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5章 也許
陸川的比喻，是非常恰當的。
池中的魚兒無法自己覓食，只能依靠著主人的飼養。
只等養大了，就會被宰殺。
最好的結果，就是充當觀賞魚，這樣還可以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陸川並不害怕林立知道這一切，因為這是一個註定毀滅的文明。這一次，是自己親自動手，他們逃無可逃，不可能有其他的辦法阻止自己。
知道真相，只會是一個殘酷的事實而已。
聽到陸川的話，林立眼孔收縮。
「到底是為了什麼？」林立的聲音卻是出奇的平靜，他盯著陸川，說道：「你們就是所謂的神？以為自己是神，就可以決定其他人的命運？」
「不管是真的神，還只是弄虛作假的神。」
「但凡敢傷害到我的族人，我絕對不會輕饒於你。」
「便你是真神，我也要將你從神壇中拉下來。」
每一個字，他的氣勢就增強一分。
等到他說完之時，這裡被籠罩在一種可怕的勢當中。恐怖的能量釋放，帶來的是這一片天空出現了漩渦，衝天而起的能量，驚動了整個神宮內外。
不僅僅是這樣，方圓數百公里的範圍，無不是感受到了這一種可怕的力量。
萬物驚恐，無數的動物、怪獸們感受到了這可怕的勢，無上之威，讓它們本能地瑟瑟發抖，直接趴在地上，做出臣服的舉動來。
因為它們感覺到了巍巍天威，感受到了讓它們驚恐的勢。
這一刻的林立，變得無比的強大。
已經領悟到天地之奧妙的他，真的很強。固然有眾生系統的原因，但也有他自己天賦的原因。每一個人，都會有著不同的際遇，從而變得與眾不同。
陸川眼睛微微一眯，這一種氣勢面前，換了這一個文明任何人，恐怕都要跪下。
可在陸川的眼中……卻是微不足道。
這個林立，他恐怕還不明白，他面對的是什麼。
剛剛的巍巍天威，事實上也是自己給予他的，這是眾生系統的一個加持。
陸川嘆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響指，頓時間將眾生系統在他的身上剝離掉。
而這可怕的勢，這天威之怒，卻是陡然而止。
「你……」林立眼睛瞪得滾圓。
一個響指，就可以讓他的眾生系統消失掉，讓自己的能力減弱了至少三成。眾生系統，就是天道，它能夠給自己帶來天威，能夠天然壓制一切對手。
拋開這一個不談，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讓林立感覺到恐懼。
從自己問鼎第一之後，林立就不知道什麼叫恐懼。
陸川淡笑：「其實你們整個文明，都是被我們飼養著的。事實上，你的這一個文明，眾生系統並沒有全面載入，僅僅是選中了你一個幸運兒而已。沒有想到，你卻做得如此之好。」
「眾生系統，顧名思義，就是眾生的意思。」
「真正的眾生系統，它會載入給每一個人，讓全民進入到最瘋狂的修鍊狀態。」
「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們達到我所需要到的等級。」
「真正的真相，就是整個文明，都是人族在飼養著的。」
飼養兩個字出現，讓林立只感覺腦袋「嗡」地響了起來。自己整個種族，不過是對方飼養的文明而已，眾生系統的存在，不是助自己一臂之力，而是讓自己助紂為虐。
自己不是這個文明的聖人，而是一個罪人？
「噗！」
想通了的林立，一口熱血噴了出來，臉色如紙。
當初的他，志得意滿，為就是將整個種族帶到一個更高的層次，成就他聖人之名。
問鼎第一之後，對他來說，一切的修鍊意義是什麼？
如同失去了目標一樣，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福澤這一個世界。加之眾生系統的任務，正好契合他的心裡所想，所以才最終是將自己定位到了聖人上，全世界推廣修鍊之法。
不僅僅這樣，他還儘力去解答眾人關於修鍊上的問題。
眾生系統里的無數經驗、心法，就這麼出現在這一個世界上。
而眾生系統獎勵的東西，讓他有一種著迷感，因為他感應到了天地間的力量。這一種力量，像是這一個世間最為純粹的力量，它強大無比，自己在它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特別是他領悟到的天地力量，竟然能夠實現遠距離的傳送。
可以預見，有了這一個傳送陣，世界將會拉小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遠不止這樣，他還感應到了更為奇妙的東西，比如這傳送陣能夠做到的極限，比如窺視到未來……
在這一步步的引誘下，他成為了這個種族的聖人，也將文明帶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現在明白了真相之後，想到是自己一手將這一個文明帶向了毀滅，他只感覺自己要瘋了。他瞪得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陸川，厲吼道：「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陸川還是平淡地看著他，臉色平靜地說道：「這個世界，其實就像是一座森林，更像是一場大吃小的遊戲。」
說到這裡，陸川站了起來。
「去特么的大吃小……」林立猛地一拳轟向陸川。
這一刻的林立無所畏懼，管你是什麼神也好，或者是更高的存在，他都不在乎了。自己帶來的災難，自己來解決，哪怕是死，也絕對不讓自己憋屈。
陸川沒有動，林立轟出來的這一拳，日月變色。
在外界的眼中，這一拳絕對是崩山倒海。
可是在陸川的眼中，卻微不足道。不需要動，林立的這一拳卻最終什麼也沒有，就這麼一拳打到了空氣中。像是一個普通人，對著空氣打出一拳一樣。
什麼也沒有發生，因為在他轟出的那一刻，陸川已經解除掉了他拳中的能量。
修鍊文明，是以能量為核心的一種文明，只是他們注重修鍊，以肉體強大而強大。
不像科技文明，雖說也是以能量為核心，但科技卻是利用能量到設備上。兩者看似都是在利用能量，但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談不上誰強誰弱，兩者都有著自己的優點。
陸川只是在虛空中一點，林立發現自己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根本無法動靜。
這一刻，林立才意識到，他和陸川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已經是這一個世界上最強的人，但在陸川的面前，陸川可能吹一口氣，他都抵擋不住。
「我會給這一個文明一個不知不覺的死亡方式。」
陸川扔下這一句話，便是淡淡消失在林立的面前。陸川一直強調的，就是不能對任何文明有婦人之仁，自己更不可能手軟。
像這樣的文明，在自己的飼養體系中不知道有多少億，如果個個都需要心慈手軟，自己就沒有必要推行這一個飼養文明計劃了。
不管什麼文明、種族當中，天才總是不缺乏的。
沒有什麼惜才之說，陸川之所以會見他一面，主要還是感嘆於一個人的執念而已。
這個文明，在眾生系統的牽制下，只有一顆星球，要毀滅這一個文明，實在是太簡單了。
等陸川出現時，已經是在星球之外了。
類似於地球的星球，這裡誕生著一個修鍊文明。陸川沒有興趣知道太多，比如它的種族和文明……應該說是譯成人類的語言，卻不知道到底叫它什麼。
一個要徹底從宇宙中抹去的文明，確實不需要知道。
陸川伸出手來，對著這一顆星球。
宇宙能量發動，瞬間就將這一顆星球給包裹在裡面，陸川知道，只要自己念頭一起，這一個星球就會變成粉碎。裡面的人，是不會感覺到痛苦的，因為死亡來得及快，快到他們神經都沒有做出反應。
或者說，若人是要死的，誰在意他怎麼死？
陸川的手沒有遲疑地，在這虛空中直接一捏。眼前這一顆巨大的星球，陡然間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擠壓，像是捏著一個雞蛋的手，用力收了回去。
星球粉碎，整個種族和文明在毫秒間就消失掉。
宇宙的能量發動，像是一隻巨手，捏著這一顆星球，它的毀滅在普通人類的眼中，不可能會有如此速度。可速度上，真的就是在毫秒間，這一個星球被捏碎，像是抓在手中的沙。
等到陸川鬆手，約束著這一顆星球的力量消失掉，頓時化成了宇宙的塵埃。
在這一種力量面前，這一個文明根本連蹦噠一下的機會也沒有。
陸川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僅僅是搖了搖頭，人在扭曲中，消失掉了。
毀滅一個文明，就是如此的簡單，哪怕它是六級文明。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的弱肉強食。
也許有一天，當神不再需要人類時，也許人類也坐像這一個文明一樣，被神隨手給捏碎。神的手段，連珠子都可以毀掉，更不用說一重宇宙了。
現在人類站在億兆種族的主宰位置上，但誰又能解釋得清，到底人類會不會神眼中微不足道的塵埃呢？
細思極恐，陸川突然感覺到，或者說，不管人類也好，還是其他的種族，恐怕都只是神飼養下的種族。冠上一個天選者的名字，無非就是讓你感覺到好聽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