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草木皆兵
媽的!睡覺就睡覺嘛!還特麽不關門!而且還穿這種睡衣!這丫頭!怕是故意的吧!
那薄紗似的睡衣下,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李雨欣雪白的肌膚,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一邊甩著滿是水珠的頭發,一邊輕手輕腳的朝我臥室走去。
我生怕驚動了李雨欣,要知道這丫頭剛才可是說要我跟她在一起睡呢,這要是把她給驚醒了,那可怎麽辦呀!
為了不發出聲響,我脫掉了拖鞋,光著腳丫子朝我的臥室走了過去,可就在我即將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李雨欣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我的耳中:“我不是說讓你到我房間睡嗎?”
李雨欣這話傳入我耳朵中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立馬就僵住了,這丫頭竟然沒有睡著?
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隻見李雨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倚著靠背半坐在那兒,正一臉不滿的盯著我呢。
見到李雨欣那不滿的眼神,我立馬就慌了,我指著裹在腰間的浴巾,幹笑著說:“我、我回房間換睡衣。”
“哼!你還想騙我!你哪裏有睡衣!”我這邊還陪著笑臉幹笑著呢,李雨欣就氣呼呼的說了一句,聽到她這話,我頓時覺得更加尷尬了。
這丫頭說的不錯,我壓根就沒有睡衣,一般情況下,我穿著條大褲衩就直接睡覺了的。
正想著,李雨欣就不耐煩的衝我擺了擺手,與此同時,她還麵無表情的說:“行了行了,你去穿條褲衩吧,記得要穿洗過的啊。”
要穿洗過的?
我這人很講究衛生的好吧!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卻不敢頂嘴,乖乖的回到房間找出一條並不算太過寬鬆肥大的褲衩換上,猶豫了一下,我又穿上了一條T恤。
衣服換好之後,我並沒有直接回到李雨欣的臥室,因為我壓根就不想去。
要是換個人收到了李雨欣這麽個大美女的過夜邀請,恐怕會樂得合不攏嘴,可我不一樣,我一點都不想跟李雨欣在一個臥室,在一張床上過夜,因為我還想要保持我們兄妹關係。
要知道在上次劉望天事件的時候,那小子就舉報說我跟李雨欣關係不正常,還說我們同居了呢。
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我跟李雨欣不止是在外麵租了房子住,更是住了一間臥室,睡了同一張床的話,恐怕李雨欣這大美女的名聲是徹底的臭了。
而且,我還生怕李雨欣這丫頭對我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或者說,我害怕我自己把持不住化身禽獸。
當然,這隻是幾條原因中的其中一部分,我最在意的,還是我跟李雨欣的關係,我不能跟她往男女朋友那塊發展。
我還是沒能忘掉那道倩影,我也不能忘記,不願忘記。
坐在床上抽了支香煙,我這才在李雨欣的催促中來到了她的臥室,在李雨欣那近乎於命令的口吻下,我乖乖地躺在了床上,而李雨欣則直接把大腿壓在了我的肚子上,她還用雙臂緊緊地摟著我,似乎生怕我真的會再她睡醒的時候不見了蹤影一般。
說實話,我倆之間的姿勢算得上特別特別的曖昧了,可我卻強行靜下心來,眯著眼睛裝作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李雨欣一直保持這種姿勢,過了許久的時間也沒有動彈,聽她發出的呼吸聲很是均勻平緩,似乎已經睡著了。
我依舊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不小心驚動了李雨欣,終於,我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李雨欣已經坐在梳妝台前化妝了,見我醒來,她立馬就讓我趕緊起床,還說要我給她準備愛的早餐。
這丫頭有點瘋瘋癲癲的,我不好多說什麽,看了眼身上的大褲衩子和T恤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我這才放下心來。
趿拉著拖鞋來到衛生間刷牙洗臉,然後直接就跑到廚房熬了一鍋稀粥,跟昨天晚上一樣,我這邊剛把飯端到桌上,李雨欣就已經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砰砰砰!”正準備開吃呢,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很是響亮的砸門聲。
這動靜十分的響亮,仿佛仇人打上門來了那種砸門似的,想到昨天我們剛剛把張誌新算計了,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會不會是那家夥打聽到了我的住址,直接殺上門來了?
“快去開門呀。”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了李雨欣的聲音,我扭頭一看,隻見李雨欣正一臉不解的看著我,顯然不明白為什麽不去開門。
我咬了咬牙,低聲對李雨欣說:“你先去臥室,把房門鎖好,一會兒我不叫你你別出來。”
我語氣冰冷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直接把一臉懵逼的李雨欣推進了臥室,接著很是麻利的回到房間,把壓在枕頭底下的匕首別在了腰帶上,回頭看了一眼雙手扶著門框,滿臉擔憂與緊張之色看著我的李雨欣,扭頭就朝房間大門走了過去。
“砰砰砰!”還沒等我來到房間門口,外麵的人又大力的拍響了房門,而且這次用的力道比剛剛更加大了一些,聲音比之前還要響亮。
我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後,左手握著門把手,右手捂著後腰上的匕首,深吸了口氣之後,猛地拉開了房門。
我這邊剛剛拉開房門,卻發現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蔡蘭蘭那丫頭,壓根就不是找上門來的仇人。
“臥槽!你幹嘛呢!你這一驚一乍的!怎麽跟鬼似的!”正愣著神呢,蔡蘭蘭就一臉驚恐的瞪著我,嘴裏高聲叫嚷了起來。
聽到蔡蘭蘭這話,我不由得黑了倆,還特麽我一驚一乍的跟鬼似的,她也不想想,這大早晨的過來直接就砸門,這事擱誰身上不緊張?
我心裏暗自發了個牢騷,心裏卻很好奇蔡蘭蘭這丫頭過來幹嘛,要知道今天可是周一呢,按照道理來說,在處理完張誌新事件之後,這丫頭應該心情愉悅的去學校讀書才對的呀。
難道說,這丫頭是想要跟我一起去上學?
“你怎麽來了!”我腦海中正思索著,身後突然傳來了李雨欣的喊聲,她這聲音異常的冰冷,而且語氣中還夾雜著憤怒的味道。
聽到她這話,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隻見剛才還滿臉驚慌之色的李雨欣這會兒正怒氣衝衝的盯著蔡蘭蘭呢,這丫頭,顯然是不歡迎蔡蘭蘭過來。
不止我看出了李雨欣的態度,蔡蘭蘭那丫頭也看了出來,隻見蔡蘭蘭挑釁意味十足的對李雨欣說:“我豪子哥哥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當然要來登門道謝啦。”
蔡蘭蘭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還一直洋溢著那種讓人看了就恨的牙根發癢的壞笑,她的話語和她的態度,立馬就讓我明白了這丫頭來這兒的目的。
她分明就是來搗亂,就是來氣李雨欣的啊。
明白這一點之後,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雨欣,卻發現李雨欣已經回到了餐桌上,隻不過,她並不是在吃東西,而是用筷子使勁的插著我剛用微波爐熱好的饅頭。
看到蔡蘭蘭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再看看她手中那已經被戳成篩子的饅頭,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特害怕李雨欣會把氣撒在我身上。
“豪子,你家還有吃的沒?我來的有點著急,都沒顧得上吃早飯呢。”耳邊突然傳來了蔡蘭蘭的聲音,我連忙從李雨欣身上收回目光,可還沒等我回過頭來,蔡蘭蘭就一把推開了我,她一點也不客氣的走進了門,徑自朝餐廳走了過去。
蔡蘭蘭的舉動讓李雨欣要進了銀牙,她目光冰冷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就扭頭盯著蔡蘭蘭,那目光仿佛要把蔡蘭蘭給殺死一般。
與李雨欣的咬牙切齒不一樣的是,蔡蘭蘭這瘋女人一臉心疼模樣的看著蔡蘭蘭手中的饅頭,用那種很是欠揍的口吻說:“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什麽叫做節省,那什麽,雨欣,你別浪費糧食了,你嫂子可還沒吃飯呢。”
聽到蔡蘭蘭這話,我頓時就忍不住了,她要是想要跟李雨欣開玩笑鬥鬥嘴也就算了,可她這話著實是過分了一點啊。
心裏這麽想著,我直接就開口衝蔡蘭蘭喊了起來:“你別胡說!”
我的聲音特別大,語氣更是冷冰冰的,被我這麽吼了一聲,蔡蘭蘭那丫頭立馬就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仿佛不相信我會吼她似的。
隻是還沒等蔡蘭蘭回過神來,李雨欣那邊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砰的一聲悶響讓我的心都沉到了骨子裏。
李雨欣竟然會這麽生氣?
她就沒看出蔡蘭蘭是故意給她上眼藥的?
我連忙衝蔡蘭蘭使了個眼色,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她,希望她能稍稍收斂一些,可蔡蘭蘭卻直接無視了我的目光。
見到蔡蘭蘭這樣,我頓時就急了眼,可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時候,蔡蘭蘭的怒吼聲突然就響了起來:“你吼什麽吼!我管她嫂子不嫂子的!我才不管!反正我沒有哥哥!”
李雨欣的喊聲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特麽還以為她拍桌子是要跟蔡蘭蘭對著幹呢,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在吼我的。
短暫的失神之後,我立馬就被氣得直咬牙,看了一眼一臉得意之色的蔡蘭蘭,又扭頭看了一眼正衝我咬牙切齒的李雨欣,我扭頭就出了出租房。
我是實在不敢在多待一秒鍾的時間了,李雨欣跟蔡蘭蘭兩人鬥氣,卻非要把我夾在中間,這完全就是神仙打架煩人遭殃好不好?
而且,我在那兒待著也沒有什麽意思,反正我兩邊都不敢罵,我在那兒夾著,簡直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啊。
出了出租房之後,我就不知道要去哪裏了。
我壓根就對上學沒有興趣,所以我不想去學校,除去學校和出租房,我能去的地方似乎還真不多。
“咦?要不我就去綠蘿巷,幫許榮榮那傻大個收拾收拾他的酒吧?”
腦海中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冒出了去綠蘿巷的想法,這想法一冒出來,立馬就壓製不住了,要知道許榮榮那酒被砸可全是因為我而導致的,雖說我丟給了他一張銀行卡,可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而且,我覺得我有必要拎點東西去看看那倆被打骨折的兄弟。
想到就做到,可我正準備上出租車的時候才發現,我特麽隻穿了T恤和褲衩,除了衣物,我身上隻有那柄把蔡蘭蘭當成壞人上門時臨時別在後腰上的匕首了。
我特麽壓根就沒有帶錢,而且連手機香煙之類的東西都沒帶。
想著出租房裏還有兩個交戰中的神仙,我壓根就不敢回去,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直接來到了小區的門衛室,跟那年輕小保安打了個招呼,就坐在這兒等了起來。
那小保安是個自來熟,我剛坐下,這小子就朝我丟來了一支香煙,然後嗶哩吧啦的就跟我講起了他覺得有意思的故事。
我心裏亂糟糟的,壓根就聽不進他講了什麽,悠悠的抽了一支香煙,我扭頭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石英鍾,卻發現這會兒都已經快要八點了,當下,我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現在都快八點了,這倆丫頭還不趕緊去上學?
這要是隻有蔡蘭蘭,她上不上學壓根就無所謂,反正這是個女混混頭子,壓根就不在意學習成績的,可李雨欣不一樣啊,李雨欣可是乖乖女,她基本上從來都不遲到早退的呢。、
難道說,這倆女人還在鬥氣呢?
正想著,我突然發現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隻見小區門口的早餐攤上坐著六七個年輕人,他們分成了兩桌,這會兒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朝小區門口探頭探腦的,似乎裏麵有什麽東西令他們很感興趣似的,而且,其中兩三個人的目光還時不時的落到我的身上,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是朝著我所住的房間看過去的。
這一點很是奇怪,因為他們壓根就不像是來吃飯的,反而有點像是監視的樣子,而且這幫人還都是生麵孔,我估計他們也不是這個小區的人呢。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幫人,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搞不好,他們就是張誌新找來收拾我的人啊。
這種可能性很大,而且,就算他們不是張誌新找來的人,那也一定是我的仇家,不然的話,絕對不會這麽鬼鬼祟祟的。
心裏這麽想著,我就不動聲色的掏出了手機,我準備給王重陽他們打電話,讓他們趕緊帶人過來,好把這些人控製住打探一波情報呢,可我這邊剛拿出手機,還沒等我找到王重陽的號碼,那幫人就像察覺到了什麽似的,他們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寸頭歪了歪腦袋之後,六七人立馬就起身離開了。
我往他們餐桌上掃了一眼,隻見他們點的稀粥和小籠包幾乎都沒有被動過,在扭轉目光一看,那幫家夥竟然是朝路邊一輛金杯麵包車走去的。
那輛麵包車特別的舊,看上去比許榮榮那花了兩千塊大洋從二手車市場買來的金杯車還要舊,可偏偏很多混混團夥就喜歡使用這樣的車。
這種車便宜,就算撞壞了或者來不及開走要丟棄,也不會心疼啊。
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幫人心懷不軌了,我連忙眯著眼睛朝車子上看去,卻發現那車子連車牌都沒有。
眼瞅著那輛麵包車呼嘯著離去了,我卻依然覺得很是不安,想了想李雨欣兩人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我生怕她們出事了,於是直接衝出門衛室,直奔出租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