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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義氣朱仝

  宋江要升為縣尉的消息早已傳遍全縣,守衛城門的土兵看到宋江過來,忙打招呼道:「宋押司,出城啊。」 

  宋江卻沒因為人們突然的恭敬,便擺架子,親切的拍拍土兵肩膀,笑道:「當值啊,出城有點公事,朱都頭還沒到嗎?」 

  土兵卻是因為宋江的小舉動,有些激動了,受寵若驚的道:「朱都頭讓我帶話給押司,說城門口擁擠,他在城外一里處等你。剛出去片刻,押司緊走兩步應該就趕上了。」 

  宋江點頭笑道:「那我便先出城了,改日有空了請你吃酒。」 

  土兵幾時和縣尉一起吃過酒,雖然還是空頭支票,但已經激動的滿臉通紅,點頭哈腰的道:「怎敢讓押司破費,還是小的做東。若是得城門關了以後才能回來,小的便在這裡等著給你開門。」[ 

  為防賊寇襲擾,城門都是定時開啟關閉,一旦關閉,不到次日開啟時間,是絕不能輕易開啟的。尤其梁山賊寇洗劫了鄆城縣后,新任知縣便把城門關閉的時辰也提早了一個時辰,以防止梁山賊寇再次偷襲。 

  宋江以前雖然也人緣頗廣,但還沒人為了他違制開關城門。 

  宋江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即將成為縣尉,眾人可以因為他要當縣尉轉變態度,他卻是不能得意忘形。 

  縣尉可是主管治安的,正是這些土兵的頂頭上司。 

  當下笑道:「我也不知何事,只是方才朱都頭一個士兵去請我。若是城門關了,我們在城外歇一宿便是。好了,走了。」 

  土兵忙道:「押司好走。」 

  「看到沒有,宋押司馬上都要升成縣尉了,還是這樣平易近人。」 

  宋江留下土兵和百姓在那裡議論,快步出城,沒走多遠,便看到朱仝帶著兩個土兵。 

  朱仝看到宋江出城,也是迎了上來,只是臉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宋江與朱仝也是多年好友,看朱仝迎上前來,剛要拱手,便見朱仝猛然一躍,到的跟前,扭住他雙臂,同時喝令兩個土兵來綁了他。 

  宋江本能的掙扎一下,見掙不開,便喊道:「朱兄弟這是作何?若是哪裡得罪了兄弟,只管打罵便是,宋江絕不還手。」 

  美髯公朱仝見宋江如此義氣,頓時面龐一紅,小聲道:「押司休怪,朱仝也是不得已。這裡人多口雜,到了前面我再和你細說。」 

  當下朱仝領著兩個土兵,押著宋江,離了鄆城縣。 

  走了數里,看看前後沒了行人,朱仝才親自鬆開宋江身上繩索,倒頭拜道:「剛才朱仝得罪了,押司見諒。」 

  宋江扶起朱仝道:「必是事出有因,兄弟快起來。宋江還一頭霧水呢。」 

  朱仝起來,慚愧的看了眼宋江,道:「方才張文遠和閻婆去縣衙把押司告了,說昨夜有一個漢子去找你,兩人商量要等濟州撥下兵器后,拉兵馬去梁山入伙。又怕你新招的兵馬和梁山強人在縣裡鬧起來,因此讓我把你解到濟州,交給知州大人審問。」 

  宋江一聽,勃然大怒道:「我說昨日那賤人怎想起我來了,原來是要誣陷於我。走,我們回去和她當面對質。」 

  朱仝拉住宋江,奈搖頭道:「我已和知縣說過,只是他們都已認定你必然和梁山強人勾結。而且前些日子梁山強人洗劫縣城時,你正好回鄉,不能不讓人懷疑啊,而且縣裡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晁蓋有交情。」 

  宋江聞言,一愣,道:「那日我告假,是知道濟州很多潑皮都在給晁蓋傳遞消息,因此你和雷橫一去濟州,我便知道晁蓋一定會得知消息,來洗劫縣城,因此才躲回鄉里,怎能因此便說我和晁蓋勾結。」[ 

  朱仝道:「便是如此,你最少也是知情不報,還是逃不過責罰。晁蓋一伙人先是劫了太師生辰綱,然後又洗劫鄆城縣、東平府,正是朝廷緝拿要犯。上下官員正愁法剿捕,一旦你和他們沾上邊,必然被他們當成梁山頭目邀功,性命難保。先遠離了鄆城縣,好歹逃得性命。」 

  宋江聽得朱仝要放他,趕忙道:「我若走了,須連累兄弟,恐怕罪責深重。」 

  朱仝笑道:「我便是放了你,也罪不至死。況且我又沒父母挂念,家財盡可托給雷橫變賣,在衙門上下打點一番,決計受不了多大苦。倒是哥哥可有何去處,宋家莊是決計不能回去了,你一旦逃走,知縣必然派人去宋家莊搜捕。」 

  宋江奈搖頭道:「我一時也不知該去哪裡了。」 

  朱仝想了想道:「若是哥哥實在沒有去處,不如先去梁山躲躲。晁蓋落草后招賢納士,哥哥又與晁蓋素有交情,到了那裡,晁蓋必然厚待。」 

  宋江想了一陣,搖頭道:「晁蓋等人犯的都是滔天大罪,早晚朝廷必然有大軍圍剿,朝不保夕。何況你我都是清白人家,怎能自甘墮落,梁山是決計不能去的。我與小旋風柴進多有書信往來,互相仰慕,只是不曾見面。他家有丹書鐵券護身,便是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敢藏,如今走投路,也只能去他那裡了。」 

  朱仝點頭道:「哥哥說的是,我也多曾聽聞柴大官人名字。人人都說他仗義疏財,專一結識天下好漢,最喜救助刺配之人,是當世孟嘗君。哥哥若去他那裡,必然得他厚待。」 

  宋江主意已定,翻身拜倒,叩頭道:「此番全賴兄弟活命,宋江便在此拜別。兄弟為我背負罪名,宋江銘記在心,一定讓人捎話給家裡兄弟宋清,囑他上下打點,好歹不讓兄弟受苦。他日有緣,你我兄弟再會。只恨法立時手刃那姦夫淫婦。」 

  朱仝扶起宋江,道:「你我兄弟多年,何須如此。善惡到頭終有報,事不宜遲,哥哥這便走吧。小弟找個地方呆一晚,明日再回縣裡,好歹為哥哥爭取一晚時間。到時縣裡必會發海捕文書,哥哥切莫走官道。」 

  當下宋江拜別朱仝,只顧逃命而去。 

  哪曾顧得讓人捎話給宋清,正如水滸中,宋江怒殺閻婆惜,唐牛兒幫助宋江逃跑被刺配后,人管顧一般。 

  次日,朱仝回到縣裡,自然少不得被捉拿下獄,幸得雷橫為他變賣家私,上下打點,才被判了刺配滄州。 

  張文遠聽得宋江逃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夜帶著閻婆惜卷了細軟逃到東京去了。 

  到了東京,張文遠才知道閻婆惜為何從東京流落鄆城。原來東京酒樓遍地都是歌伎,閻婆惜這般姿色不過是中下等,如何能爭得一席之地。 

  突然到了東京這花花世界,張文遠也再按捺不住風流性子,整日流連花街柳巷。偶爾回家,對閻婆惜也是非打即罵。不到半載,閻婆惜身上金銀便被揮霍一空。 

  張文遠又好吃懶做,三人法過活。閻婆惜被逼做了私娼,一點朱唇萬人嘗。 

  沒過兩年,張文遠在青樓跟人爭風吃醋,被人毆打致死。 

  依靠的閻婆惜也被一夥潑皮盯上,每日所賺皮肉錢都被索去,從此不得從良。 

  (感謝皓高騖遠再次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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