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這特麽搞錯了吧
被張誌新那恨不得把我活吞了的目光盯著,我不由得有些心虛了,難道說,蔡蘭蘭的老媽就傻到把實情告訴了他?
蔡蘭蘭老媽把我這麽個舉報人都推到了前台?
這特麽不帶這麽坑我的吧!
要知道在電視節目上,劇組可都是給舉報人打上馬賽克,甚至連名字都用化名的呢。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表麵上卻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說:“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是我告狀了?”
我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我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同情我自己了,可張誌新卻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著說:“不是你還能是別人嘛!當初你特麽就給老子下套想要拿證據!第二天那黃臉婆帶人收拾我了!你特麽還狡辯什麽!”
我從張誌新的話裏就能知道,這孫子手裏也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就是我告的狀,他不過也是猜測罷了,心裏這麽想著,我連忙解釋說:“你是不是傻啊?你做那事誰是最大的受害者?是蔡蘭蘭啊!你不去找她的麻煩!你抓我幹嘛!”
我故作憤怒的吼了起來,心裏卻在琢磨著,如果能逃過眼前這一劫,一定要通知蔡蘭蘭和王重陽許榮榮等人千萬要小心,免得張誌新這瘋子一樣的家夥用同樣的手段把他們也給綁了。
“蔡蘭蘭老子自然要收拾!不過在這之前!我特麽要先讓你爽一把!”正盤算著怎麽忽悠才能逃生呢,張誌新突然指著我的鼻子吼了起來,緊接著,他就對扶著他的那壯漢大罵了起來:“你特麽扶著我幹嘛!去揍他啊!先打這小子個半死再說啊!”
張誌新咬牙切齒的大罵著,那壯漢立馬就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緊緊地攥著拳頭,頓時,一陣指關節發出的脆響聲就響了起來。
那壯漢的確是要對我出手了,當下我心裏就慌了起來。
要是張誌新那半殘廢想揍我的話,那我還真不怕,可眼前這壯漢要動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我特麽不過是身手敏捷一些,我可沒接受過抗擊打訓練啊。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壯漢,可就在這時,那壯漢卻突然朝我揮出了拳頭。
這壯漢拳頭的速度並不算快,當然,這也隻是在我這接受過蔡蘭蘭那種變態鍛煉方法的人眼裏不算快而已,我的身手與反應速度比常人快了許多,可這會兒我的手腳卻被綁著,我壓根就沒辦法閃躲。
“砰!”隻聽得一聲皮肉碰撞在一起發出的悶響,我的腦袋就仿佛被鐵錘子錘了一般,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幾乎忍不住快要昏過去了。
沒錯,隻一拳,我就被那壯漢轟的眼冒金星了,畢竟額頭和下巴可是能輕易讓人陷入昏厥狀態的部位,這特麽可是算得上死穴的啊。
“打的好!繼續給老子打!我看著小子有多硬氣!我看他能扛幾拳!”我身子踉蹌著,蹦蹦跳跳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剛剛穩住身形,張誌新的大吼聲就響了起來,我扭頭看了一眼,隻見張誌新那家夥正瘋瘋癲癲的大笑著,他臉上的表情很是興奮,似乎已經看到我被活活打死的場景一般。
在張誌新發話之後,那給了我一拳就停手了的壯漢立馬就又揮拳朝我打了過來。
眼瞅著那並不算快的拳頭在我眼前一點點的放大,我隻覺得特別的憋屈,同時也覺得十分的後悔。
要是我沒有那繩索的束縛,這壯漢慢吞吞的拳頭壓根就不可能打到我,甚至我有信心隻是閃躲就能把這家夥累得沒有力氣再動手,可惜的是,這會兒的我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就連我蹦跳都有些不方便。
至於後悔,則是因為當初蔡蘭蘭在我能應付插了四把匕首的不倒翁時,就提出說要訓練我的抗擊打能力,隻不過當時的我卻覺得抗擊打訓練就是自虐,所以直截了當的就拒絕了蔡蘭蘭的好意。
蔡蘭蘭那丫頭的身手強的超出我的想象力,她能把本來戰五渣的我變成身手矯健的高手,肯定也能把我的抗擊打能力提高許多的啊。
“砰!砰……”正想著,那壯漢的拳頭就又一次砸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識的想要用手臂去護住麵部,可我的手臂卻被反綁在身後,我隻能不甘心的挨著他的拳頭。
他的每一拳都能轟的我連連後退,隻是這家夥一直緊跟腳步追擊,終於,在我挨了大概七八拳之後,我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仰麵栽了過去。
“你在這兒看著他,我們要去吃早餐了。”迷迷糊糊間,張誌新那家夥貌似對連出重拳把我放倒的壯漢吩咐了一聲,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壞笑著說:“老張,宋先生派我們過來幫你,你不得表示表示嘛,我聽說兄弟你常去水中會,能不能帶我們哥幾個去瀟灑一把呢?”
我隻聽清了這麽兩句,再往後,意識就越來越模糊,直接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大廠房隻有我和那壯漢兩人,那壯漢背對著我坐在那兒抽著香煙,看著那家夥手裏燃燒了半截的香煙,我突然覺得自己特想抽煙。
想著剛才這家夥明顯對張誌新很是不滿,我很是艱難的坐起身子之後,聲音沙啞的對那壯漢說:“大哥,我兜裏有中華,你給我點一支行不?”
我這邊說著,還側了側身子,還讓那家夥方便從我口袋裏取東西,可就在這時,那壯漢卻猛地把手中的香煙摔在了地上,然後罵罵咧咧了的衝我大喊了起來:“媽的!老子是當打手的!不是當下人的!”
打手?
怪不得這壯漢在張誌新訓斥他的時候會表現的那麽憤怒,原來這家夥是為了錢才跟張誌新走到一起的啊。
了解到這一情況之後,我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這家夥是為了錢的就好辦了。
心裏這麽想著,我笑嗬嗬的開口說:“大哥,你至於這麽生氣嘛,我那煙是一整盒,我抽一支,剩下的都歸你,我兜裏還有幾百塊錢,就當請老哥你喝頓酒了,你就幫我點一支吧。”
我這邊話剛說完,那壯漢看我的目光就不一樣了,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笑罵著說:“幾百塊錢抽支煙,你特麽年紀不大,煙癮不小啊!”
他說著,就起身走到了我跟前,蹲下身子從我兜裏摸出了香煙和我帶出來的那幾張鈔票。
很是嫻熟的從煙盒中掏出一隻遞到了我的嘴裏,幫我點上火之後,他就笑嗬嗬的把中華煙和那幾百塊錢都揣進了兜裏,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你小子有點眼力勁,一會兒我會手下留情的,到時候你配合著點,別讓老子穿幫了就行。”
“那就謝謝老哥了。”我要的就是他那句話,我很是感激的說了一句,然後猛地抽了口香煙,又閑扯似的說:“老哥,你怎麽接姓張的生意?那家夥可不是好人,你瞧瞧,他都領著那幫不敢見人的孫子出去吃大餐找女人了,就留下你在這兒看著我,那人不地道啊。”
“五千塊大洋給他當三天保鏢,我收了錢做事就好了,吃喝玩樂我又不在乎。”這壯漢撇了撇嘴,毫不在乎的說了一句,然後又神秘兮兮的看著我說:“小子,那幫蒙麵人可是大有來頭,要是真的要弄死你,我估計也是他們動手的。”
大有來頭?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畢竟那幫人可是開著車要撞我,撞我不成接著就拎著西瓜刀追我幾百米的呢,這特麽要是一般人,壓根就做不出這麽牛掰的事情來。
至於他們會不會弄死我,這一點我不清楚,我覺得張誌新那孫子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能耐,隻是,那幫人一直蒙著麵卻讓我覺得很奇怪,他們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真實麵目。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開口說:“老哥,你知道他們什麽身份嘛?”
那壯漢搖了搖頭,低聲對我說:“我隻知道他們是宋先生派來幫忙的,至於宋先生是誰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一口一個宋先生的叫著,聽上去來頭不小的樣子。”
聽到這壯漢的話,我突然想到了在我昏迷之前聽到張誌新和那蒙麵人的對話,當時的蒙麵人就說自己是宋先生派來的,這壯漢也說他們一口一個宋先生的叫著。
那宋先生是誰?
該不會是在我們縣城足以一手遮天的宋龍頭吧?
想到這兒,我隻覺得心裏特別的不安,要知道在我們縣城姓宋的人很多,可敢用宋先生這個名號的,貌似隻有宋龍頭一人的啊。
隻是,我跟宋龍頭之間並沒有什麽恩怨,反而還見過幾次,聊過幾次呢,他怎麽可能派人幫助張誌新對付我呢?
這特麽搞錯了吧?
我特麽可是蔡蘭蘭的朋友!我可是為了蔡蘭蘭才得罪了張誌新的!
蔡蘭蘭可是宋龍頭的親生女兒!
宋龍頭怎麽可能派人幫助差點就毀了他女兒一生的張誌新,怎麽可能對付我這麽個他女兒的恩人呢!
這尼瑪要是說宋龍頭不知道張誌新的真實麵目,是被他給忽悠了這才答應幫他的也說不過去吧?
要知道宋龍頭可是知道張誌新的為人,還專程從濟南回來勸說過蔡蘭蘭的老媽呢!
我這邊正思索著,那壯漢就起身朝外麵走了過去,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老子去找地方蹲大號,你小子老實在這待著,千萬別耍花樣,不然到時候咱倆一起挨揍,我也沒辦法打假拳了。”
“我特麽被綁成粽子了,我能耍什麽花樣。”我故作不滿的說了一句,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眼瞅著那壯漢毫無警惕之心的出了廠房,我連忙打著滾跑到了剛才我挨打的地方。
那兒有張誌新掉落的匕首,我特麽完全可以用匕首把捆住我的繩索給割斷啊。
幾個翻滾就來到了那匕首旁邊,我很是艱難的背過身子,用被反綁在身後的雙手抓住了匕首,一點點的在繩索上磨蹭著。
本以為那鋒利的匕首很輕易就可以把繩索割斷,可在雙手在身後,活動很是不變的情況下,我用了足足三四分鍾的功夫才割斷捆住我雙手的繩索,不過付出的代價卻是在這過程中,我的後背和手腕上被鋒利的匕首劃出了好幾道血痕。
我顧不得那些正滲著鮮血的傷口,拎著匕首就繼續割捆住我雙腳的繩索,在雙手解脫束縛的情況下,這次倒是很順利,不過十幾秒鍾的功夫,我腳上的繩子就被割斷了。
繩索全部解開之後,我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了青紫血痕的手腕和腳踝,正準備趁著壯漢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溜了呢,外麵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很是雜亂的腳步聲。
媽的!有人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
在聽到腳步聲的那一瞬間,我頓時就慌了,我老早就已經觀察了這大廠房的情況,這足有上千平米大的廠房,可特麽隻有一個出入口,那些窗戶可都是被磚頭堵死的啊!
我探頭朝門外看了一眼,隻見張誌新帶著那七八個紅光滿麵的蒙麵人正朝這邊走來,而這會兒,那幫蒙麵人對張誌新的態度簡直跟之前是天壤之別,剛才還對張誌新不屑一顧的蒙麵人,竟然有兩個人站在張誌新的左右扶著他。
顯然,張誌新這家夥隻用了一頓大餐加上女人,就把這群蒙麵人的心給收買了。
本來還想著這群蒙麵人不一定會真心幫助張誌新的,說不定可以找機會逃走呢,可眼前的情景頓時就讓我打消了從正門逃走的想法。
對了!我特麽還有手機!我完全可以報警啊!
想到這兒,我連忙往廠房內部跑去,試圖拖延一些時間,讓他們晚點發現我,趁著這空檔發出求救信號。
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廠房的角落,我還用塊大木板蓋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就準備撥打報警電話了,可就在我撥通號碼的一瞬間,我卻突然意識到了不能這樣做。
這特麽要是報警的話,我少不得要開口說話的,到時候我一說話,張誌新他們不就能找到我的位置了?
還有,我特麽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我怎麽報警?
大腦極速運轉,突然,我的目光落到了手機顯示器上的企鵝圖標上。
有了!我特麽直接發定位!然後編輯信息發出去不就行了?
我連忙登錄QQ,隻是當我登錄QQ的那一瞬間,我就愣住了。
我特麽剛登錄了QQ,我的手機就傳來了一陣信息提示音,隻見李雨欣那丫頭給我發了好多條QQ,我掃了一眼,隻見全是些埋怨我的話語。
“媽的!這丫頭是要坑死我啊!”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裏暗罵了一句,也顧不得多想了,直接給李雨欣發了個定位,然後拇指飛快的滑動,不過幾秒鍾的功夫就給李雨欣發了一條QQ信息:“綁架!報警!”
把這些發給李雨欣之後,我就準備把手機關機,免得發出聲音被張誌新他們發現我的藏身之處,可就在這時,我突然就後悔了。
我特麽怎麽把這些發給了李雨欣,我把這些發給她有什麽用?
就算是發給王重陽或者許榮榮,甚至是蔡蘭蘭也比發給李雨欣強吧?
萬一那傻丫頭看到這兒慌了神,傻了吧唧的直接趕過來怎麽辦?
到時候別救不了我,把她自己也搭進來了啊!
心裏這麽想著,我飛速複製了發給李雨欣的內容,找出蔡蘭蘭的聊天框,趕忙發了過去,然後又把自己的定位也發了過去。
做完這些之後,我立馬就把手機給關機了,我把手機揣在兜裏,緊緊地握著剛才割斷繩索的小匕首,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張哥,你們回來了啊?”外麵突然傳來了那打手向張誌新問好的聲音,然後就聽到張誌新罵罵咧咧的說:“我特麽讓你看著人,你跑外麵幹嘛去了?”
張誌新這家夥的語氣中淨是不滿的語氣,可那打手卻很是恭敬地回答說:“張哥,我隻是出去方便一下,你放心,那小子在屋裏呆著呢,他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