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第281 大智慧
無水汪洋這般毀天滅地的場景並未嚇到葉青，看著眼前本來聖潔慈悲的缺舟氣質不停變幻。
陰狠、狂妄，種種負麵情緒在缺舟的臉上如走馬燈般輪番出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無水汪洋再次恢複了平靜。
葉青略加感應，便抱拳向缺舟恭喜道：“恭喜缺舟先生今日方知我是我。”
略顯疲憊的神情上，缺舟雙眼明亮，回禮道：“確實要多謝佛友，吾不曾想到，原來大智慧已經被外魔侵蝕。”
聽這意思，葉青心中一沉，問道：“大智慧也無法解決外魔？這外魔究竟是何等來曆？”
搖搖頭，缺舟說道：“此魔意識混沌，大智慧也不敢深入其中，隻能暫時鎮壓。隻不過從隻言片語中，此魔自稱徐福，又言當七彩共主、九界同天，萬念才能歸一。佛友可知其底細？”
果然是徐福！
葉青暗自點頭，便將自己所知的徐福底細告訴缺舟。
徐福，始朝方士，為求長生不死，不擇手段。妖族以壽命悠長著稱，徐福為獲取妖族做實驗研究長生不死之秘，曾挑動妖族內戰，致使妖族分裂為主戰派與主和派。其野心暴露後，遭到始帝驅逐，遂率領三千童男童女前往東瀛。
抵達東瀛之後，徐福分別從丹藥（亡命水）、體質（藥人）、武學（蛻變大法）三個方向研究長生不死之法。
一生無果，在壽元將近前，徐福通過特殊手段，融合蠱毒、藥理、夜煌術法，以特殊鍛金術製造出閻王翎，將自己的人格、記憶盡數儲存在閻王翎中。
閻王翎能夠在刺入新的肉體，汲取新的肉體的記憶和人格，然後將徐福自身的記憶和人格覆蓋在其上，以此侵占新的肉體。徐福意圖通過這種手段，來達到肉身雖亡意識長存的長生不死形態。
通過這種方式盡管可以將意識延續，但徐福一旦同時侵占多個肉身，形成多個意識分體，這些過多的分體將會自相殘殺。即使徐福後來僅僅維持了兩個分體，但習慣性的使用閻王翎，已經造成真正的徐福迷失在無數記憶之中。
現在的徐福，也即是絕命司，恐怕隻是一個有著徐福執念的意識集合體。
如果缺舟所說的魔念便是徐福曾經的一道意識分體，那便是徐福曾經混入地門，但隻是徐福一人的意識無法對抗當時的大智慧，所以意識分體反過來被大智慧控製，甚至吸收為大智慧其中之一。
但即使大智慧僅僅是意識體的存在，沒有了那些世俗的欲望，但無意識中產生的負麵情緒仍舊沉澱在意識深處。在被徐福緩慢吸收後，曆經千百年的積累，徐福的意識分體早已忘記自己是誰，唯有心中執念仍存，潛藏在大智慧意識的深處等待時機。
隻不過因為缺舟這個作為大智慧的質疑麵的存在，又身負文殊這柄以智慧為劍的劍型法器，無形之中鎮壓了徐福的意識分體，這才讓大智慧未能察覺到徐福意識分體的侵蝕。
“這個故事仍舊不是沒故事的妖怪的故事。缺舟先生，你以為呢？”，葉青道出徐福跟腳後，看著缺舟問道。
缺舟點點頭，認可了葉青的說法，“這個故事的開頭，那個沒故事的妖怪是如何誕生的，這個妖怪究竟在哪裏，不解開這些問題，便不算是完整的故事。”
如果擁有千年記憶的缺舟也不知曉問題的答案，那就是要繼續往前追溯了。
既然這條路暫時行不通，葉青便換了一個問題，“缺舟先生稱呼我為佛友，難道我也是大智慧中的一員？”
缺舟笑道：“非也。看來佛友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如果佛友本體能夠來到無水汪洋，缺舟可助佛友恢複記憶。”
這樣說的話，那百年之前，也就是錦煙霞被鎮壓後，當年的葉青為了救出錦煙霞確實來到過佛國，恐怕來的還是地門。這樣倒是也可以解釋葉青體內深藏不露的佛門修為。
隻是，莫非是穿越的原因？
為何自己沒有繼承前身的絲毫記憶呢？
罷了，暫時想不通便不想了，偉力歸於自身，隻要修為夠高，修成玄宇宙的話，不管是遇到什麽自己都不用擔心了。
稍加思索後，葉青說道：“佛國我早晚會來的，隻不過是一個早晚的問題。這次我借萬雪夜之身前來，卻是為了和缺舟先生商討一件事情。”
“何事？”
“追隨大智慧，救世廣慈悲。”
“哦？”，缺舟好奇地問道：“佛友知此言，吾倒是不奇怪，隻是好奇百年之後佛友為何轉變了？”
心中一震，葉青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百年之前的葉青到底在地門遭遇了什麽？為何大智慧會放任其離去？
因為身處意識世界，葉青的所思所想即刻化作外顯異象，被缺舟看的分明。
葉青穩住心神，沉聲說道：“並非是現在的大智慧，而是全新的大智慧。”
缺舟更加好奇了，“佛友應當知曉大智慧所證之道為何？也清楚大智慧會有這般執著，在過程中也許受到了徐福的影響。即使這樣，佛友仍然認為大智慧的道路是正確的？”
再度回想起那一夜被钜子支配的恐懼，葉青搖搖頭，說道：“大智慧的道不證不明，理不辯不清。我一直以為實踐是檢驗一切的真理，九界的發展已經停滯了太久，此刻，世界應當繼續前進，不該停滯不前！”
“那佛友如何證明自己才是對的？”
“那就請大智慧親自一觀吧。”
話音甫落，無水汪洋之中再度出現一人，氣質出眾、風度翩翩，麵如朗月，唇紅齒白，頭戴白玉抹額，著君子冠，一身白色儒衫，赫然是先前失陷在地門的史豔文，而今的大智慧載體，“確實該親自一觀，請吧，佛友。”
從水下第一個生命的萌芽開始，到石器時代的巨型野獸，再到人類第一次直立行走。從早期文明的搖籃到浩瀚星宇，從雞犬相聞的田園，到高樓林立的未來都市。
“當生產力達到極度發達的地步，這種世界比之佛之一國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