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最後的牽掛……
本章配上音樂，效果更佳！
音樂名：說再見吧——胡夏
那天邊。不知道是第幾個夕陽的第幾次落下了……
我知道的。時間最美好也最可怕的特性，就是它終究要到達某一個點。
這過程可能讓你覺得度秒如年，痛苦難忍。也許讓你感到轉瞬即逝，戀戀不舍……可是卻始終逃不開那個特性。它終究還是要到達某一個點……
就像那窗外的雨。它也許激烈，也許和緩。我們卻總是知道，它終歸要停……
而這次的點。對於他來說。好像是一切的結束吧？
李一凡坐回那王座之上，再次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卻又緩緩起身。
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能再等了。現在對於他來說，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還有一個自己放不下的牽掛，放下了……也就……放下了……
左手再度緩緩抬起，一團金色的光芒在手中亮起，不斷的閃亮著……
那是屬於天光的力量。自從上次金發青年對李一凡解釋了所有故事的真相以後，李一凡就已經不再有疑惑。此刻這天光力量的凝結，便是為了讓那金發青年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
李一凡知道。那金發青年其實就是天光力量的實體化。所以隻要自己強行且單一的凝結屬於天光的力量，那金發青年十有**便會出現。至少，也會感知到的。
金色光芒在手心中央不斷凝聚，又緩緩綻開，形成一個金色的圓環。李一凡左手朝前輕輕伸出，那金色的圓環也隨之從李一凡手心滑動而出，到了李一凡的身前。此刻那金色的光環已經緩緩從剛才的手心大小轉變為了大概一人高的碩大光環。
片刻之後。那金色光環之中，一個身影已然如同李一凡所想一樣的緩步走了出來。
那身影，無疑便是那個金發青年，隻是這次，神帝漣蕊並沒有跟隨在她的身邊。
金發青年看到李一凡，露出了那種標誌性的陽光微笑。
“哎呀……”金發青年笑歎了一聲：“有的時候……我還真是佩服自己的理解能力。隻是跟你講了一下所有故事的真相，現在就連怎麽找到我都有辦法了嗎？”
李一凡看著那金發青年。他有時會很難理解。此刻站在自己眼前，金色短發的自己，為什麽總是會這麽快樂？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事對於他來說，都是好事，都沒有什麽好悲傷的一樣。可是為什麽呢？他明明就要死了啊……
李一凡不懂。也不想懂。
此刻隻是兀自說道：“沒必要自己誇自己吧？”
“什麽叫誇？”金發青年佯怒著笑道：“這是他媽的鼓勵！”
金發青年就那麽一邊說著，一邊毫無忌憚的坐到了那屬於李一凡的王座之上。
金發青年坐在那裏，金色眼眸隨之再度看向李一凡。卻是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麽？”李一凡不解道。
“沒什麽……我隻是笑……”那金發青年笑看著李一凡：“我隻是笑你那副模樣。總是皺著眉。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樣……可是你的心明明已經有所改變了啊！”
李一凡似乎沒心情去思考那金發青年話中的某種深意。此刻也不過是那麽看著金發青年，嚴肅道：“我叫你來，不是為了跟你閑談。”
“嗯。”金發青年跟著點頭：“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是因為什麽……”
李一凡聽了有些驚訝：“你知道？”
“有什麽好吃驚的嗎？”金發青年對李一凡若無其事的挑了挑眉：“你離開不久，神帝大人就發現屬於葬生的力量已經回到了神之獄……這次叫我來，就是想知道進入神之獄的方法吧？簡單……”
“不是……”
金發青年原本已經站起身，準備把進入神之獄的方法告訴李一凡。卻沒想到，被李一凡突然打斷，李一凡的一聲“不是”讓金發青年一陣發懵……
“不是？”金發青年不解的重複著。
“進入神之獄的方法，我應該已經知道了……”李一凡說道。
金發青年則是問道：“哦？這麽聰明嗎？你且說說。”
“其實也簡單吧？”李一凡反問道：“神之獄，應該隻是一個對於力量有著極大要求的地方。現在我的力量已經達標。在依靠一點契機，進去其實很容易。”
金發青年笑著點點頭：“契機是什麽？”
“神魔。”李一凡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金發青年聽到這個回答，顯然更加驚訝了。征了征神，好奇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葬生離開之前，感知到了一點。他應該是利用了神魔巨刃所存在的那種特殊的力量，打開了某種通道，而且感覺上似乎很容易。”李一凡思考著：“葬生在沒有神魔巨刃的時候，是依靠力量強行進入的嗎？”
金發青年衝著李一凡微笑著點頭：“孺子可教啊……”說到這裏，金發青年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吸了一口氣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進入神之獄的方法，現在叫我來這是要幹嘛？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李一凡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煙……
不知道怎麽了。金發青年看到李一凡這樣的表情，有些難以形容那李一凡臉上的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隻是覺得心中突然傳來了一種寒意，一種直覺告訴他。沒好事！
看著李一凡吸完了最後一口煙，吐出了最後一縷煙霧。金發青年才再度追問：“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
李一凡卻依舊沉默，那眼神不知道是在望著那裏。仿佛是在做著什麽最後的思慮。
“我……”終於，又是良久。李一凡的聲音響了起來：“就要死了……”
李一凡的聲音停住。那是他少有的停頓。
金發青年聽得出來。那聲音中，那從前天不怕地不怕，無懼神魔，不畏生死的聲音裏，這次竟然少有的充滿了一種不舍……
“死之前……”李一凡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辦完。這件事情，要先跟你問清楚……”
“什麽？……”金發青年不禁皺了皺眉。
李一凡隻是微微轉過頭，瞥了金發青年一眼，那寂滅瞳便有兀自轉到了一邊。那似乎是某種逃避……
“我想知道……”李一凡說道：“如果我死了……千亦……會不會死？”
李一凡的聲音在這裏猛然停住。千亦的生死，就是他所剩下的，最後一個牽掛了。
李一凡知道。自自己得到殘影以來，千亦便一直跟自己性命相連。對於李一凡來說，那好像是一個比他自己還有苦命的家夥。總是在為別人的冒險而身陷囹圄……
沉默了一會兒，金發青年似乎是歎了一口氣。
“她和你性命相連，心髒相通。你若死了……她當然會死……”那聲音沉重。
李一凡兀自點著頭，卻又突然問道：“怎麽才能讓她不死？”
“為什麽？”金發青年卻問道：“我記得你……從來都是個為了達成目的，不在乎任何人包括自己生死的人啊……”
李一凡聽了卻是輕哼一聲，那一個聲音像是對自己的嘲諷。
“是啊……”李一凡點著頭：“我是那樣的一個人。不過……”
寂滅瞳望向了那金發青年的金色眸子。
“這件事情，因我而起，也自當由我終結。你即是我，你因為這件事情而死，跟我一樣死有餘辜。不過千亦不行。”李一凡的語氣決絕：“她跟這事情，跟我。從來無關。她不配，也沒資格為這件事情而死……”
李一凡的話和那一如既往冰冷的表情。讓金發青年竟然想起了一句老話。
死鴨子嘴硬！
金發青年心中竟然一陣的悲哀。那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為眼前的這個自己而悲哀了。
多麽可悲的一個人呢？他曾經犯下了無數的錯誤，甚至直到現在都無法去彌補！如今，他準備以自己的性命，換來整個世界的高枕無憂，他終於還是走上了一條好像英雄的路。
此刻，他心性已變。得到了成長。他想試著憑著自己卑微的一己之力，憑著自己這條不值錢的命，讓所有無辜的人都逃開這劫難。卻終究還是放不下那臉麵，還是要以那從前毫無感情的作風，去定義自己的行為……
金發青年想著，忍不住輕輕搖頭。
思慮片刻對李一凡道：“倒是也有辦法讓她……不被你連累……”
“什麽？”李一凡聽了，雖然臉上沒有表情，那聲音卻還是暴露了他內心中的驚喜，毫不猶豫的問道。
“她既然與你性命相連……想讓她不死。倒也不難。”金發青年說道：“隻要你把屬於她的那條命，還給她就好了……”
李一凡皺眉。
“把她的命……還給她？”兀自重複道。
“你知道千亦為什麽可以跟你性命相連，心髒相通嗎？”金發青年反問道。
這事情，李一凡早在之前就已經知曉。原因也很簡單。不過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殘影是天虛血肉，而千亦是天虛意識所化而已。
此刻也沒有過多思考，便回應道：“因為殘影？”
“是，是因為殘影。”金發青年輕輕點頭：“因為那屬於天虛的血肉化作了殘影，現在正在為你所用。所以隻要你不死，千亦就不會被任何人殺死。那是因為，你們兩個正在共同的享有著一具血肉。如若你的血肉衰亡，千亦也自然就死了……”
李一凡還是沒興趣聽那些廢話，隻是直接問道：“那應該怎麽做。”
金發青年笑了笑。
“跟天虛的做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