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女人的演技
楊洛沒想到自己的泡麵還有止哭的效果，看出秦冰冰眼裏無聲的要求，無奈地連麵帶筷子都遞了過去：“好了，你先吃，我重新泡一份兒，就當我今天雷鋒一回……”
“這可是你給我的，我可沒問你要！”秦冰冰迅速接了過去，不忘加上這一句。
楊洛苦笑著站了起來，走回廚房。聽到身後狼吞虎咽的聲音，他更覺得肚子餓了。
等他泡好第二杯出來，秦冰冰已經放下了杯麵，正拿紙巾擦嘴。楊洛走到茶幾邊，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泡麵紙杯，搖頭歎氣：“沒看出你還真能吃！”
哭過又吃了東西，秦冰冰情緒總算恢複了正常，白了他一眼：“吃你一碗麵舍不得了？小氣鬼！大不了改天賠你一個就是了！”
“算了，大警官的東西我可不敢要。”楊洛坐了下來，開蓋準備開吃。
“你這是香菇燉雞的？”秦冰冰湊過來嗅了嗅，臉色一變，“楊洛！你剛才故意的是不是？！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吃辣的，你還給我泡泡椒的！”
楊洛差點要抱頭痛哭。
天啊！那明明是我自己要吃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麵，楊洛正準備回房睡覺，秦冰冰卻叫住了他，問道：“你不等林月回來了？”
“等，我到床上去等。”楊洛有點困了，打了個嗬欠。最近事情太多，經常休息不足。可想而知，王天這次失敗，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手段，楊洛要保持充沛的精力才行，休息是第一要務。
“你這個臭流氓！”秦冰冰頰上紅了一片，“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我怎麽了我？”楊洛沒覺出自己的語病，有點莫名其妙。
“你自己知道！”秦冰冰抓起旁邊的沙發墊子砸了過去，起身轉頭就拐進了自己房間，砰地關上門。
楊洛接過墊子扔回沙發，一頭霧水地往自己房間走。
我到底說什麽了？怎麽突然之間又被罵回流氓了？
一覺睡到早上七點，楊洛準時起了床，打著嗬欠拉開窗簾，順便忘了斜對麵一眼。
秦冰冰的房間窗簾好好地拉著，什麽也看不到。
楊洛伸了個大懶腰，感覺困意仍在，身體還留有昨夜的疲勞。滿打滿算，他才睡了三個小時多一點，但是多年的準時起床鍛煉習慣，他並不準備破壞掉。要休息等中午再說！
活動了兩下，他穿好衣服，先給林月打了個電話。
那頭沒人接聽。
楊洛耐心地聽了好一會兒，眼看都快自動掛斷了，電話終於接通，傳來一個睡意十足的甜美聲音：“喂？”
“月，你回來了？”楊洛放下心來，隻要林月沒事就好。
“嗯。”林月困得不行。她早上六點才回到家，剛沒睡多久。
“乖乖地好好睡，呆會兒我給你買早餐。”玉人安然無恙，楊洛心情大好，叮囑了一句，這才掛了電話，小跑著出了房間，看了看秦冰冰房間，放棄了通知她林月已經回到小區的想法，直接跑步出門。
早上八點半，楊洛晨練完回來，買了早餐直接奔上公寓樓二樓，去敲林月房子的門。
足足等了五分鍾，林月才來開門，把門開了一線。她身上穿著楊洛上次見過的吊帶睡裙，露著雪白的雙肩，一臉睡意朦朧。
楊洛立刻想起了昨晚在倉庫裏那銷魂的一吻，不由小腹一熱，慌忙壓下腦袋裏的歪念，提起手裏的早餐示意：“月，我夠講信用吧？看！我兌現昨天的諾言，給你送早餐來了！”
“幾點了？”林月揉著眼睛，嗬欠一個接一個。要在平時，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在楊洛麵前這麽失態，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平時。
“哦，八點四十。”
“什麽！”林月嚇了一跳，睡意全消。她還覺得隻睡了一小會兒，怎麽這麽快就到上班時間了？
“別急著去上班了。”楊洛看出她的想法，隔門勸道，“今天我給你請假，你好好休息，昨晚那麽辛苦，別累壞了！”
林月本來想說不，但是睡意卷土重來，忍不住又打了個嗬欠，無奈道：“那也隻好這樣了。”說著開了門，正想讓楊洛進來，突然想起身上穿的是什麽，慌忙想把門推關回去。
楊洛正心裏暗喜，想抬步走進，哪知道剛走了一步，房門突然被林月猛力關過來。他嚇了一跳，抬手抵住：“怎麽了？”
“我……我還沒打扮好呢！”林月紅著頰說了一句。她租的房子是獨住，平時在家穿著這睡裙覺得輕便、涼快，但是從來沒在別人麵前穿過，何況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那更讓她心跳加速、羞不可抑。
楊洛差點就想說“沒事，我就愛看你沒打扮的樣子”，幸好及時收聲。昨晚那情形乃是妙手偶得的巧合，真要在彼此清醒的情況下做出那麽親密的舉動，估計林月當時就得把他這男友給開除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把早餐從門邊遞了進去：“那行，你吃了東西好好睡一覺，我先去上班了！”
門裏接了東西，輕輕地“嗯”了一聲。
楊洛鬆開手，退出房間，正要離開，門裏忽然傳出一聲輕語：“你……你也好好保重，別累壞了。”
楊洛聽得心裏美滋滋的，應了一聲，這才離開。
果然還是林月好，關心自己！
殊不知這時門內的林月是另一種百味心思交雜，無法分出其中滋味。
昨晚在警察局裏等到了五點鍾，才有人給她做筆錄和問訊。她一眼就認出了問話的那個警官就是上次在楊洛房子裏搜查的人，當時芳心就忐忑起來。
封塵也是剛剛處理完倉庫區的事情，立刻趕回了總局，親自對久候的林月進行問訊。早在調查楊洛時，他就知道林月是其女友，發覺她竟然在現場，再想到外牆上那條酷似楊洛的人影，立刻感覺其中有問題，是以迫不及待要審問林月。
“林小姐，楊洛為什麽突然逃走？”精於精神突襲的封塵第一個問題就是不留對方思考餘地。
林月嬌軀一震。
她本來記著楊洛走前的叮囑，準備按他說的來回答，但是這個警官好像已經知道楊洛來過的事了。
封塵看她反應，心裏也是狂跳一記。
難道那真的是楊洛？
林月遲疑道：“封警官，我……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楊洛他來了？”
封塵微感失望，表麵不動聲色：“他來沒來，這還需要我告訴林小姐嗎？”
林月茫然道：“我真不知道他來沒來。他來了為什麽不找我？”
封塵微微皺眉。
看這美女的表情，似乎真不知道楊洛到沒到倉庫區。難道那人不是楊洛？
“換一個問題，林小姐，你怎麽會在我們行動的現場出現？據我同事說，剛才對你筆錄時你沒有正麵回答，我要知道原因。”封塵發覺問話陷入僵局，立刻改換話題，重新找突破口。
林月小嘴一嘟，眼眶紅了起來，沒說話。
封塵精神大振。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林月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會在那地方出現，這也是支持他相信牆上那人是楊洛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據他了解，楊洛是林月的男友。女友有事，男友奮不顧身去救，合情合理。
“林小姐，請回答我的問題！”封塵加重了語氣，甚至有點咄咄逼人之意。他審訊向來講究突擊問答，為的是盡量使被審訊者沒有撒謊的時間，神態語氣上自然不會友善。
旁邊的女警察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塵哥，林小姐今晚受了很大驚嚇，這也六點了，你……”
“我心裏有數。”封塵冷冷地拋出一句，心說就是要趁這個點才好。林月一介弱質女子，經曆了昨晚那麽多，無論在精神和體力上都處於虛弱期，正是審問的最佳時機。
林月嘴唇動了動，沒等說出話來，突然淚水湧出，委屈地哭了起來。
以封塵的鐵石心腸，驟見美女嬌泣的模樣，也不禁生出我見猶憐之感，放軟了語氣：“林小姐，你有什麽事盡管直說，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你討回公道！”
林月抬起淚眼：“真……真的麽？”
封塵肯定地點頭：“當然是真的，保護公民，是我們人民警察的天職！”
旁邊的女警察忙從自己身上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柔聲道：“林小姐，你先擦擦眼淚吧。”
“謝謝。”林月接了過去，抽了兩張擦著臉上的淚水，有點不好意思地低聲道，“那幾個……幾個壞人說，說我長得漂亮，要把我抓回去……抓回去先……先享……享受一番，然後賣到山區去……”說著想到後怕處，忍不住淚水再下。
封塵聽得一怔，女警察卻是恍然。
以林月的美貌，這確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也難怪她會哭，任何一個沒受過挫折的女孩兒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肯定是害怕到了極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麽之前我同事詢問你時，你沒有作出正麵回答？”封塵嘴裏發問，腦袋裏已經開始不斷思考下一個問題的入手點。
“那些人說了很多無恥下流的話，我……我說不出來……”林月恰如其份地表現出羞澀和害怕神情。
封塵雙眉緊鎖地閉上了嘴。
林月這個說法同樣合情合理，但是卻讓他沒辦法繼續按照自己的路線問下去。難道真是個巧合？她隻是湊巧出現在警方的突擊行動現場？
“好，第三個問題，我們發現你時，你是在８號倉庫的貨物頂部。請解釋一下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是怎麽憑自己的力氣爬上十米高的木箱的？”封塵把範圍縮小，決定另走蹊徑，先從林月本身的疑點著手。
林月怔道：“我……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覺得很害怕，就……就……”
旁邊的女警察看不過眼了，插嘴道：“這也有道理。人在害怕時經常能激發出遠超平時的能力，這一點早就有人證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