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此別過
有些人天資聰慧，無論學什麽，都特別快，但這種人往往比較懶惰，被稱為“懈怠的天才”。還有一種人，他們資質平平，但他們認為堅持不懈，就一定會成功，達到前者的高度，這種人被稱為“努力的凡人”。
但要是天才努力了，隻有一種稱呼，那就是——怪物。
從小張雲軒就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但是秦文從來沒有逼迫他，讓他刻苦訓練。淩劍星訓練的時候，他就跟在後麵，能學多少是多少，哪有不懂不明白的，秦文也解釋，就是沒讓張雲軒辛苦過。
淩劍星和張雲軒不一樣，他有大目標，如果不努力，是無法實現的。從小的時候，淩劍星立誌成為像師父一樣的劍神，聲名遠揚。每天刻苦訓練，隻為了更早爬到那個高度。所以時間一長，就有了“小劍神”的稱呼。
反觀張雲軒呢，秦文更多的是讓他開開心心的，讓他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在淩劍星四歲的時候，秦文抱回來一個還在繈褓裏的小孩子，他就是張雲軒。
從秦文手裏接過張雲軒，淩劍星看著這個睜著大眼睛的小寶寶，他覺得張雲軒好小，好可愛。
張雲軒也看著淩劍星，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還不時的揮舞著小手。看著張雲軒萌萌的樣子，淩劍星騰出一隻手，戳了戳張雲軒的小臉蛋。這一戳不得了，張雲軒竟然哭了。
看著嚎啕大哭的張雲軒，淩劍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迷茫的撓了撓頭。隨即將張雲軒放在床上，淩劍星扮鬼臉給張雲軒看。漸漸地，張雲軒停止了哭泣，看著淩劍星的鬼臉，“咯咯”的笑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秦文臉上露出了笑容，覺得很有意思。
看著哈哈大笑的張雲軒，淩劍星鬆了一口氣。從這一刻起，淩劍星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師弟。時間一長，淩劍星和張雲軒就像親兄弟一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然，更多還是淩劍星照顧張雲軒，誰讓他是師兄呢！
張雲軒也沒讓兩人失望，每天開開心心吃喝玩樂，武功平平，就這樣一天天長大了。
下山那天，秦文帶著慈祥的笑容對張雲軒說：“軒兒，為師多年前跟別人打了個賭，以後收的徒弟來一場比試。你師兄歲數比人家大，以大欺小是不行的，所以就得靠你了。當然咯，打不過也沒關係，輸了就輸了，開心就好。”
張雲軒知道，和師父打賭的那一個人，一輩子沒贏過師父，此生無望再贏。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徒弟上，他認為，他的徒弟是個天才，根本不會輸。
可能秦文心裏真的不介意輸贏了，贏了一輩子，讓他贏一次又何妨？
“師父啊，師父，嘴上說的無所謂，真要是輸了，還不得被人家說一輩子。你以前不讓我努力，還不是希望我不要受到束縛，能有個開開心心的童年。既然長大了，也該努力了。五年後的比試，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遠遠的回頭望去，看著仙靈山
張雲軒的眼裏充滿了堅定。
方天源資質還行，但是他的出身和多年來養成的性格，注定不會有太高的成就。講了一下午的經驗，隻是希望他明白，不要一味地強求自己，順其自然就好。
在一旁的慕梅卻是聽的津津有味，似是有所明白。她本就是先天龍裔，後又得到了龍靈入身，已經使她體內的血脈覺醒，大多數道理一點就通，修煉起來一日千裏。
聽著張雲軒的講述，秦曉月眼裏更多的則是欣慰。她明白了，當年那個跟在她身後流鼻涕的呆萌小孩，已經長大了，變得成熟了。四年的曆練，讓他經曆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
晚上，慕梅沒有在方家吃飯，她要回家陪父母，明天早上再過來。
方文澤知道張雲軒要走了，也為了感謝張雲軒對自己兒子幾天的指導，特意讓人做了幾道名菜，作為送別。
短短幾天的相處，讓幾人都有了感情，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終究會有人離開的。
第二天一早，張雲軒吃過早飯後，便去接慕梅過來。
當二人回來後，馬車已經備好了，慕梅點頭打過招呼，就鑽進了馬車裏，秦曉月在裏麵等她許久了。
“張少俠，我還有事，就不送了。哪天有空就回來看看，方府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方文澤說道。
“方太守，客氣了。如果有空，我一定會回來看看的。”張雲軒客氣道。
“後會有期。”方文澤抱拳道。
“後會有期了。”張雲軒也回禮說道。
說罷，方文澤便離開了，留下了方天源和張雲軒二人。
“師傅……。”對於張雲軒的離開，方天源十分難過。
“開心點，以後又不是不回來了。”張雲軒拍了拍方天源的肩膀，微笑地說道。
“我在這裏也打擾你許久，哎，別說那些客套話，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心裏卻過意不去了。這樣吧，我身上也沒什麽法寶，隻能送你一道劍意了。”說罷，張雲軒在方天源的眉心點了一下，一道關於劍意的感悟，湧入了方天源的腦海中。
當劍意進入腦海中，方天源就知道了這個禮物的重要性，眼裏仿佛有一些晶瑩的東西，將要流淌出來。
“師傅……。”麵對這等大禮，方天源激動的竟說不出話，隻能傻傻地看著張雲軒。
“怎麽？不滿意啊。”張雲軒看著方天源的表情，臉上充滿了笑意。
“不不不，徒弟很滿意，謝謝師父。師父對徒兒的大恩大德，徒弟無以為報……。”
“打住，沒那麽嚴重。”張雲軒打斷了方天源的話。
張雲軒嘴上說的輕描淡寫，但這一道劍意的感悟確實是珍貴無比。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感悟分享給別人，尤其是通過如此方法，這等於把自己的感悟，送給了別人。
“我再給你兩道劍氣防身，雖說你現在脾氣也改了不少，但萬一哪天叫人揍了，我多丟臉。”隨即張
雲軒兩手拍向方天源的雙肩，兩股龐大的劍氣在方天源體內瞬間成型。
“你現在能力無法自由的操控，最多扔出去，有點浪費，不過保命夠了。要想自由的控製，努力修煉吧。”張雲軒收回了雙手，麵色略顯蒼白。
看著略顯疲態的張雲軒，方天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落滿麵地大聲喊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方天源向著張雲軒深深一拜。
這次張雲軒沒有阻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方天源的這一拜。
雖然相遇時間短暫，到發生的故事，卻是很多人窮盡一生也無法遇到的。
“起來吧！”張雲軒扶起方天源說道：“你我相遇便是緣，且行且珍惜。不多說了，該走了。”張雲軒笑著上了馬車，擔任馬夫一職。
“師傅，路上注意安全，有空一定要來啊，徒弟隨時歡迎師傅。”
“知道啦，後會有期了。駕！”隨著張雲軒的聲音，馬車動了。
“後會有期，師傅。”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方天源感覺內心少了些什麽，淚水猶如決堤。
“這樣值得嗎？”車內傳來秦曉月的聲音，充滿了關懷。
“沒什麽值不值得，教人為善，理所應當。”張雲軒笑著回答。
“你給他劍氣就行了，為什麽要給他劍意？”秦曉月對於張雲軒的做法有些生氣，劍意的給予，容易傷其根基。
“好姑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心裏有數。現在做這種事對我來說，已經輕而易舉了。”張雲軒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是讓秦曉月一驚。
“難不成，軒兒的實力真的如此高了嗎？那為何當時還會被冥皇打傷？”秦曉月心中有些疑問，卻沒有問出口。
“很好奇吧！”仿佛猜出來秦曉月的疑問，張雲軒說道。
“當年曆練的時候，意外得到過一些天材地寶，做這種事，對別人來說很難，對我來說卻是無關緊要了。”張雲軒隨意說道。
“哦，這樣啊，可不許你傷害自己，不然的話，有你好看的。”秦曉月心中自是不信，但看張雲軒並無大事，也就由他去了。孩子長大了，有些事情，想管也管不了了。
“放心吧，姑姑，我以後盡量少做。”離開雁山鎮，三人向著紅袖山莊前進。
很奇怪，直到張雲軒離開了，李念心也沒有出現。眾人雖有疑惑，卻也不好多說什麽。
此時的李念心正在雁山鎮外的一座小山上麵，從這裏可以看到遠去的張雲軒。很久以前，他們之間曾有過約定，李念心不會送別張雲軒。真到了送別的時候，可能就會是生死離別。
“好兄弟，再見了。相信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又會讓我大吃一驚的。”朝張雲軒的方向揮了揮手，李念心轉身離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後，張雲軒在馬車轉彎的時候，向他這邊看了一眼，麵帶微笑，嘴唇微動輕語道：“還會再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