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登樓望高
隻是葉秋的目光落在老者書寫的白紙上時，卻看到霧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而且看得時間一長，便感覺頭暈眼花。
葉秋趕忙收回目光，向著老者躬身一拜，便轉身走向一旁的樓梯。
葉秋走後，老者抬頭看了一眼葉秋離去的方向，臉上露出意料難明的神色。
“不知道這小家夥會怎麽選？好久沒有遇見這等有意思的小家夥了，上一個還是秋水那小丫頭，不過那丫頭性子冷了些，這小子要好很多。”
…………
走上第一層的葉秋看著四周一排排的木架，以及木架上的玉牌，心裏有些震驚。
他上前取下一塊玉牌，意識進入其中。
“清明功……”
葉秋隨手再取下一塊玉牌。
“分雲手……”
“難道這裏的玉牌都記載著一門功法或法術？”葉秋看著這過萬數量的玉牌，難掩震驚的說道。
“這就是劍宗的底蘊嗎？”葉秋有些恍惚。
被劍閣驚人存量震驚的葉秋，深呼吸一口氣，穩定了下心神。
“這還是第一層，上麵的樓層情況會是如何？”葉秋看著道路盡頭的樓梯，忽然升起了極度的好奇感。
沒有在第一層多做停留，葉秋很快便來到了樓梯處，望著一層迷霧般的樓梯盡頭，葉秋深吸一口氣，踏上了樓梯的一層。
“咦？”
葉秋神色一變，發出一聲疑惑。
“為何忽然感覺一種凝澀阻滯感襲來？”葉秋疑惑的看著腳下尋常的樓梯，心頭一動，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便下了樓梯，那股子感覺便瞬間消失無蹤，找不到一絲痕跡。
葉秋麵色凝重，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再次抬腳走上樓梯。
果不其然，那股凝澀阻滯感再次悄然而至。
“一種探測修為的陣法嗎？”葉秋了然，丹田處靈氣一動，麵前仿佛出現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壁，然後葉秋探身上前，雙腳落在了第一層樓梯之上。
如同牆壁破碎的聲音傳入葉秋的耳畔，葉秋知道自己破了第一層陣法。
沒有停留，葉秋再次起腳探身，邁入第二層樓梯，相比剛才要濃重的阻礙再次襲來，葉秋麵無表情，丹田靈氣再動，陣法再破。
第一階……
第二階……
第三階……
葉秋視若無物，一步步快速卻不失穩重的向上踏去，陣法破碎聲不時的在耳邊響起，如同奏成了一曲清音。
不消多時，葉秋便踏步劍閣第二層，映入眼簾的依舊
是一排排的木架，以及木架上方些許玉牌。
與第一層不同的是，這裏的木架數量以及玉牌數量要少了很多，但是也有近萬之數。
葉秋知道這些也是世間難見的各類功法，不過此刻他無心在此翻尋，而是有些興奮的看著盡頭的樓梯。
…………
“這小子倒是挺貪心，就怕貪多嚼不爛啊”大堂處的白須老者依舊不停的書寫著，不過在葉秋走向通往第三層樓梯的時候，嘴邊突然冒出來一句話，也不知說給誰聽。
…………
葉秋麵色凝重的收回踏上一階樓梯的右腳，看著一片迷霧的樓梯，沉默思索著。
“這一層樓梯的壓製竟然如此猛烈，比之剛才最後一階要高出數籌。”葉秋在想是否要繼續上樓了。
“嗬不繼續走下去，總有些不甘心啊。”葉秋突然輕笑一聲，思慮盡皆放下，自己就是要走這一遭。
成與不成，總要試過之後才知曉。
葉秋輕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重擔，一步踏上樓梯，壓製瞬間布滿全身，葉秋微微低頭，緊接著靈氣遊動全身，再次踏上一步，此時的他整個人都站在了樓梯上。
…………
“勇氣可嘉，謀略不足，放棄第二層的一切，踏步第三層，就不怕到頭來一場空？時間可不多了”老者有些可惜的搖搖頭，本來雙手附桌的老者，不知為何空出了左手，五指向上，做承天狀，右手則依舊書寫著。
…………
已經踏上十階樓梯的葉秋此刻麵色有些蒼白，因為自己的靈氣已經不足夠支撐這裏的壓力了。
葉秋回頭看著來時路，他很清楚，若是後退一步，壓力便會消失，自己也就不用費力。
不過若是此刻回頭，那麽為何之前要踏上這樓梯？
葉秋再次踏上一步，恐怖的壓力如同山嶽壓頂，葉秋的上身彷佛被透明重物壓下。
不過隻是一瞬間，葉秋便抬起了頭，另一隻腳也踏上了樓梯。
葉秋的臉上一片紅潤，仿佛之前的虛弱都是錯覺。
…………
老者手中的筆突然停頓下來，有些愕然的抬頭向上望去。
“沒道理啊？此子靈力已空，哪裏來的力量登樓？”老者嘟囔了幾句，搖搖頭繼續書寫。
“古怪的小子”
…………
葉秋感受著體內流動的氣血，握了握拳頭，笑道：“幸好還有把子力氣。”
氣血再動，葉秋快步上前，速度之快仿佛陣法並不存在一般，相比之前的一步一停老者般的動作，此
刻的他就如同青壯年，充滿著青春活力。
再過數十階，葉秋身上的壓力再次倍增，再次被壓低上身的他彷佛背山前行，每一步踏出，樓梯都出發出吱呀的聲音。
葉秋的臉上臉色極其紅潤，渾身青筋暴起，此刻的他已經調動了除卻心髒處精血外的全部氣血。
“還沒到頭嗎？”葉秋看著麵前依舊彌散的重重迷霧，心裏想著。
這時的他牙關緊咬，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從他微紅的嘴角可以看到滲血的牙齦。
…………
老者此時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筆，一動不動的抬頭看著天花板，同時左手不自覺的向上抬高些許。
“要放棄了嗎？”老者呢喃道。
…………
葉秋感受著身上的恐怖壓力，忽然咧開了嘴角，幅度不大，但是能看出來他在笑。
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出來？
是的，因為葉秋想起了靈犀山上山腰處的那一片瀑布，兩者的壓力是那麽的相似，加上葉秋渾身淌下的汗水，他真的感覺自己此刻正處於瀑布之下。
所以此刻的他沒有了登樓的心思，也忘記了這裏是劍閣，忘記了第三層裏的風景，是否還是近萬的收藏？是否會有驚天動地的功法？
這時的他心底一片平靜，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渾身的血氣開始緩緩收斂，恐怖的壓力瞬間臨體，葉秋臉色蒼白一片，渾身上下骨骼劈啪炸響，彷佛下一刻便會爆碎成粉末。
這時的他就像是一條脫離親切河水，遊到岸上承受正午陽光曝曬的一條魚，放棄了所有掙紮，下一刻便會死亡。
…………
老者麵色一變，瞬間起身，離開了太師椅，左手抬到頭頂。
正要發力之時，突然麵色怪異的放下了手，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說了一句話。
“這麽多年登劍閣的人不知凡幾，什麽樣的老夫都見過，唯獨你這臨陣破境的倒是頭一個”
…………
葉秋沒有放棄，壓力臨身並且突破體表向著內裏衝入的時候，全身的竅穴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葉秋體內靈力混雜著血氣一同向著未知之處發起了猛烈的衝擊，僅僅片刻之後，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傳來，葉秋瞬間睜開了雙眼，大喝一聲，道：“破！”
葉秋激發了全身的力量，猛然起跳，向上躍起，向著迷霧衝去。
就像是靈犀山上瀑布下一樣的場景，不過此次葉秋並未跳入湖中，而是墜入迷霧之中。
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葉秋的身影消失在了迷霧之中，殘留一地汗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