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有問題的花
快步追上前麵的幾人後，楊洛帶著他們走過半條街後，楊洛帶著眾人從旁邊一條寬僅米許的通道走了進去。這條道通往大街背後的小巷，走過後，七人來到巷子裏，藉著黑暗的掩護貼著牆邊走。
不一會兒，楊洛停了下來，低聲道：“留意右前方那棟公寓樓，那就是今天的目的地。”
眾人望向那邊，卻是一棟雅致的三層小公寓樓，樓前的牆上貼著大大的門牌號，一個拳頭大小的“９７號”清晰可見。
楊洛讓所有人看清目標後，低聲道：“我先去摸清那地方的情況，你們在這等我。”
五分鍾後，他從對街回來，把看好的地點一一說明，在樓的外圍布置了三個點，用以防備有人從裏麵逃跑。其中秦泰和墨宇一組守住前門的點，戚海和盧承平則各帶一個宋遠橋的貼身保鏢守著後門兩個點。
布置好應對的方針和暗號後，楊洛讓六人迅速散開，自己則悄悄走到目標樓下。
那是棟非開放式的居民私人公寓樓，門口立著個郵箱牆，上麵標注著裏麵的住戶。樓門處裝著電子密碼門，緊緊關著，沒有密碼想進去，除非來個大破壞。這時候巷子裏的路人還不少，楊洛當然不敢這麽做，走到門前，隨便選了個房間，用牆邊的通話係統呼叫過去。
片刻後，揚聲器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找誰？”
楊洛早有準備地道：“送快遞的，麻煩您簽收。”
揚聲器裏那老人愕然道：“我哪來的快遞？”
楊洛耐心道：“上麵寫的是來自燕京，沒有寄件人，您老還是自己看一下比較好。”
揚聲器裏靜了下來。
十幾秒後，楊洛還以為這招失效時，電子門“喀”地一聲響，開了。
楊洛大喜，開門而入，順著樓梯爬了上去，當然不會去找剛才那家人，直接上到頂樓，從一扇小門上到了樓頂。樓頂是個花園天台，楊洛按著方位找到目標房間的位置，站在天台邊向下觀察。
摩思給的地址就是在楊洛腳下這套公寓裏，楊洛看了看巷子裏的人流情況，略作考慮，決定稍等片刻。這時候人還多，這樓層又不高，要是他攀下去時被人看到，那就糟了。
他回到花園中，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漫無目的地四下看了看。這個天台該是公用天台，分布著四處界限明顯的小花園，自是屬於不同的主人。
楊洛環視一周，忽有所覺，重重地嗅了幾口。
空氣中的花香複雜，但其中卻有種熟悉的氣味。
楊洛站起身，在四周嗅了一通，終於確定了那熟悉的氣味是來自苗鬆華藏身那公寓正上方的小花圃處。
楊洛在旁邊蹲了下來，對著裏麵一小片藍色的不知名小花嗅了兩下，熟悉的氣味頓時撲鼻而來。他腦中湧過一陣沉重，急忙起身退開，腦袋裏的眩暈感才迅速消失了。
這氣味他非常熟悉，原因無它，乃是他曾經中過兩次招——赫然是盧傾曾經用來耍詐，後來在江綜機件倉庫裏、老薑為了殺他而用過的那粉末的氣味！
想到苗鬆華的來曆，楊洛幾乎可以肯定這花就是那粉末的原材料，不禁好奇起來。
一般化學製劑的迷藥對他難有成效，這種自然界的“迷藥”居然效果如此強烈，盡管他走南闖北閱曆極豐，也覺得非常罕見。
回想起孟金說過的話，楊洛不禁心中一懍，想到了一個之前一直沒怎麽注意的問題。
孟金說苗鬆華是苗教的人，而苗教本身就是個很神秘的教派，所以苗鬆華使用這些詭異手段時，楊洛自然而然地認為這很合理。但是事實上據他自己的了解，這種異域文化向來是等級製度分明，沒到一定地位，很難學習到這些。然而現在的情況是，苗鬆華居然能把這些東西都掌握，是不是說明他在烏苗教裏的地位非同一般？
如果這猜測正確，那他到江平來，是否有烏苗教在背後支持？
可惜因為和孟金的交易還沒完成，楊洛現在沒能得到苗鬆華完整的來曆資料，隻得暫時把這猜測放在腦後。
推門聲起，楊洛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短袖襯衫和短褲的白發老者走了進來。後者看了楊洛一眼，奇道：“小夥子，你不是這樓裏的居民吧？你怎麽在這兒？”
楊洛知道這種公寓樓因為樓層小，裏麵的住戶基本上都了解其它人，忙道：“我朋友住在３０４，我上來納涼的。”
聽到“３０４”，那老人臉色微沉，不悅地哼了一聲，沒再理他，走到旁邊一片花圃旁，彎腰小心地整理起裏麵的花草來。
楊洛從他神情看出有異，心裏一動，走近問道：“老爺子，怎麽你對我朋友有意見嗎？”
老人頭也不抬地道：“沒什麽。”
楊洛當然從他生硬的回答中聽得出絕對不是“沒什麽”，好奇心大起，蹲下道：“老爺子你有什麽意見盡管跟我說，我朋友最聽我的話，要是他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一定讓他們改正！”
那老人側頭看他一眼，站起身來，懷疑道：“他們會聽你的？那行，你讓他們把這花圃給除了。”
楊洛扭頭看看他指著的花圃，正是藍色小花的那片，不由大感好奇：“這花圃咋了？”
“咋了？”老人露出怒色，“你看我這些花！”
楊洛對花草的事一竅不通，愕道：“有什麽問題？我看它們開得挺好的啊。”
“好個屁！”老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好花能這麽蔫嗎？”
楊洛低頭仔細看去，果然，雖是開得鮮豔，但花瓣都蔫蔫兒的，看著沒精打采。
“我這花本來好好的，幾天前他們把這些花栽上來後，我的花就全都變這樣了！不隻是我的花，你看這幾片，都是這樣！”老人氣憤地道，“讓他們搬走，他們還罵我！”
楊洛暗忖以苗鬆華這樣的人品，隻是罵你算是輕的了。他肅容道：“您老別生氣，我朋友確實做得不對，這事包我身上了！”左看右看。
“你找什麽？”老人疑惑道。
楊洛比劃了一下：“您老家有沒有這麽大的袋子？有的話給我一個，我這就給他移了！”
老人大喜道：“你說真的？等著！我給你去拿！”一個轉身，興衝衝地奔回了樓裏。
楊洛跟著他進了樓，見他進了苗鬆華所在的３０４對麵那間３０２公寓，放下心來。不一會兒，老人拿著一個大口袋出來。楊洛接過去，直奔苗鬆華他那片花圃，三下五除二地把所有花塞到了口袋裏。不到兩分鍾，整片花圃空空蕩蕩，再無一花。
那老人非常高興，說道：“小夥子，你可比你朋友好人多了。對了，要是可以的話，你讓他們半夜三更別再跑這上麵來，昨晚我回來晚了點，上來澆花，差點沒被他們給嚇死！”
楊洛詫異道：“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大半夜的幾個人搞得跟躺屍似的，在這上麵躺著，我還以為死了呢！”老人想到當時情景，猶有餘悸地道，“神神秘秘，也不知道老陳怎麽想的，居然把房子租給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