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傘斷江
廣陵江,一條氣勢磅礴的大江,東西走向,區分了南北。此江靈氣十足,自古以來蛟龍傳說不斷。因此,廣陵江盛名,南北皆知,遊玩者,不計其數。
這一日,早些的時候,天色有些昏暗。即便如此,位於廣陵江下遊的雁山附近,來遊玩的遊客依然很多。小的烏蓬船見天色不好,早早就收了船。大型遊船不懼風浪,還有幾艘在江上行駛。
天色漸漸昏暗,許多大船上有經驗的老者認為馬上會下一場大暴雨,貿然行駛,多半會出事。所以,很多大型遊船都已靠岸,停止載客。
傾盆暴雨突然落下,廣陵江上波濤洶湧。此刻的江上隻剩一艘船沒有回到岸邊。就算船上的夥計有心,也已經無力了。
遊船岌岌可危,船上的人多數充滿了絕望,覺得自己無法活著到達岸邊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岸邊飛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年齡在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右手打著一把白色的雨傘。
年輕人騰空而起,合上手中的雨傘。奇怪的是,雨點沒有降落在年輕人的身上,僅僅在他的身邊劃過。
立於空中,年輕人一聲低喝,右手中的白傘向廣陵江斬下,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廣陵江瞬間被劈成兩半,波濤洶湧的江麵瞬間平緩了下來。年輕人沒有停下,緊接著一掌打向遊船,使得遊船向岸邊靠去。
船上本來絕望的人,看到這一幕,竟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呆呆的看著,那一道白色的身影,猶如神仙一般,翩然而至,隨即,飄然而去。
那一傘斷江的情景,讓多少人震撼,又讓多少年輕女子,記住了那白色身影。縱然在那一瞬間沒有看清相貌,但心中依舊認為,那個人就是自己所等待的人。
經此一事,人們知道,有一白衣少俠,可斷大江,武力之高,讓人仰望。更有甚者,起了一個綽號,叫“白衣傘仙”。
距離雁山不遠處,有一小鎮,名叫雁山鎮。此鎮因距離雁山較近,便因此得名。大多數到廣陵江遊玩的人會經過此地,故此鎮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雁山鎮最大的一座酒樓,名為雁山酒樓,也是以雁山命名。酒樓的一樓,因為大雨的緣故,早已是人滿為患,熱鬧非凡。即便如此,依舊有人陸陸續續進來。
小鎮不大,有什麽風吹草動,鎮上的人很快就知道了。
“兄弟,聽說沒?剛才廣陵江發生的事?”一個大漢問道。
“嗨,這麽大的事怎麽會沒聽說呢!”回答大漢的是一位中年人。
“嘖嘖嘖,一傘斷江啊!真是厲害啊!我要是也能像他這麽厲害就好了。”大漢羨慕的說道。
“你要是有這麽厲害,太陽都能
打西邊出來了。”中年人一臉不屑的看著大漢,喝了口酒。
“也就是隨便說說,還不許我說了啊!”大漢拿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聽說‘白衣傘仙’非常帥,是真的嗎?”一位年輕的姑娘向她的同伴問去。
“不知道啊,當時太遠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看他動作那麽瀟灑,相貌也不能差了。”姑娘的雙眼仿佛有星星在閃動。
“看你花癡的樣子,人家大俠是不會看上你的。”姑娘調侃說道。
“花癡咋了,我就喜歡這樣的男子。”女子神色中帶著認真,高聲說道。
“你開心就好,嗬嗬。”同伴女子見她如此模樣,不禁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惹的旁人看向這裏。
角落裏,有一人身穿白衣,神色悠閑,喝著清茶,靜靜地聽著旁人的言語。
這一桌不止有他一人,還有兩個人年輕的公子哥坐在他的對麵,畢竟來這裏避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哎,這位兄台。看你一身白衣,不會是模仿那個‘白衣傘仙’的吧。”其中一個公子哥看向白衣男子說道。
“怎麽可能?我也是才聽說,哪有時間換衣服啊。”白衣男子無奈的說道。
“也是哎。”公子哥想了想,沒有在說些什麽。
“哎,這位兄台,你是習武之人?”另一個公子哥看到桌子旁邊放著一把長劍,疑惑地問道。
“算是吧,出門遊曆帶把劍,裝一裝那劍客,豈不瀟灑。”白衣男子麵帶微笑,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話,兩位公子哥相視一笑,覺得有些意思。
“那兄台你說說,那個‘白衣傘仙’的武功有多高?”一位公子哥好奇的問道。
白衣男子想了想,說道:“一傘斷江,就已經證明此人體內真元深厚。再一掌將船推回岸邊,船身無事,說明此人對真元的控製已是爐火純青。由此可見,此人一身實力,差不多是宗師級別的。唉,年紀輕輕就這麽強悍,讓人汗顏啊!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觀點,不可全信。”
聽到白衣男子的回答,兩位公子哥表情變得震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久久不能平靜。
白衣男子也不再言語,喝了口杯中的清茶,看著窗外的大雨,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場暴雨,來也快,去也快。不久之後,天色轉晴,陽光灑在大地上,帶來一絲溫暖。
“兩位,雨停了,我該走了,後會有期。”白衣男子微笑說道。
“兄台慢走啊,我倆就不送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白衣男子拿起長劍,離
開了酒樓,從小二手裏接過自己的白馬,向雁山走去。
“哎,你快看,那人的白馬上,有一把雨傘。”公子哥對著他的同伴說道。
“雨傘有啥可看的。”公子哥有些不耐煩說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那是一把白傘。”
“好像是的哎,不會真的這麽巧吧。”
“想那麽多幹嘛,那種仙人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要是沒事,咱倆也走吧。”
“說的對,走吧。”
殊不知,離開的白衣男子,就是那位“白衣傘仙”。
白衣男子離開了客棧,牽著白馬,向著雁山走去。路途並不遙遠,無需騎馬。雨後的土地有些泥濘,但對白衣男子來說,無關緊要。自始至終,不曾沾染一絲一毫。
雁山並沒有出名的景點,隻是一座普通的高山。唯一算是有特點的地方,就是有一個陡峭的懸崖,想不開跳崖的人很多。
白衣男子可不是去跳崖,他隻是覺得無聊,想去看看能不能碰到一個跳崖的。
上山的路跟緩,適合那些心灰意冷的人,慢慢走到山頂的懸崖邊,享受他們人生最後的一段路。雨後的雁山,出奇的安靜,偶爾會有一兩聲鳥叫,也很短暫。
山路比普通的道路更加泥濘,但白衣男子腳上的白鞋依舊纖塵不染。若有習武之人看到,難免會驚訝一番。
山頂,冷風習習,這對白衣男子來說,微不足道。隨意找了一塊靠近懸崖邊的石頭,擦拭幹淨,坐了上去。兩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風景,一旁的白馬也隨意的找了一處地方,低頭吃草。
遠處層巒疊嶂,近處懸崖陡峭,向下望去,有些昏暗,不見底部。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男子臉上表情不變,依舊看著眼前的風景。也虧得白衣男子從小就很有耐心,換成一般人,看這麽長時間同樣的風景,肯定會覺得無聊的。
就在這時,從山下緩緩走來一位麵容清秀的女子,臉上還帶有淚痕。
“這女子好生漂亮啊。”聽到腳步聲和啜泣聲,白衣男子回頭,看見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
女子走上來看到白衣男子,有些一愣。沒有多想,繼續向懸崖邊走去。
“看來,還是能看到跳崖的。”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女子站在懸崖邊,看著深不見底的深淵,有些害怕。冷風吹動著女子的發絲,顯得楚楚可憐。
“父親,母親。女兒不孝,無法報答兩位的養育之恩,若有來世,慕梅還做你們的女兒。”說罷,女子好似鼓起了巨大的勇氣,表情堅毅,跳下山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