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內外有別
劉剛接著問了唐娜一句,「鮑恩怎麼能夠這樣獨斷?彭總可是大陸派來的,不是誰說不用就不用的。」
他心裡正奇怪的是鮑恩從哪裡得到的信息,這麼準確。內地組織任命他擔任組長時,同時安排了彭化勇的去處,不留閑人。
彭化勇現在的真實職務是S省駐港聯絡處的副職,身份保留在公安,職務卻是政府的負責人,享受副廳職級。這也是解決功績突出的彭化勇的唯一辦法,在省廳沒職位安置了。
變通的辦法,讓一個優秀的偵查探員實際上離開他最擅長的崗位。這種體制下,愛崗敬業進步就慢些,為了享受待遇,就不能愛崗敬業。對此,彭化勇也是莫衷一是,他為了讓劉剛脫穎而出,自己也享受一下待遇,將養身體,來個皆大歡喜,也是最好的選擇。
劉剛看著唐娜給彭化勇遞過去禮物,用一個小盒裝著,原來裝在她背著的小包里。
她拿出盒子裡面金屬物品,一節節打開,居然是一套組合防身用具。有刀、刺、弓弩、射筒、棍等多項功能。
唐娜一一展示著功能,最後合上裝進小盒裡,真皮製成的小盒子,光禿禿的什麼標誌也沒有。唐娜朝劉剛展示了一下,說「我們自己人用的防身工具,叫做特工刀。」
石可也湊了過來,認真看著唐娜展示這稀奇古怪的物件。她很自然地站有劉剛身後,抱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唐娜演示結束后,眼睛敏銳地發現了石可的動作。她笑著問石可「石小姐,你如果感興趣,到時我也送你一套。」
劉剛從唐娜的眼睛里看出來了一絲不快,他突然意識到,剛才石可對唐娜的怠慢,原來是唐娜進門時也是拉著他的一條胳膊。
女人,真是個怪物。這麼小心眼,又這麼自以為是。特別是這些有些身價和本錢的女人,更是能夠爭強好勝。
劉剛想到這一點,就提醒自己要小心些,不能過於隨便,任由她們擺布。他借著給彭化勇端水的時機,脫開石可的手。
石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她跟上了一句「我對特工刀感興趣,不是為了防身,而是想如何用來擊敗對手。」
唐娜接茬說道「我們自己人沒有用的,靠這類工具對付對手,那是小孩子的遊戲。沒人用,才用來送人,讓那些不能配槍的人防身用。」言下之意,顯然是用槍是王道。
唐娜不在乎的樣子,也說明她對石可的身份心知肚明。這些美國佬,情報信息系統這麼發達,難道沒有什麼可以避開他們的視線。
彭化勇打了個哈哈,「謝謝唐娜小姐了。我這個表妹也練過些功夫,有些祖傳的本事,自視過高了。不要介意。」
唐娜倒是個直腸子,她哈哈笑起來,「說什麼道歉話,我與石可小姐可是有些一見如故啊。我們倆有些投脾氣的,都爭強好勝,與職業有關吧?」
她的暗示更徹底了,她完全知根知底的。
劉剛就打斷們的話,「我聽說,明天,鮑恩要開會,討論分組事宜。唐娜,你怎麼看啊?」
「分組,還用分組,本身我們就是由幾個組組成的。鮑恩是不是又聽信了江上航的那些狗屁理論,美國神聖。我的上帝。」唐娜聽劉剛這樣說,就痛快地交了底。
任務還未開始進入真正的實質階段,就發生這種明爭暗鬥的本國利益之爭。劉剛感到任務的內耗小不了。
他與唐娜在病房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提醒她該回去了。明天的會,還需要她組織。
送唐娜離開后,劉剛就回到病房,他讓石可到外面透透氣,到醫院的鐘點房裡休息一會。頭半夜,由他頂班。
石可很聽話地,她確實累壞了。
劉剛與彭化勇兩個人呆在病房裡,他把白天回公司了解的事,跟彭化勇說了說。
他實在想聽彭化勇的意見,今後,按照組織紀律,有關任務的事,與彭化勇無關了。這是內地體制的硬性規定,誰也不能逾越。
彭化勇聽完后,閉目獨自思考了半天,才說「劉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也是帶著上級交待和暗示的意思,執行任務不能輸給外方。這是個出發點。」
「病了的這幾天,我不再在任務上。我也總結性地進行了些思考,這次任務還是需要求大同存小異,出發點必須統一到圓滿完成任務上來。其他各方利益需要擱置一下,互相達成這種共識,執行任務才能配合密切,進展順利。否則,互相掣肘,能否完成任務就很難說了。」
「其實,我認真做了反思,也有些身不在其位不知痛癢了。我們現在在國際是大國形象和地位,考慮問題要有大國風範,要主動帶著國際思維和大局意識,再用過去的眼光看問題,刻意突出自身地位和作用,已經不需要了。」
彭化勇說這些話,用力不小,他有些激動,也有些疲勞。看來,他是認真思考過了,也真是反思的體會。
劉剛有些想法儘管不成熟,他卻感到彭化勇說出來了一些。他身在其位,不能說多了,需要把握。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的。
這就內外有別。下步,他與彭化勇也就內外有別了。
劉剛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思慮了一番,他感到沒有什麼可向彭化勇請教的,就轉移話題。
他說到了石可參加任務的身份問題。彭化勇告訴他,石可護理工作結束后,就可以讓唐娜安排進駐港辦事處,擔任文員。
這件事情,最好不讓唐娜跟她的上司再提及。三M公司的文員是臨時雇傭性質,駐港辦事處有絕對的用人權。
劉剛心裡有底,就提出來石可的轉變身份工作,由彭化勇幫著做通。特別是她對唐娜的態度,一切轉變好。
彭化勇應下,說這些多話,疲勞過度過,就早早睡過去了。劉剛在病房裡沒事可干,就斜依法在床邊的一張沙發上,沉沉地睡去。
時針指在午夜十一時四十分。
石可悄悄進了病房,她沒打擾任何人。她經過休息,精力恢復,人也精神起來。
她坐在劉剛的身邊,端詳起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來。她對劉剛越來越有些敬重了,越這樣,她就越割捨不下。她暗下決心,照顧好這個與自己看似無關卻令她牽挂的優秀男人。
劉剛在睡夢裡,正夢見終於說服石可配合唐娜,進入駐港辦事處擔當文員。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石可的母性象釀酒一樣,發酵得越發濃烈了。劉剛的睡相在她的眼裡是那麼可愛與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