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發脾氣
「宣王,霜霜沒給您惹什麼麻煩吧?」白尚書笑著問道,屋內的兩男人一聽到霜霜兩個字,眼睛瞬間點亮,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蕭亦宣側目看著霜霜,微笑,「霜兒可是賢惠的好妻子,怎會惹麻煩呢。」
霜霜內心冷笑三聲,蕭亦宣這話,怎麼聽,怎麼虛偽。或許是心理作用,她總感覺他說的很違心。
「宣王能這麼說,老臣也就放心了。」兩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大廳,霜霜一直走在蕭亦宣右側,眼眸微垂,盯著自己的腳尖。腳步才邁進大廳,就感受到兩道炙熱的眼波射了過來。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發射的。
「三皇兄,四皇兄,你們還真是早啊。」蕭亦宣自然伸手摟住霜霜,笑著朝兩人打招呼。
「你們也挺早的。」很一般的對白,蕭寒霖雖是和他說話,眼睛卻一刻不移地看著霜霜。
蕭亦宣心有不悅,環著霜霜的力道加重,霜霜仰首,他並沒有看她。霜霜蹙眉微思,伸手推開蕭亦宣,「這裡太悶了,我回香雪閣去。」她很高傲,從進門起,就沒有向任何人打過招呼,今天就紫鳶跟著回來了,她匆匆欠身,然後便隨霜霜去了香雪閣。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蕭亦宣露出個寵溺無奈的笑,「昨晚她沒睡好,所以有點小脾氣,皇兄別見怪。」
這話聽起來,無疑是在表現兩人的親密關係,果不其然,蕭廷灝和蕭寒霖的臉色更沉,導致氣溫驟降。
蕭寒霖眸光由炙熱轉為陰鷙,他冷哼一聲,坐回位置上。要不是忖著霜霜也會回來,今天他根本不會陪白雲沫回府。原本就有些沉重的氣氛更加壓抑了,白雲沫坐在二夫人身邊,忐忑地望了眼蕭寒霖,他見到霜霜時那急切的表現,雖已是在意料之中,但看在眼裡,還是免不了會難過。
和屋內剩下的幾人打過招呼后,蕭亦宣就以不放心霜霜為由,去香雪閣陪陪她。二夫人心知肚明兩個女兒與丈夫間都有問題,便說不打擾他們男人聊天,帶著白雲汐和白雲沫回房裡去說話,大廳中,就剩下白尚書和白楓堇陪著霖王和灝王。
蕭亦宣踏進香雪閣,只見到紫鳶在裡面,沒有霜霜的身影,挑眉問道:「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在裡邊休息呢。」紫鳶眼神示意她在內室。
又躺著?
蕭亦宣皺眉,對紫鳶道:「你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伺候。」
「是。」紫鳶欠身,然後出去,難得能回來一次,她也想找以前的姐妹聊聊天,不然以後回來的機會就更少了。
蕭亦宣進到內室,一眼就瞧見霜霜正朝里側躺著,留個背影給他。無奈的搖搖頭,他走過去,打定主意不能讓她這麼靡靡不振。
「霜兒,要不要下幾盤棋?」他坐在床邊上,輕聲開口問道。
霜霜依舊閉著雙眼,看都不看他,涼涼回道:「不要。」
心知她還在賭氣,蕭亦宣笑容更加無奈,看來,他的欲擒故縱好像是有點過頭了。可是,想要道歉解釋呢,又盼著她能認清自己的心,主動向他示好。
其實,蕭亦宣也很矛盾,這邊捨不得,那邊又放不下。
「那你想做什麼?」內心哀嘆一聲,他又接著問,「你不能總是這麼睡著吧,對身體可不好。」
「我的事不用你管!」霜霜猛地坐起身,很不耐煩的對他吼道,蕭亦宣的笑意僵在唇邊,墨色的鳳眸靜靜地看著她,平靜無波。
話一出口,霜霜就後悔了,她沒想要發脾氣的,而且以往她總是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如今面對著蕭亦宣,她感覺有些失控了。
他沒有惡意,他也沒有錯,想要道歉,驕傲如她,怎麼也說不出那幾個字。
兩人對望一陣,最終,蕭亦宣淡淡一笑,「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了。」話畢,他就起身離開,霜霜坐在床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視線變得有些模糊,那抹水墨色不甚清晰,似乎暈染著一絲失落。
霜霜別開眼,一拳砸在錦被上。
該死的蕭亦宣,你到底想怎樣?!
二夫人房裡。
兩日來無人訴說的心酸委屈終於可以傾吐,白雲沫撲倒在二夫人懷中,早已是泣不成聲。二夫人看著向來高傲的女兒哭成這樣,也跟著流眼淚,直嘆老天不公,讓她的女兒受苦。
白雲汐眼眶通紅,卻是沒有流下一滴淚,在那天和蕭廷灝談判過後,她就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嬌嬌柔柔的白府大小姐了。
回想起今早出門時,廷灝眼中顯而易見的喜悅和急切,她只覺自己是如此的可悲,三朝回門,他不是陪她,為的只是另外一個女人……
她恨白霜霜,恨她無情的毀了她的幸福。
雖然她決心要幫廷灝奪回白霜霜,但這並不代表她會不計較這件事。她嘗過的痛苦,定要千百倍的還給她。
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她對著二夫人道:「娘,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在這裡陪著雲沫吧。」
二夫人抹抹眼淚,應道:「好。」
☆☆☆
「雲汐?你在這裡幹什麼?」白楓堇推開房門,看著正欲出門的白雲汐,驚訝地問道。
微紅的水杏眸掠過一絲慌亂,白雲汐努力保持鎮定,微笑對白楓堇道:「我是想問哥哥借幾本醫書來看看,而你又在前廳陪著爹爹他們,所以,我就自個來找了,哥哥不會生氣吧?」
聞言,白楓堇輕笑,手掌摸摸她的發頂,一如從前那樣,「怎麼會呢,你是我妹妹,想要什麼東西,儘管自己來取便是。對了,書找到了嗎?」
「沒有,我正打算去問問哥哥呢,誰想你恰好就回來了,也省得我走一趟了。」她笑笑說,白楓堇頷首,徑自走到書架前,替她找書,白雲汐跟在他身後,趁著他背過身的空檔,將手心裡的小藥瓶放在懷中,藏好之後,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幫著他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