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貝姬的相格
12月27日,聖誕之後的冬雪依然隆生。
嘩嘩嘩下個不停。
在阿裏的帶領之下,林偉來到了貝姬的家裏麵,和阿裏說的一樣、貝姬的家裏麵很破很敗。
從門口到裏屋裏麵根本就沒有一塊完整的牆,一個不到十分方米的小房子,周圍四個麵全部是龜痕,密密麻麻的,雪花直往裏麵灌溉,虧得東南隅還有一隻火爐,把上麵的飄進去的雪花給烘化了。
火爐有幾隻炭在微燃,貝姬那幹癟枯瘦的手伸在上麵正烤著火驅趕著冬寒。
貝姬的房門隻是一個木板,木板都是稀缺的,隻要身高過1.7的人都可以清晰地看看到裏麵,林偉隻是朝裏麵匆匆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個老太婆過得很慘。
典型的鰥寡孤獨,無依無靠,無子無女,屬於貧民窖的特扶貧民。
為了不讓自己的進去有點唐突,林偉的手指在木板上麵敲去。
呯!呯!呯!
三聲過去,貝姬的身體微微一顛,往門口看去,看不清楚,她有嚴重的老花鏡,重新戴起眼鏡看去。
通過隔板的縫隙一看,一個胖子兩隻眼睛正看著她,她還有她房間裏麵的潦倒被他一覽無餘,她並沒有吃驚,而是輕輕咳了兩聲,巍然一坐。
坐在那床上,正兒八經地說:“進來吧!”
阿裏先進來的,阿裏提著一個水果袋子,一個牛奶箱子,還有一個麵包袋子。
他把這三個袋子放到床頭。
水果是新鮮的,蘋果還有梨子的香味都飄出來了,那幽幽的香味順著貝姬的鼻子流到肺腔,疏散著房屋裏麵的煤爐味,感覺很清新,她右手朝阿裏的頭上輕撫而去:“阿裏,你你怎怎麽和看相的一起來了”
阿裏說:“老奶奶,老爸說你生活太過疾苦,就派我來看您來了”
貝姬身體倏地一震,心裏曖哄哄的,嘴角弧度一勾:“那叫你老爸進來呀”
於是阿裏朝林偉揮了揮手:“老爸進來,老爸進來啊”
林偉先是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後跨過了門檻,環視著房屋裏麵的一切,破破敗敗一片,心裏一酸:“老人家,在這裏住了多久”
貝姬唏噓一聲:“十年了”
林偉盯著貝姬的烤爐的手一動不動地,貝姬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連忙把手縮回來,戰戰兢兢地看著他:“你大老遠的過來看我,我真不好意思,這裏又沒有什麽招待你的”
貝姬知道林偉看到的是那個雞血紅翡翠,所以她早就把她藏到枕頭下麵去了,她以為林偉是圖財之人,所以就對他戒心挺重,但是林偉始終是貧民窖上帝,他來看自己不管是出於何種居心,她都得待見。
貝姬站了起來,到旁邊的櫃子上端來一個茶壺,茶壺是銀色的,圓形,茶杯也是銀色的,銀得讓林偉耀眼,那銀色的光芒亮度幾乎超過了爐火的亮度,不得不吸引林偉還有阿裏的眼球。
“老奶奶,這茶杯好亮啊?”阿裏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這是我年輕的時候陪嫁帶在身上的”貝姬的眼裏隱藏著機鋒。
貝姬給茶杯裏麵倒了茶,分別遞給了阿裏還有林偉,阿裏握著茶杯,一飲而盡,林偉隻是看著茶杯,銀得發亮,雙眼迷蒙,用手觸摸著,感覺沉甸甸的:“這是純銀嗎?”
貝姬準備點頭,心裏捉摸著:“我如果說這是純銀的,你不打我的主意嗎?等我上個廁所或者是把我打暈了,奪了就完蛋了”
所以她還是搖了搖頭:“這這個不是純銀的,隻是鍍銀”
鍍銀並沒有這麽沉重,貝姬隻是心照不宣而已,為什麽這麽窮的老太婆,用名貴的茶具,還戴著名貴的手飾呢?
林偉覺得這個老太婆有點不簡單啊,於是笑看著她:“老奶奶,您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麽的嗎?”
貝姬愣了愣,眉毛挑了挑:“啥,不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林偉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那麽請問你過來是幹什麽的呢?”貝姬說話時,用腳踮了踮腳底的臉盆,臉盆雖然很小,但是純銀做的,為的是不讓林偉起疑心。
貝姬本來以為這一個小動作可以瞞得過林偉,但是她錯了,就在她腳踮著臉盆的時候,腳下麵掠過來一絲銀光,早就被林偉捕捉到了,林偉隻是裝作不看見而已。
林偉的深沉還有冷靜豈是她能夠預料到的。
“我過來是跟您看病的”林偉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
貝姬暗忖著:“你是來看病的還是打我寶貝主意的”於是挑了挑眉毛
“我我雖然年老體邁了一點兒,但是腿腳還聽使喚,所以並沒有病”
貝姬眼神不敢正視林偉,語氣也有點勉強,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假話還有托詞,阿裏笑了笑,一語道破:“奶奶,您不是跟我一起回來的時候說有很嚴重的類風濕關節炎嗎?老爸是個神醫,他不來治,您難道想把病帶到明年嗎?”
貝姬連忙瞪著阿裏,搪塞道:“我我那是開玩笑的,哪哪裏有那麽回事呢?再說年紀大了,腰腿痛很正常啊”
“貝姬奶奶,依我看您身體就是不好”林偉一臉正色地看著貝姬,貝姬一臉的決冷
“我沒病就是沒病,你的好意我領了,現在請你們出去吧!”
林偉看到貝姬如此頑固,就跟阿裏使了一個眼神,阿裏點了點頭,往她的床頭一翻,搜出來一片膏藥。
“奶奶,這是什麽?為什麽您不承認自己有病呢?”阿裏拿著膏藥在貝姬麵前晃了晃。
貝姬又搪塞著:“那那是我朋友的”
林偉到門口看了看,貝姬的左右鄰居離她有上百米遠,她的家塔在一個垃圾回收站旁邊,垃圾站平素是關著門的,她腿腳不便,哪裏有機會和他們接觸。
“你沒有朋友”林偉立刻否定了貝姬的意思。
林偉一句話把貝姬內心切中了,就像是毒蛇一樣,噬咬著貝姬的靈魂,她感覺到很受傷害,孤獨的人難以言喻的痛楚
貝姬鼻子一酸,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她兩隻顛顫的手不斷擦著淚花,大約哭了兩分鍾,嚶嚶泣泣的,等淚流花,不解地看著林偉,兩隻眼睛瞪得賊圓
“華夏林,你到底想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