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第204章 真不差錢
第六十九章真不差錢
於老歪的第一杯酒,順利地敬了下去。
席上,唯有何磊沒有飲下滿杯,只是淺酌了一小口。
於老歪還想著勸說何磊喝下第一杯酒,姜山就替她擋了過去。
「何女士本來滴酒不沾的,今天高興,身主主賓,能夠喝下這一小杯,就不錯了。」
姜山一杯酒下肚,臉色微紅,說謊臉紅也看不出來了。
「她是周易世家,有著很厚的家傳底蘊,讓她保持著清醒,為大家課上一卦。」
姜山話音剛落,邊上的斯頓博士冒了出來,馬上接話稱讚。
「不只何女士易經易理精通得很,姜先生的術數推演也很精到。到時候,一定討教一番的。」
於老歪聞聽斯頓博士如此稱讚,不由來了興趣,嘴裡「唔唔」著,一把奪過白人領班的酒瓶來,先給何磊斟滿杯。
何磊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任由於老歪倒得酒杯里滿滿蕩蕩,快要溢了出來。
「三人行,必有吾師焉。沒想到高人就在身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他說完,又感覺到用詞不當,自嘲到:「該罰,這杯酒我幹了,權當賠禮了!」
他的江湖常識里,泰山是男性的,不便稱謂女士。
姜山看著於老歪的表演,他多喝一杯,自己就少了一杯的負擔。
然而,金福鑫這位副陪當得非常稱職,端著酒杯來到姜山跟前,意欲敬酒。
斯頓博士見狀,也馬上跟上去,共同敬姜山的酒。
斯頓對姜山的恭敬有加,讓於老歪心裡確認了姜山對易經的理解深厚程度。
一定意義上的理解,已經不能讓斯頓如此敬重了。
於老歪迷信周易,也研究得頗有心得,由此引得斯頓博士前來投靠。
然而,博士畢竟是博士,研究起來,那股專註勁與較真勁,很快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於老歪只好用高薪高待遇,籠絡住斯頓博士,除了打打替補,開開車,就沒有多少事情了。
基本上成了專職的周易研究員,於老歪的易經高參。
此時,斯頓在宴會上,純屬高知高覺之人,讓宴會提高了不少的層次。
姜山知道周易博大精深,自己不過從徐小貴處學了些皮毛,中國占卜課卦之人總結歸納出的萬金油式說辭。
至於再向深里細究,就抓瞎了。
幸虧有何磊在場,可以解圍,更會把斯頓征服。
文化上的差異,不是加以認真刻苦就能解決掉的,需要數代人的傳承升華,才能望其項背。
比如,中國人學習油畫,無論也比不上以油畫見長的西方人。
然而,西方人學習中國畫,即便能夠佔有郎世寧那樣好的天時地利人和,也難以達到宋元時代古人的肩膀。
姜山看著金福鑫與斯頓對於老歪的忠心耿耿,認識到於老歪確實是有些手段與計謀,才會征服兩位人精。
他還想爭取兩位的坦誠相待與積極配合,關鍵時刻作為鉗制於老歪的重要砝碼。
他再次喝下一大口白開水,然而裝作痛苦狀,把一杯酒分數次飲進了肚子。
酒精進胃,火辣辣的,從食道到腸胃都有著一股灼熱感,喝下些白開水,才能壓製得輕鬆些。
臉上也開始火辣辣的,向外冒火,自我感覺就紅彤彤的,如同一塊大紅布。
心裡早就有著提防,姜山才對酒精如此敏感,也感到酒量大不如從前。
從去青城擔任一把手開始,極少這樣飲白酒了,長時間不喝酒,酒量也大減了。
他小心地挑了些醒酒菜,吃下肚去,壓壓酒精在腸胃中的反應。
何磊看見他難受的樣子,居然偷著樂,吃菜的間隙里,抿嘴偷笑。
她曾經暗中與姜山比較過酒量,自己喝的和他一樣多時,裝作醉酒,成就姜山的大男子主義好勝心。
然而,當姜山護送她們回去時,卻是醉態百出,步履蹣跚,並不比她酒量好多少。
此時,她故意不喝酒,姜山也替她遮擋,就為了用易經的道理,把斯頓博士連同於老歪拿下。
她內心有著自己的算計,對這種平時非常反感的荒唐場面,竟然不再那麼厭惡了。
為了順利完成任務,虛與委蛇,麻痹對方,如此玩遊戲,也很有意思。
何磊的心態轉變了,也就不那麼正襟危坐了,開始調侃斯頓博士。
年輕的美國佬十分真誠,簡直就是透明的,他對中國易經及中國文化崇拜得無以復加。
席間,端著酒杯,直接與劉曉換了坐位,徑直坐到何磊的身側,持徒弟的虔誠態度,虛心求教。
他一進入鑽研易經的顛狂狀態,就忘記了周邊的一切,根本不顧於老歪陪姜山喝酒了。
最後,酒宴上,只剩下於老歪、金福鑫與姜山、馬凱拼酒,互相說著場面話,稱兄道弟。
姜山放開了喝,最終把於老歪喝倒在他的明朝萬曆年間的小葉紫檀紅木的餐桌上。
他伏在他價值一億的寶桌上,嘴裡一直向姜山敬酒,嘟噥著「我們是兄弟,朋友就是財富,多個朋友多條路。」
「不差錢,我和大陸小品大腕趙本山說的不差錢不一樣,咱是真不差錢!」
最後,他反來複去,嘴裡念叨的就是「不差錢,只要姜老弟幫老哥,錢有的是,八輩子也花不完的錢!」
姜山喝得儘管腸胃不好受,但是因為喝下了大量的白開水,隨著去洗手間多次,也排掉了不少的酒精。
他頭腦還保持著足夠的清醒,看到何磊說得天花亂墜。
年輕的斯頓博士點頭哈腰,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就差沒有給何磊跪下拜師了。
期間,斯頓在何磊離席休息時,還專門端著杯酒水,畢恭畢敬地敬了張猛一杯。
張猛只是喝了一杯白開水,權當以水代酒了。
張猛看著斯頓博士如一條哈巴狗一樣,圍在何磊身邊,不離左右,就靠近姜山,告訴了姜山一件秘密。
原來,張猛懲治在酒店盯梢的,充分利用了早就收服的保安頭目,把他們的行蹤臨控錄相全部複製下來,以報警為要挾,讓他們服服帖帖聽話。
當時,臨時充當司機的斯頓就是被張猛與保安頭目威逼下,離開酒店大堂,又被馬凱撞了個滿懷。
最後,斯頓想開車離開時,卻發現車輪胎沒有了氣壓。
於是,他打電話請示於老歪,換來了開中轎車接姜山一行到莊園里吃飯的任務。
姜山去洗手間時,發現另一間屋子裡也燈光燦爛,喝得人聲鼎沸,正在興頭上。
他悄悄靠近些,側耳聽了一下,全然聽不清說什麼話,全是嘀嘀喳喳的美式英語。
他從虛掩的門縫望進去,發現正對著面的主陪,似有些面熟。
他沒有看真切,就從那房間里奔出來一個人,「嘭」的一聲帶上門,然後踢踢踏踏地急急進了洗手間。
隨後,就聽到裡面,嘩嘩地嘔吐起來。
他怕這種嘔吐的難聞氣味,就另尋其它的洗手間,問了一位服務生。
那人指了指兩個房間中間的人造綠植,說在後面有,不過稍遠些。
姜山心中一樂,藉機探究一下裡面什麼狀況,不也挺好。
他還是裝作酒醉的樣子,數個踉蹌,就轉身進入了人造綠植後面。
「哎喲!」
姜山碰上一個人,那人被他踉蹌之下,撞翻在地,發出一場驚恐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