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引蛇出洞
姜山躺在港區的床上睡覺,卻絲毫睡意沒有。他猛然想起一道難算的計算公式,人的一生有多少天?多少小時?多少分鐘?多少秒?睡過多少床?做過多少事?一夜之間,世界上產生多少垃圾?
曾經有個學數學的大學生算過。那可是個天文數字。本來胡說八道的閑話,他認真地算了又算,把本來還想與他談對象的一個女民警嚇跑了。
一般人都對學數學的大學生敬而遠之,可沒想到他突然橫空出世,在社會上傳得沸沸揚揚,成了氣候。找他預測的人排隊都忙不過來。
他乾脆辭職,在家專門從事預測工作。他還專門招了些人馬,用電腦和測謊儀器來對前去求援的人幫助。
他祖上本來就是中醫世家,有些方劑是獨門絕活。那可是賣起來暢銷無阻,有的還需要走後門,因為原材料緊缺。他都是寧缺勿濫,越是這樣,越趨之若鶩。
人稱「獨一付」的就是這位神人。他本姓付,祖上人稱「一付絕」。說的是一付葯,藥到病除絕了。
可到他這裡,為求一付葯,那可就是費了周章,找准了,找明白了,一付葯,藥到病除,可以說「獨一付」。否則就是「毒一付」,啥也不管事,吃次毒算了。
可就是這個夥計,會用藥不說,制毒比著誰都厲害。什麼接近的藥品,他都能提取出藥性來,組合毒品分幾種類型。有一次他壞人利用,他還以為自己的研究成果為世人矚目,竟然發表論文。
因為觀點錯誤,被打回來,還抄送禁毒委員會辦公室。如果不是姜山心細,那份公函也就被粉碎扔掉了。從此,姜山心裡多了個研究狂人。姜山把他的號碼記著,一直想有機會求助於他。
這次可能要用到他。姜山預感到機緣來了。他給那個人打了個電話,那邊認真地接了電話「你好,我是付三全,你是哪位?」充滿了自信與底氣。這反倒讓姜山理無語。
姜山半天才反應過來「呵,我是姜山。你還記得嗎?」純屬拖延之詞。爛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哥們,你還知道找我?」電話那邊一點也沒有絕緣。
姜山馬上問明他在哪裡,他想過去找他請教一些問題。一聽請教,對方馬上說了具體址,還有怎麼走的路線。
一切都準確無誤,姜山到達時,分秒不差。他驚嘆這個腦袋怎麼長得?
姜山找他絕屬無稽之談。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打起他的主意。只是車到無途時,方知找問路人吧?
既然找了,肯定有找的道理。姜山有時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觀的判斷力。那就是直感,那最明確,最接近。
這位數學奇才,是姜山最要好的朋友。名字俗不可耐,付三全,他們家自己說祖上是掌管過票號的賬房先生,三全就是人全、術全、活全。說是這樣說,可沒見他們有過人之處。
姜山請他的緣故就是為港上的物資進出賬目,到時算賬麻煩。付三全可是一****,過眼出賬,合嘴清賬的。
傳聞的神些,但姜山知道但凡付三全既是世家,就不會徒有虛名。那都是事出有因的,成一門絕技,沒有三代人傳承是難成絕技的。
姜山找了付三全,又想到遲則勝。這也是個特別的人物,他在查找可疑人員方面有自己的獨門絕技。不知道的是當他有過人的神算,知道的了解他是用心獨出心裁,能夠在別人預見不到的地方發現可疑。
這樣的兩個人物到位,姜山是親自去辦理的。他不想驚動任何人,他們的到來與其他無關。
姜山是想給自己一些信心,給當地的「座海雕」、「二港務」等人一個信號。他們原來信賴有加的人,已經幫著姜山做事。他們失去了信仰支撐,方寸就會大亂,漏洞就會大開,一切就給姜山留下破襲空檔。
同時,姜山找遲則勝是事出有因。因為遲則勝長年為崔浩瀚預測,本身就知曉崔浩瀚的好多事情。姜山悄悄地把付三全與遲則勝請到了專案組駐地,求管委會主任幫著照顧。兩個人也快活似神仙地在海邊逍遙,姜山安排的事,遲則勝說「不動聲色就大吉。」
查貨車的華貴安找到那唯一的工具箱,做過手腳,撞擊留下的缺口剛好便於弓弩射擊。工具箱里有擦划痕迹,也勘測到毛髮和血跡。華貴安還去海狗劉華所在的地方,密取了他的DNA,留下人手監控起來。
很快DNA認定就出來了,弓弩拉綱上留下血跡與車輛工具箱里的毛髮、血跡與劉華的一致。姜山馬上彙報,辦理了刑事拘留、搜捕手續,先從海狗劉華與貨車司機開始,進行起網。
犯罪嫌疑人抓捕與搜查都沒費什麼周章,過程簡單地有些令人不信。崔浩瀚與「二港務」一點反應也沒有。
姜山認真反思了行動的各個步驟和每一個環節,也沒有什麼漏洞。
突審進行順利。劉華把殺害杜威良的事全部承認下來,供認殺人目的是爭奪在碼頭上的位置,那可是個油水差事。他當年被杜威良使壞搶了去,他現在查明白了,就想殺掉杜威良搶回來。
案情看似通情合理,無懈可擊。司機也是劉華花錢買通的,開始只是說去嚇唬嚇唬杜威良的。司機也就答應了。
本來水到渠成的案件,卻又峰迴路轉。姜山回到駐地,找了兩位民間高人聊天,並陪他們吃飯。天馬行空地道理,讓兩位高人推杯換盞地喝得不亦悅乎。
他們的話,姜山聽不明白。他只想把崔浩瀚經常供著、信奉有加的兩位高人藏在此地,讓過於迷信的崔浩瀚沒法動作。
劉華被捕、司機被拘傳、兩位高人失蹤,這些行動果真讓崔浩瀚六神無主。他在電話里大罵「二港務」給他惹臊,凈幹些招眼的事。
一時案件進展停滯。姜山陪著兩位高人也瞅出些端倪,付三全不留什麼,他知無不言,對港上的賬目,崔浩瀚請他每年審一次。裡面凈些學問,減稅加費的,姜山一時也弄不明白。付三全就明說了,主要是偷稅漏稅,從裝卸到運輸自辦,一條龍,一個賬目。其中自然就少了許多的中間環節,利潤就豐厚,加上一些貨物進出口的更是無法全知的暴利。
遲則勝就不一樣了,他是見風使舵,言無不知,卻又少言慎言。他的口頭語就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姜山吃過飯把遲則勝送回他的房間時,就故意多坐了一會。他問遲則勝最近什麼時間崔浩瀚找過他。
遲則勝把手指習慣性地掐算過,說大約一周前就把他請過去,在崔浩瀚開的歌廳里開的課。那時,崔浩瀚求的是平安簽,出了三次都是中吉。崔浩瀚當時與「二港務」在一起,看樣子要決定件什麼大事的樣子。
遲則勝說到興奮處,暴了個冷門「當年崔浩瀚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他起的呢。這個人吃偏食的,遇凶暴擋,不易折服。這麼多年,他做的大事不少,都風平浪靜過去了。膽子練大了。但是這次好象只不過個中吉,難辭其綹。特別是那個二港務一臉的穢氣,恐有牢獄之災。」
姜山聽了心中也是有些暗合,如果打擊不力,就會如遲則勝所說,進去個二港務頂缸。
如果那樣,閃電行動就不是全勝收兵了。姜山暗暗下定決心,再努力一把,把遲則勝的預言打破。
他決定明天回華安市向關支隊長彙報,求得指導幫助。同時,去會崔浩瀚,把他的章法打亂,引蛇出洞。
如果可能,關支隊批准動用特殊手段更易全線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