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收徒
不知趙哲羽如何花言巧語，竟然和許詭成為了莫逆之交，這著實有些讓人不解。
若說玄冰琴姬是因為高冷而不願交友，那麽許詭則是不容於世而無法交友，本質上是不一樣的。在張雲軒看來，趙哲羽和許詭算是同病相憐，頗有誌同道合的感覺。
其實，世人的眼光與他們無關，遇到開心的事可以肆無忌憚的大笑。遇到不爽的事，便可以大打出手，在他們看來，事情對錯，隻憑實力說話，道德準則，隻是給弱者的保護，免得受到無妄之災，卻還無處訴苦。
可笑的江湖，沒有實力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沒事在家吐吐苦水，真有一天禍從天降了，也隻能抱頭痛哭，無法改變。
江湖有些亂，自恃武功高強的人目無法紀，也不會有人去管。即使有人站出來了，卻不是對手，被人打死，也確實能留下的個好名聲。可是，人都死了，名聲還有什麽用，能當飯吃嗎？
張雲軒不是聖人，但因受到儒家思想影響，多少會有些惻隱之心。一路走來，見過太多不平事，也見過太多枉為人的人。一個兩個能管，天下這麽大，又怎麽能顧得過來？若天道有眼，它又豈會不管不顧？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好人也是人，壞人也是人，隻是兩方中間有一條線，劃分了好與壞。
亂世之中沒有對與錯，好與壞，隻有生與死。那些高高在上，或者是隱世不出的人，怎麽能看到最底層的人是如何生存的。
秦文最初的想法便是學習知識，教書育人，拯救蒼生。奈何讀書救不了世人，隻能棄文從武，先將他們打痛，打明白了，再開始重新教導，如若不然，死循環罷了。
張雲軒心中有一個計劃，想要改變當下格局，一個人是辦不成的，需要很多人一起出力才能成功。至於何時開始，如何開始，那卻是不急，幾千年都這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靜靜等待吧。
趙哲羽臉上帶著笑容找到了張雲軒，身後還跟著一臉麵癱的許詭。見到這一幕，張雲軒也覺得有趣。
“閣下可是佛教中人？”許詭冷冷地問道。
“不是。”張雲軒搖搖頭，表示否認。
之所以許詭會有疑問，隻是昨晚見到張雲軒使用佛法化解了他的鬼瞳，有些好奇罷了。一般的僧人在見到他時，也會受鬼瞳影響，心神恍惚。隻有那種得道高僧，一身佛法大成，方能不懼心魔作祟。既然張雲軒承認自己不是佛教中人，卻能用佛法化解，當真令人更加好奇了。
許詭沒在多問，既然張雲軒不願解釋，他也不會強人所難。更何況，就算強迫張雲軒，也得看是不是其對手。再者說了，好不容易交個朋友，不想就這樣破壞了關係。
短暫的問候之後，趙哲羽和許詭便離開了。跟隨張雲軒，隻是為了看到張雲軒眼中的世界，感受不一樣的世間。在這條道路上，張雲軒所遇到的，與自己並無瓜葛。超然於世，並不是害怕因果，隻是怕自己相熟的好友一個個遠去，百年之後，又會剩下自己一人，孤獨，寂寞。如
此反複，好似一個輪回，不得終止。
趙哲羽厭倦了這種生活，才有了化人的心思。他和張雲軒並非朋友，隻是各有所需罷了。此次遇到許詭，也算是另有收獲，如此一來，也不用再跟著張雲軒了，此次事了，就此別過吧。
獨坐屋內，張雲軒無喜無悲，匆匆過客，來來往往，有幾人能留下。
早些年間，若自己遇到趙哲羽定會來一句：“妖孽，快快受死！”
不知天高地厚，方能仗劍江湖。
先不說能否看破趙哲羽的偽裝，就算看破了，顯而易見，也不是其對手，最後可能打殺自己，也可能因劍神之名而放自己一條生路。
身死道消也好，一蹶不振也罷，這片江湖處處充滿了危機，長點記性也好。
哪怕是應運而生的天選之人，心態不正，最後也終將一事無成。有些磨難，趁早來最好，提前有些心理準備，以後方能應對自如。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不完美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這樣，也好……
閉目養神，該放鬆的時候便應該放鬆，想想值得思念的事……
臨近中午，楚思雙醒了，看其神色，病痛有所緩解。
楚仁對著楚思雙簡單講述了一下拜師的事情，至於楚思雙同不同意，就看她自己的決定了。
楚思雙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希望自己同意，既然也是自己的恩人，楚思雙也沒多想，點頭答應了。
如此一來，張雲軒臉上露出了笑容，囑咐楚思雙好好休息。
大病初愈，楚思雙還需好好休息，兩人就此出去，張雲軒說道：“我這有一門功法，隻適合楚思雙學習，每到月圓之夜讓她運功一次，便不會疼痛。”
接過張雲軒遞來地功法，楚仁打開一看，眉頭微皺，確實不像普通武者所應該修煉的功法，有些懷疑。
“放心，有任何差錯，我自會承擔。”張雲軒認真的說道。
看張雲軒的表情，事到如今，楚仁也隻好相信了。
“不知少俠打算教導我女兒何種武功？”楚仁問道。
“主要是劍術，其餘也會指導一些，正所謂，技多不壓身，多學學也有好處。”張雲軒回答道。
“那豈不是會學的太多而耽誤練劍？”楚仁自然是相信張雲軒的實力，不管是用劍還是刀槍，沒個幾年鑽研也無法有這種實力，若說是天賦異稟一看就會，那麽張雲軒也太可怕了。
“無妨，你太小看你女兒的天賦了。”張雲軒笑容中充滿了自信，仿佛一定會培養出一個高手的。
話語一出，繞是一莊之主的楚仁也頓時一驚，這麽多年的日日陪伴，也未曾看出女兒有何種天資？這張雲軒隻見過一次，便起了收徒之心，更敢說天賦不低，著實讓人好奇，問道：“能否請張少俠講講？”
“有關玄陰體質記載少之又少，楚莊主能查到，想必也費了一番功夫。”
“嗯。”楚仁點
了點頭。
“在下也不過偶爾看到過一卷古書，才得知此體質真正過人之處。加上我給你的那門功法，兩者結合，修行之路暢通無阻，一日千裏。不過修煉之人前期進境緩慢，遠遠比普通人還要慢，不過卻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日後修行猶如建塔一般，越來越高，且十分穩定。”
慢一些不要緊，隻要每當月圓之夜，不貴病發就行。
“還有一件事，就是這第一年至關重要，之所以不帶其離開，就是怕有些突發情況，無法照顧到楚思雙，讓其耽誤了修煉，在家裏，有你照看督促，想必一定會按時完成的。”
張雲軒一番話說的是頭頭是道，哪怕楚仁沒聽過，卻也是信了。
“既然是這樣，我一定會認真監督的。”為了女兒的病，楚仁真是操碎了心，好在這麽多年來，也已經習慣了，不差這一年。
收徒一事簡簡單單，暫時告一段落，楚仁還有事，便去忙了。張雲軒無事，索性在山莊內走走，參觀一番。
武道山莊內，有一麵石壁，石壁上刻有武道七修的名字，顯而易見，都是拿各自的武器所刻。
“讓張少俠見笑了，這是當年我們幾個小有所成時的舉動，那一天特別開心，喝了特別多的酒，隻覺得成功不過如此。”孫陌然處理完手中事情，就會來後山走走，正好看見了張雲軒，笑著走來說道。
“挺好的，想當年我和我師兄也在山上刻字，隻不過那時候我隻能拿著一把小刀慢慢刻，很長時間才能刻完。而師兄劍術已有小成，刻起字來速度飛快，也十分瀟灑，讓我羨慕不已。”說道此處，張雲軒也流露出溫馨的笑意。
“若是張少俠有興趣，不妨提個字？”孫陌然問道。
“不了，你們自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怎麽好意思。”張雲軒拒絕了孫陌然的好意，也確實不好意思。
“聽說你收了雙兒為徒，那我們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並無不妥。”孫陌然繼續說道。
“多謝孫兄的好意，此時我還不夠資格，他日若有機會，一定留字。”張雲軒說道。
孫陌然見張雲軒如此堅持，不好再強迫，出聲道：“既然如此，我再強求隻顯得我不盡人意，也罷，等你哪天想通了，再來題字也無妨。”
“這樣吧，我帶你四處走走，參觀一番。”
“多謝孫兄了。”
因地處北方，武道山莊同樣白雪覆蓋，相對於玉鸞城來說，能稍好點。
這一份大家業，雖說是武道七修一起打出來，但具體來說，楚仁和孫陌然功不可沒，一個負責主事，另一個負責規劃，其餘無非就是出出力，也不需要動腦，對他們來說，能動手解決的事情，盡量動手，至於如何善後，那就由楚仁和孫陌然操心吧！
那些年的坎坷經曆，曆曆在目，好在大家都平安過來了，再苦再累也都值了。
下午的時候，楚仁命人備了一桌酒席，準備痛飲一番。
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