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拚命恢複!
對於天臨皇來說,這不僅僅是喪子之痛。
他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一個兒子,自己唯一深愛女人的孩子,更還失去了,最能將整個天臨王朝萬裏江山,造至巔峰的繼承人!
或許,聽到北辰琰還有一線生機的消息,他能好轉。
但淩兮月並不關心,這和她又有什麽關係?不過想到北辰琰,淩兮月冷硬的眉頭,又緩和了幾分。
如今有了父親關愛的她,也更能理解北辰琰和天臨皇之間的關係,畢竟是北辰琰的父親,總不能,讓北辰琰醒來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失去了父親。
想到這,淩兮月淡淡開口,“外公放心,他死不了。”
至少現在,他還不能死。
還有事情需要他來做!
戰南天“哎”一聲,拍著膝蓋,“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先別管這些了,朝中的事情,外公暫時還能應付下來,還有林相,你就安心養好自己身上的傷,再說其他。”
“好……”淩兮月給戰南天一個安心的笑意,暗處眸光卻狠沉了下來。
琰,你放心。
你的江山,我一定給你守好!
看著寶貝孫女兒神色恍惚的模樣,老爺子又一陣心疼。
也知道不是一言兩句,就能讓她好起來的,便笑了笑起身,多給她一點空間,“朝中這段時間很是動蕩,外公剛到,還有事情要和馬將軍還有雲揚他們商議,就先過去了,你好好休息,聽到沒!”
最後兩句,口氣加重了幾分,很是嚴肅交代。
“知道了。”淩兮月轉頭“看”去,一字一句,認真回道。
隻是老爺子剛出房門,淩兮月臉上浮現的淡笑,便盡數收斂消退,一臉淩厲冷漠,掀開了被子起身來,靠熟記下來的路線,緩步往後院去。
“主上?”冷楓看見這麽快就回來了的淩兮月,一陣驚訝,老爺子不是來了嗎?
淩兮月走到他身前,什麽都沒多說,隻冷冷兩個字,“繼續。”
“是,是。”冷楓不敢反駁,也不敢多問,應聲點頭。
淩兮月按照自己的方式,繼續做康複。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好起來!
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好好躺著,精細調養,也沒有那麽多的耐心,坐在那裏什麽都不做,也隻有不斷地找事情做,才能填補她心中的慌亂不安,對琰的牽掛和擔憂。
另外一邊,往這邊過來看望女兒的皇甫皓楓,和老爺子迎麵撞上。
兩人的第一次碰麵,也是十分的不友好,狀況是比和戰雲揚見麵還要激烈。
當然,對戰雲揚都那般忍耐,對於戰南天這個老父親,皇甫皓楓就更不用說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是一個勁兒的認錯,痛賠不是,直到戰南天打疲了,罵累了,兩人相對無言。
一個軟坐著捶胸心疼,一個含淚跪地無聲悔恨。
對於戰老爺子,此時此刻,有了自己心尖骨肉的皇甫皓楓,更是感同身受。
如若自己的寶貝女兒,落得如此下場,他恐怕會瘋,別說將那個“禍害”她的男人,一頓狠揍,就是將他挫骨揚灰,打入十八層地獄,恐怕都是輕的。
再是如何,都難解心頭之恨。
不過,這樣的狀態也沒持續幾天,在戰雲揚的調和,和淩兮月的幫助下,老爺子最終也理解,接受了皇甫皓楓,當然,最重要也是淩兮月的態度。
自己女兒都已經沒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總不能阻攔兮月,不認她的父親吧?
這段時間,龍翔和西瀾倒也消停了下來,西瀾王朝是因為接連受挫,又在這一次大戰之中元氣大傷,再加上新皇登基,朝中局麵本就不穩,沒有趁機反擊的實力。
而龍翔王朝,忽然安靜下來,倒顯得有些不正常。
不過細想,也是情理之中,雖然北辰琰已死,天臨王朝受到重創,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的天臨,就像一頭沉睡著的雄獅,隨時也都有蘇醒咬人的可能性。
因為畢竟淩兮月還在,她手中掌握著的黑火,就是天臨如今最強大的保障,天臨雖然不再主動出擊,但誰若是打上門來,結局還真難預料。
所以,這個時候,能不惹就不去惹得好。
更何況淩兮月現在已經醒來,兩大王朝就更找不到可乘之機。
在這個時候,養精蓄銳,再想辦法破解黑火的奧秘,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再加上西陵墨謙通過鬼族,了解到了淩兮月的背後,竟牽連著雪族和皇甫家族!
投鼠忌器之下,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是以,三大王朝就維持住了,如今這詭異的和平局麵。
但誰都能看出來,隻是虛浮於表麵之上,一層薄紙而已,一捅就破。
這張紙破之日,恐怕就是整個中州天下認主之時!
時間,一日日過去。
距離淩兮月醒來,已有十日。
郡守府邸,重重護衛把守,猶如皇宮重地。
後院鏡湖邊,白衣少女盤膝而坐,猶如雕塑一般,凝在假山邊緣,雙眸用一段白綾遮著,係在腦後,雪白的緞帶,隨著凜冽夜風飛飛揚揚。
冷楓抱著一柄黑劍,定站在一盤的通道邊。
瞧見遠遠而來的那道雪影後,他*動了動,眉目間一陣變幻。
雖然淩兮月交代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但冷楓是真的想來一個人勸勸自家主上,不要如此拚命。
所以,看見納蘭雪衣走過來,到自己眼前時,他眸光一陣變幻,隨後便讓開了身子,眼神之中也帶著一點祈求,想讓他試著勸一勸淩兮月。
納蘭雪衣抬眸,看著山石上,不顧寒夜冷風的女子,濃如潑墨般的瞳中一陣酸澀無奈,揮揮手,示意冷楓先退下,他搖搖頭朝那邊過去。
剛至淩兮月身後,一顆石子“嗖”一聲,迎麵破風而來!
納蘭雪衣抬手,在離得他瞳孔前一寸的位置,“碰”地接住,猛烈的勁道,震得他掌心都是一陣發麻,卻隻輕皺了一下眉梢,絕美容顏並無變化。
那點滴疼意,好像不在手上,而是在心上的某一處。
淩兮月猛一朝後側頭,隔著白紗,都能感覺到她眼中的淩厲殺意。
“哎……”納蘭雪衣微一聲歎息,繼續緩步踱去。
聽得這聲音,淩兮月愣了下,“雪衣……”
但也隻是須臾,便恢複原狀,淡淡一聲後,麵無表情地轉回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