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回溯時空 第五十五章：絕望
白夜的身體在原地瞬間消失，在一眨眼便出現在佳薈的麵前。
“退！”
隨著一聲爆喝，白夜的左拳毫不花哨的轟擊在雷獸王的額頭正中。
“轟”
“嗷”
巨大的對撞聲和雷獸王的慘叫機會同時夾雜在一起傳出，讓周遭的空氣都產生了一個圓形的氣浪，以白夜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而去。
下一刻白夜再次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站在雷獸王的背上，單手僅僅的抓住雷獸王的獨角，一股暴戾之氣從體內洶湧而出。
“啊……”白夜暴戾的吼聲和雷獸王痛苦的吼叫夾雜在一起，整個森林裏的生物全都顫栗不止。
最後雷獸王的獨角被白夜硬生生的給掰了下來，失去了獨角的雷獸王在樹叢間來回的奔竄，成片的樹木被他撞到。
原本生長著獨角的地方已經變成一個猙獰的傷口，傷口裏不停地激射出閃電，凡是被這些閃電碰到的東西全都在一瞬間被燒成灰燼，處在傷口旁邊的白夜更是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體內的風雷業火更是爆發開來，雙臂雖然已經被雷獸王頭頂流竄而出的電弧燙的焦黑，但是碎掉的右臂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恢複。
白夜眼睛裏的紅光更勝，他騎在雷獸王背上，倒轉從雷獸王頭上掰下來的獨角，反複的舉起再用力的刺進雷獸王的頭部，每一次都帶出大量的金色血液。
漸漸地，已經把大片土地都染的金黃的雷獸王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最後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已經渾身是血的白夜跪坐在雷獸王的屍體旁邊，手裏緊緊地握著雷獸王的那支獨角，濃鬱的黑氣不停地從它的體內湧出，然後被雷獸王的獨角像海綿吸水一樣的吸收。
“先生。”佳薈從一下雨便開始尋找白夜，剛剛聽到他和雷獸王的吼聲這才聞聲趕來，雷獸王轉身攻擊她，白夜無法救援，才讓自己再次陷入絕望，引動神力覺醒。
隨後趕來的齊陽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這一幕實在太過血腥，神獸向來以身體強橫著稱，能用身體硬剛強殺神獸的，整個九州世界絕對不會超過三個人。
現在，樹木又被焚燒後的灰燼混合在雷獸王的血裏，渾身是血的白夜一頭白發，卻是沒有沾染一絲血跡，此刻正跪坐在早已經分辨不出原來樣子的雷獸王屍體旁邊。
“這也太生猛了？”這是齊陽看到之一幕後唯一的想法。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依舊在黑氣包裹中的白夜感覺不到一絲生氣，佳薈在跑到他麵前的時候，一股熱浪蠻橫的把她推開，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靠近白夜之後，佳薈求救的看向齊陽。
由於感受不到一絲白夜的氣息，齊陽忍不住問道“不是死了吧？”
“不會。”佳薈肯定的回答道。
“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雷獸…”齊陽走到雷獸巨大的屍體旁邊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肯定的說道。
他以為佳薈是因為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剛想開口安慰幾句，卻聽佳薈幽幽的說道：“外界都傳言我們鮫人的本命魂丹是我們的靈魂精華，其實隻對了一半，本命魂丹的功效絕不僅僅隻是能夠讓奄奄一息的人迅速的恢複生機，我用獻祭的方式將本命魂丹給了先生，如果先生的生命受到他難以承受的威脅，本命魂丹便會在第一時間吸取我的生機來填補先生的生機，也就是說如果先生死了，那麽我肯定死在他的前麵。”
“你確定
你們隻是師徒？”
此時的齊陽早已經是目瞪口呆，這是怎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關心的人，是什麽讓她能把自己的生命變成別人的倚仗，白夜對她的重要性一定超過了她自己吧。
原本以為她隻是白夜一個聰明的小弟子，殊不知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心底下竟是如此的剛烈，看著她齊陽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起碼在先生眼裏，我就是他的弟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陪他。”
佳薈纖柔的聲音裏卻是無比的堅定，齊陽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因為明知道勸她也是於事無補，最後隻好獨自離開了，這種時候，他在這裏反而顯得多餘。
轉眼七天已近過去了，齊陽每天早中晚都會把飯送過來，可是下次來的時候，上次送的東西佳薈一口都沒有動，看著明顯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的佳薈齊陽無奈的搖搖頭，正要轉身離去，一直像老僧入定一樣的白夜終於有了動靜。
之前白夜周身彌漫的黑氣正迅速的朝體內回籠，眨眼間便消失的幹幹淨淨，瞳孔中的紅色已經退去，那頭雪白的長發也慢慢的恢複了本來的麵目，沉寂了七天的白夜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慢慢的站起身來剛要離開，卻看見了站在一邊的佳薈，原本盤在頭頂的發髻已經有些淩亂，紅潤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更重要的還有她腳下一地的鮫珠。
白夜一下子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什麽給狠狠的洞穿了一樣，刹那間一種難以名狀的沮喪，一種失魂落魄的窒息緊緊的包圍了他。
“對不起…”白夜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慢慢走到佳薈的麵前。
佳薈努力克製的淚水終於像絕了堤的河水一樣洶湧而出，轉眼化為一地的鮫珠。“先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擔心你，你知不知道？在這裏的每一天我都像在地獄裏一樣，我怕你就那樣永遠醒不過來……嗚……”佳薈一頭紮在白夜的懷裏拚命地發泄著這些天的擔心和恐慌。
白夜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隻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不大一會，佳薈終於哭累了，扒在白夜的懷裏不知不覺中已經睡著。
“呃…我可能來得還不是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齊陽一臉的賤笑，然後又小聲嘟噥著“我就說你們不是師徒那麽簡單”
聽到聲音，佳薈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白夜的懷裏掙脫出來，幽幽的撇了齊陽一眼。
“呃…這個…白夜啊…你這七天是怎麽了？”為避免尷尬，齊陽連忙扯開話題。
白夜笑著看了一眼齊陽，便把那天他獨自走進樹林後遇見雷獸王的經過說了一遍。
“哦，真沒看出來，竟然是雷獸王，嘖嘖，排名第三的神獸啊。”聽完白夜的講述，齊陽不由的讚歎道“那後來七天呢？”。
“我在煉劍。”
“煉劍？”
白夜站起身來，重新走到雷獸王的屍體旁邊，拔出雷獸王那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一把長劍的獨角角，高高舉起，斜指蒼穹說道“我的第一把劍，取名為絕望。”
“絕望？”佳薈輕輕的瞥起了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什麽是絕望呢？”
可是看見現在的白夜猶若君王的樣子又忍不住歎了口氣“算了，隻要是先生喜歡的，那總是好的。”
齊陽看著如標槍挺立的白夜，他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曆盡萬難要
找到的不是戰神據比，而是眼前的人，他相信，隻要有白夜在，不僅僅是月光龍城，恐怕就算是執掌天下的昆侖仙都也會在他的腳下顫栗吧。
“殿下…”本來已經跟白夜稱兄道弟的齊陽，不由自主的又喊出了這兩個字。
“以後不要叫我殿下。”齊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敦薨的七皇子萬年以前就已經死了，而我是白夜，是十三先生，更是你的兄弟。”
“行，白夜兄”齊陽本來就是隨和的性子：“咱們先弄點東西吃吃吧？”
聽齊陽這樣說，白夜立刻一臉的慚愧，自己也真是粗心，佳薈已經七天沒有吃東西，自己還不停地嘮叨，轉身給了佳薈一個歉意的微笑，眼角瞟到地上的雷獸王屍體時，嘴角更是上揚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今晚就吃它吧。”
………
不一會兒，雷獸王已經變成了架子上香噴噴的烤肉。
“擦…這可是神獸啊。”齊陽拿了一塊烤的半熟的肉，咽著口水舔了舔舌頭。
“就是就是…神獸啊…嘖嘖…”一邊的白夜也是一臉的饞樣。
佳薈無奈的搖搖頭，舉起手裏烤好的肉遞到白夜麵前，輕聲說道：“呐…給你。”
白夜呆了呆，卻沒有接過佳薈手上的肉，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眼前的女孩整整七天七夜由於沒有吃一點東西，蠟黃的臉色全是掩蓋不住的憔悴，可是她還是把第一塊肉給了自己，而她隻不過是自己眾多弟子中的一個。
白夜感動之餘嘿嘿的壞笑了兩聲，接過佳薈手中的肉挪了挪屁股緊貼著佳薈坐下，小心的撕下一塊之後，送到佳薈的嘴邊：“來…張嘴”
佳薈的臉瞬間變得通紅輕聲埋怨道：“先生，你也不正經了，再說還有人呢…”
“哪有人？那是一頭龍好不好？”
聽到白夜的話，齊陽頓時一臉的黑線憤恨的說道：“作為一頭有理想有抱負而且一向處事低調的龍，本不應該和你們這些小屁孩一般見識，但是既然你們如此明目張膽的忽略我的存在，那麽我就不得不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省的某些人認為隻有他有女人。”
“你說誰是小屁孩？”白夜一臉的不忿。
齊陽聽完不屑的聳聳鼻子驕傲的炫耀道“我們龍族是八百年算成年的，雖然我隻有七百九十二歲，跟你們比起來也算是長輩了，哈哈哈哈”
“七百九十二歲？你這個老妖怪。”佳薈一邊吃著白夜遞過來的肉一邊感歎道。
可是白夜還是一臉的鄙夷“七百九十二歲又怎麽樣？還不是一個未成年人?”
“先生，你說的不對哦。”沒想到佳薈突然插了一句。
“哦？”
“人家可是龍哦，應該是未成年龍吧？”佳薈一臉的狡黠。
白夜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誇張地說道“奧…對對對…是未成年龍，再說，我順忘川而下，真要算起來已經一萬多歲了，你能比？”
“你們…”齊陽顯然說不過人家兩張嘴的一唱一和，所以隻好把氣撒到那塊半熟的肉上。
“你不是要給我們看你的秘密麽？”佳薈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提醒齊陽說道，在說秘密的時候還故意升高了語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