用超遠三分結束這回合了吧，他只是吸魂境的借軀者，被撞上就完蛋了。
但袁熱卻出乎意料的一個交叉步突破，從拉普達機器人身邊穿了過去。嘴裡說道：「一千斤的輸出力雖然恐怖，但碰不到我的身體，那就什麼也不是！」
語畢，幾步衝到籃下，颯的躍起，手腕輕輕一抖，用小拋投把球送進了籃框內。
當值裁判何慕娟少尉高聲宣布：「一比零，考員方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