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等你給我正名

  223:等你給我正名    清晨六點,安苡寧起了個大早,把已打包好的東西拉出客廳,這一看,堆成似一座小山的東西,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後備箱裝滿,後座裝上,貌似還不夠,難道要放到副駕駛上。 

  只是春運期間,車子排查的比較嚴,東西放副駕駛違規了可是要罰款的。 

  最後,她又把東西給分了出來,這一忙,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秦墨是被客廳中的動靜給弄醒的,出了卧室,就看見安苡寧在和禮包做鬥爭。 

  「不是說十點出個發么,怎麼起這麼早?」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間顯示七點二十三分。 

  看著有些凌亂的禮包,秦墨不用猜也知道她起得很早。 

  「睡不著。」安苡寧實話實說。 

  回家的感覺—歸心似箭,讓她九點起,十點拎東西直接上車,她還真做不到,總之要回家了,就是睡的不踏實,想早些回到家。 

  不過,安苡寧沒有說歸心似箭,但是她的行為已經表現出來了,秦墨見此,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點酸酸的又有點悵然,說不出的難受。 

  「不用分了,等會開那輛加長商務車,先歇一會,吃了早餐在忙,恩?」 

  秦墨看了她兩眼,進了廚房,端著牛奶和麵包出來了。 

  安苡寧洗了手,坐到餐桌上喝牛奶。 

  「春運,路段擁堵,你這兩天久坐腰酸,真的打算自己開車回家?」秦墨喝了一口濃縮咖啡,看著她,開口道。 

  「恩。」安苡寧點點頭,「等會你把鑰匙給我。」 

  其實,她是想他送的,只是從a城到她家,至少要五個小時的車程,加上路段擁堵,來回至少要十多個小時,想了想,一個人折騰總比兩個人折騰的好。 

  還有,他送她回家,不可能把人送到了家門口都不進就直接掉頭走的,那樣子雙方都會多想。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自己開車回去的好。 

  九點多的時候,東西已經裝好車了,秦墨卻把安苡寧按在了副駕駛上,自己則是坐上了駕駛座上。 

  安苡寧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他,這是幾個意思? 

  秦墨嘴角一勾,轉頭看著她,「路上擁堵,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嗯,最主要是能跟她多呆幾個小時。 

  車子在路上行駛,沒開多久,就碰上了堵車。 

  安苡寧整顆心都些堵,悵然的感覺一下子又冒了上來,不舍,還有感動。 

  車子走走停停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上了高速,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小鎮。 

  「秦墨,在這裡停下吧。」安苡寧坐在副駕駛上,轉頭對秦墨開口。 

  一想到即將分別,那麼多天見不到,心裡的酸澀一陣陣的涌了出來。 

  秦墨一言不發的下了車,繼續一言不發的把東西放到路邊,然後在一言不發的站到車窗外,無聲的看著她。 

  然而,這樣的無聲,卻讓安苡寧心裡酸酸的,眼眶也熱熱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秦墨,你跟我回去吧,明天你在回a城,好不好。」 

  安苡寧猛地打開車門,一把抱住秦墨,眼眶的淚水就那麼溢了出來。 

  她覺得,秦墨千辛萬苦的把她送到這裡,而她卻不讓人家進門坐一坐,就讓他自己開車回去了,自己真的很過分。 

  看見她哭,秦墨的心裡也不好受,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別哭了,年後我再來拜訪岳父,在哭下去就不好看了。」 

  他也覺得不好受,到了這裡,去不去還要考慮再三,是挺憋屈的。 

  安苡寧抬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會想你的。」 

  聞言,秦墨勾唇一笑,「老婆,家裡信號不太好,想我了你就給我發微信語音,聽聽聲音也能解解相思,明白?」 

  「好。」安苡寧重重的點頭,「你不說我也會這樣的。」 

  再一次擦拭她眼眶的淚意,見她眼眶紅紅的,秦墨心疼的吻了吻她的眼角,「我給你準備了幾萬塊錢的紅包,姑姑和岳父還有小舅子是不能少的,至於別人,你看著給吧。」 

  說罷,秦墨走到駕駛座邊,伸手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地給她,「這幾天記得好好吃飯,別回來的時候又清減了。」 

  安苡寧紅著眼,不舍的看著駕駛座上的秦墨,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憋出幾個字,「一路順風。」 

  秦墨勾唇朝她笑了笑,「苡寧,我等你給我正名。」 

  看著車子從面前劃過,安苡寧的雙眼不捨得的緊緊盯著車子,許久才把視線收回。 

  此時的天空是晴朗的,太陽暖烘烘的,地面上的雪也消融了幾分,安苡寧站在路邊,等待著安瑞的到來。 

  然而,安苡寧沒等來安瑞,便碰上了正在路上遛狗的張麗梅。 

  「姐姐…」 

  不遠處的黃瑩瑩看到安苡寧,高興的跟什麼似的跑了過來,身後,張麗梅看著安苡寧腳邊跟小山似的禮包,也興奮的跑了過來。 

  安苡寧微微側臉,看到喘息著的黃瑩瑩朝著自己一臉笑的樣子,她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姐姐? 

  她可不是她什麼姐姐。 

  黃瑩瑩見安苡寧不想理會自己的樣子,再次靠近,「姐姐,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啊,這麼多東西,我幫你提一些回去吧。」 

  也不管安苡寧答沒答應,黃瑩瑩便厚臉皮的伸手去提禮包,見此,安苡寧趕忙阻止了,「別亂動。」 

  黃瑩瑩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僵住。 

  安苡寧嫌惡的看著她因為俯身而露出一大半的兩團肉,心裡很是不恥。 

  「寧寧,瑩瑩好心幫你,你就讓她幫吧,這些天,她都盼著你回來呢。」張麗梅看著地面上堆著的禮包,雙眼發亮,「瑩瑩,我就說你姐姐不會忘記我們的,你看這麼多禮品,肯定有你的一份,既然碰上了,那咱們就提回去吧,省的你姐在扛一次,那多累啊。」 

  說著,張麗梅厚臉皮的伸手去扯最大的一紮,這一用力,上面的東西滾落了下來,安苡寧見此,臉色也不好了起來,「別扯了,那是給姑姑的。」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她什麼都沒有說,她便自以為是起來了。 

  「什麼?」張麗梅雙眼瞪大的看著安苡寧,嗆聲道,「我們這麼大老遠的過來接你,你說沒有我們的份,你到底什麼意思?」 

  張麗梅氣勢十足的低吼,那架勢,好似安苡寧騙了她似的。 

  安苡寧冷著一張臉,「我沒有請你們過來,請你們不要扯著我的東西了。」 

  「什麼叫沒有我們的,安苡寧,做人可要厚道,既然叫我們來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不管怎麼著,今天我是要拿走我那一份的。」張麗梅仍掉手中的狗鏈子,伸手扯著最大的一紮,「瑩瑩,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幫忙。」 

  黑白顛倒,大耍無賴的兩人,看的安苡寧很生氣,「你到底要幹嘛,這是我給姑姑的,你給我放手。」 

  禮包是在家裡分好打包的,看見張麗梅扯著最大的一紮,安苡寧趕忙過去阻止張麗梅的行動。 

  安苡寧的阻止,張麗梅不樂意了,怒瞪著一雙眼睛,「安苡寧,你這是做什麼,我還好歹是你媽。」說著,一把用力的推開她,「你爸那老東西,這麼多年來,過年過節從來沒有給我送過東西,如今你長大了,出息了,給我這個媽一點年貨又怎麼了?」 

  張麗梅很用力,安苡寧一個不妨,踉蹌了好幾步,生氣的開口「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又怎麼樣,我還是你媽,當媽的跟女兒要點年貨還犯法了?」張麗梅掐著腰,撒潑的開口。 

  「你想要也可以,你先放手,我給你勻一點。」安苡寧生氣的低吼,說著,走了過去,把禮包分一點給她好了。 

  她也不想跟她糾纏太多。 

  黃瑩瑩見安苡寧要上前,以為她要阻止媽媽,當下沖了過去,一把將安苡寧抱住,她的手比較短,加之因為行動過急,連人帶包的一起抱住。安苡寧掛在前面的包包,因為塞了秦墨裝現金的紙盒,有些硬邦邦的,黃瑩瑩覺得手疼。 

  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放進斜包裡面來? 

  「給我放開。」安苡寧掙扎著,想要別開黃瑩瑩的牽制。 

  張麗梅看見安苡寧被鉗制住,有些手忙腳亂的動手,扯了最大的一紮禮包,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她再次貪心不足,什麼都想要。 

  因為,這些禮品都是出過廣告的,在她的見識里,這些東西鎮上基本上沒有賣,若是她得了,可以跟街坊領居甚至整個小鎮吹上幾個月的牛了。 

  張麗梅力氣大,沒三兩下就把東西挪到了路中央,看樣子是要找車子。 

  安苡寧見此,氣的發抖,這個女人,她都說勻給她一些了,她居然想全部貪墨,實在是可惡。 

  她這樣,跟強盜有什麼分別? 

  這些東西都是秦墨買的還有秦家的幾個姐姐給的,爸爸和姑姑都沒有拿到,既然她如此,那麼她是不可能讓她拿了去的。 

  掙脫開黃瑩瑩,安苡寧再次沖了過去,無論如何,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東西被張麗梅霸佔。 

  正當她要抓住張麗梅的時候,身後的黃瑩瑩沖了上來,伸手一扯,扯不到她的人,卻扯到了她的包包。 

  嘩啦一聲,拉鏈不知道怎麼的被拉開,裝著現金的盒子滾了出來,這一幕,安苡寧雙眼瞪大,趕忙上前去撿。 

  一旁的張麗梅見她如此著急,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搶過盒子,生怕安苡寧衝上來,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急忙的將紙面撕爛,在看到裡面是什麼的時候,張麗梅激動的不得了,粗魯的將盒子往地下抖了抖,嘩啦一聲,沒開封的錢扎子一下子掉了出來。 

  張麗梅見錢眼開,激動的不能自己的拿著錢扎子,瞳孔散發出興奮的光芒。 

  「瑩瑩,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張麗梅吼完,便將錢扎子塞進厚厚的棉衣里,然後雙手捂著衣擺下面,撒腿就跑。 

  見此,安苡寧掙扎著,雙眼赤紅的看著張麗梅狂吼,「你回來,給我回來。」 

  安苡寧氣瘋了,而牽制她的黃瑩瑩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死地抱著她的大腿,她想追,卻挪不開身子。 

  黃瑩瑩也看到了那捆錢扎子,看見老媽跑了,當下,她張口就咬著安苡寧的大腿,同時還用力的把她推到在地上,撒著腿也跟著跑開了。 

  安苡寧捂著大腿,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唯一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幾萬塊錢給追回來。 

  她忍著痛,想要爬起來,只是,放才那麼一倒,側邊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但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爬起來就追。 

  張麗梅和黃瑩瑩母子兩,見錢眼開,而且這麼一紮錢,就是張麗梅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沒有見過的。到手的錢扎子,她怎麼能不激動? 

  這一激動,腳下就像是安裝了風火輪一般,健步如飛,一邊楸著懷中的錢,一邊跑的飛快。 

  黃瑩瑩也不賴,沒兩下就追上了她媽媽。 

  「媽…快點…她要追上來了。」黃瑩瑩跑的氣喘不已,還時不時的回頭往後看。 

  張麗梅猛地轉身,果然看到安苡寧在後面猛追著,當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快,給你同學打電話,讓他們把年貨搬走,等會到了前面,咱們分開跑,知道嗎?」張麗梅拿了錢,還不忘那些年貨。 

  這心,貪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 

  急中生智,也許說的就是現在的張麗梅。如今她拿了錢,好似腦袋也活絡了起來。 

  安苡寧跑的也快,但是她屁股疼,想快也快不了多少,不過,她卻不打算就這樣放棄了。 

  正在這個時候,安瑞騎著摩托車過來了,遠遠的看到張麗梅母子兩拚命的跑還覺得奇怪,在看到安苡寧的時候,他猛的轉頭,追了上去。 

  「姐,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姐姐拚命的追著她們跑? 

  安苡寧見到是安瑞,一邊跑一邊喘,「快追,那女人把我的錢給搶走了。」 

  「什麼?」安瑞叫了起來,「搶走了多少?」 

  「大概七八萬吧…」 

  聽言,安瑞怒了,踩上油門就追了上去。 

  奶奶的,居然錢都搶了,他們怎麼不去死? 

  油門一踩,摩托車飛一般的沖了上去。 

  「媽,媽,是安瑞,他…追上來了。」 

  黃瑩瑩聽到聲音,往後那麼一看,正好看到安瑞騎著摩托車凶煞著一張臉,當下很害怕,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什麼?」張麗梅也喘的快要斷氣了,但是為了這錢,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繼續不要命的跑。 

  面前,好像有一條巷子,張麗梅慌忙開口,「咱們分開跑,別讓他逮到了。」 

  張麗梅一個轉身,拐進了一條廢棄的巷子里。 

  安瑞看見張麗梅進了巷子,趕忙棄車,也往巷子裡面沖。 

  張麗梅跑了一段路,加之經常不鍛煉,雙腿發酸,跑的也沒有之前快了,而安瑞,年輕氣壯,大長腿,沒跑兩下子就楸住了張麗梅背後的衣服。 

  「跑,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啊…」 

  安瑞一想到安苡寧說的搶了七八萬,加之跑了一段路,他滿腔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就連語氣都是嗆著火藥味的。 

  張麗梅一手被制住,懷中的衣服一松,錢扎子掉了出來。 

  看著地面上三捆沒有開封的一百塊人民幣,安瑞氣的頭頂冒煙,幾乎快要咬碎了銀牙。 

  他雖然也狠恨這個女人,卻從沒有現在這般感覺到心裡的冰寒,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她居然做的出來,對象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的姐姐。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啊。」安瑞怒不可遏的咆哮著,手一用力,狠狠的推開張麗梅,迅速的把地上的錢撿了起來。 

  張麗梅看著安瑞撿錢,連爬起來,猛地撲向安瑞,瘋狂的亂抓,「這錢是我的,你個小王八蛋…」 

  安瑞見她還敢過來搶,當下忍無可忍,抽起垃圾堆上廢棄的電線,把張麗梅給綁了起來。 

  這邊,黃瑩瑩看到安瑞去追自己的老媽,當下沒有跑多遠,便找個角落躲了起來,沒多久,她看到安瑞出來了,騎著摩托車開走了。 

  她累的雙腿發軟,當下也沒有心情想張麗梅怎麼樣了。 

  心想,安瑞在凶,也不會真的把她媽媽給打了,所以她壓根就不擔心,反倒是她自己,不僅累還怕。 

  好在安瑞追的不是她,不然她真不敢想像。 

  安苡寧拖著發軟的雙腿,走回原來的位置,看著七零八亂的東西,沉著一張臉,蹲下身子,把東西撿起來。 

  沒來得及收拾好,安瑞的摩托車在她的身側停了下來,他看著地上散亂一堆的禮包,更是氣的發抖。 

  「姐,我已經把那個女人綁起來了,等爸來了,咱們就報警。」媽蛋,有這樣一個媽,實在是恥辱。 

  安瑞憤憤的想,今天是搶錢,那麼明天呢,會是什麼? 

  這麼多年來,那女人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過分,甚至還觸犯了法律。 

  她方才的舉動,算是搶劫的。 

  搶劫是大罪,而且還搶了這麼多的錢,關她十年八年的才好呢。 

  安瑞越是想著,心裡越是氣,胸口起伏著。 

  話一出,安苡寧渾身一僵,轉頭看著氣的臉歪的安瑞,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報警嗎? 

  把自己的親媽親自送進警察局,甚至是坐牢? 

  如果要立案,這算搶劫,張麗梅坐牢之後呢,她就會好過一些? 

  不,絕對不是。 

  儘管對她已經失望透頂了,甚至是絕望了,可是今天這一幕,她的心還是在一次被狠狠的撕裂開來,鮮血淋漓。 

  為什麼? 

  安苡寧心裡無數次發問,答案沒有,得到的卻是一身的傷。 

  努力的眨了眨眼,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掉出來,咽了咽口水,安苡寧再次看向安瑞,「等會爸來了,你別跟他提這件事情。」 

  安瑞紅著雙眼看著她許久,最後憤憤的把臉別開,咬著銀牙,雙手不斷的在空中甩著。 

  他是恨不得那個女人消失不見,可真要她蹲勞,他也是做不到的,就是因為她是他們的媽,生過他們兩個,所以他才更恨。 

  如果是別人,他早就往死里打了。 

  安苡寧看著安瑞,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淚眼的淚意,繼續把東西撿回來。 

  安瑞比她小五歲,那時候應該是好多事情記不得的,而他打小就跟在爸爸身邊,能在氣憤之下說出這些話,她能理解,只是,她卻不一樣,痛了只能往肚子裡面咽,想哭了找個角落,甚至還不能發出聲音。 

  至少,安瑞當時叫她媽媽的時候她曾溫柔的應過,而她卻始終換來謾罵和暴打,越是奢望的東西,在不得到時,越是心疼。 

  沒多久,安德開著麵包車過來了,東西很多,塞滿了車子,最後安苡寧和安瑞騎著摩托車先回去了。 

  一到家,安苡寧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進了房間,整個人縮進棉被裡,失聲痛哭起來。 

  門外,安瑞要敲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盯著緊閉的房門許久,最後一臉難過的下了樓,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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