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該抉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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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名：殉教者——高梨康治
生與死。
你會為此產生抉擇嗎？
好像從來都存在著那樣的一個問題。你和萬人相比，究竟哪一邊才更加重要一點？
如若有一天，神告訴你隻要你死，就可以保證那世界都高枕無憂，安然無虞。你會死嗎？
會嗎？
我曾經把這個問題問到過自己。
無奈。我並不是個做英雄的合適人選。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所以他不喜歡做英雄。因為英雄，常要伴隨著自己所不舍的離去，伴隨著被世人歌頌自己卻再也聽不到的……頌詞……
“再無人間……”
李一凡兀自重複著。
“是。”漣蕊不加猶豫的點著頭，眼神之中盡是堅定：“我們都看到了那個場景。也堅信……那並不是你想看到的……”
李一凡沉默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漣蕊倒也不著急催促，隻是兀自看著李一凡。
良久。良久。又是良久。
三人之中，一片寂靜，誰也沒有再說那麽半句話。
漣蕊隻是靜靜的看著李一凡。想來倒也是。那畢竟隻是一屆凡人而已。恐怕任誰麵對這樣已知的必死結局，都會產生猶豫吧？
又過了良久。
“李一凡。”漣蕊終於開口：“我現在以神帝的名義，嚴肅的告訴你。這……便是你的命……你的宿命。未來雖然可以改變，但伴隨的，將會是更加慘痛的代價……”
漣蕊的聲音回蕩，且繼續：“所以。我現在要以神帝之名問你。是否同意？”
聽到那聲音，李一凡卻是不禁笑出了聲。
那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狂妄。
“我的……”李一凡彎著腰，那可怖的笑聲終於止住：“宿命？”
那雙寂滅瞳緩緩抬起，一股讓漣蕊都不禁倒退兩步的殺意轟然間從那雙寂滅瞳之中爆發而出！
李一凡把那冰冷的眼神挪到了那漣蕊身旁的金發青年的身上，問道：“你便是我……難道不知道，自己從來就是個不認命的家夥嗎？……”
金發青年聽著李一凡的話，並未做出回應。而李一凡則是再度看向漣蕊，站直身體：“神帝如何？難道神帝，就能隨便定義別人的命嗎？”
漣蕊雖然剛才的確是被李一凡眼眸之中突然間迸發出的殺意給嚇了一跳。不過卻畢竟身為神帝，此刻麵對李一凡也並不顯得驚慌。隻是極度平靜的問了一句：“所以。你拒絕嗎？”
“拒絕？……”李一凡輕笑著：“你所說的所謂宿命，你所說的所謂謀劃。究竟與我何幹？我又為什麽一定要去選擇你給我的答案？……”
李一凡說罷，不再去看漣蕊，隻是默默的望向那虛無天空。
那聲音。好像在歎息？漣蕊聽不出來。
“我的目的，本就簡單。殺了葬生而已。至於結果，誰死都無所謂……”李一凡的聲音中，一種堅定讓人覺得震撼……
“好。”漣蕊則是也不再多說，隻是輕輕點頭：“殺了葬生。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
麵對這樣來自於神帝的承諾，李一凡倒是顯得絲毫都不在乎，帶著輕蔑的瞥了漣蕊一眼：“殺了再說……”
看著那神帝和自己之間的尷尬。金發青年作為一個並不完整的李一凡，夾在中間倒是顯得尷尬至極。見如今的事情已經辦妥，從前的疑惑也解釋的差不多，當即便是選擇了一個立刻拍板以防夜長夢多的政策……
對李一凡笑道：“好。達成共識就好了。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
李一凡有些疑惑的看向那金發青年：“什麽重點？……”
金發青年則是笑道：“你以為光憑你，就可以戰勝葬生嗎？”
“死我一個還不夠？”李一凡不假思索的回應道。
金發青年看著李一凡的那雙金色眼眸，聽了這句話，似乎動了動。
這個自己啊……真是可悲……
金發青年心中不禁在想……
眼前這個自己。他抱有著葬生一樣的心性，卻似乎帶著某種脆弱的心……那麽一個哪怕是麵對自己生死的問題都會毫不在意的人，竟然在這種時候，反而是在別人的身上會顯得驚慌失措了……
金發青年明白，李一凡是擔心其他人會跟他一起葬身於葬生的手下，才會聽了自己那麽一句話，反應這麽劇烈！他感歎著眼前人的可悲，卻似乎早已忘了，那眼前的人……亦是自己啊……
“放心……這次我保證……隻死你一個……”對李一凡輕輕笑著，金發青年解釋道：“我說的是，你現在連武器都沒有了，怎麽跟葬生戰鬥？……”
似乎是剛才所談論著的問題有些太過沉重，所以連李一凡都忘了，此刻被金發青年這麽一提醒，李一凡才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
那戰鬥時的畫麵在腦海之中緩緩浮現出來。那神魔巨刃被葬生奪走，並且被葬生轉化為神刃，從而擊殺了李一凡！也就說，此刻那神魔巨刃早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葬生的手裏了！
“怎麽做。”李一凡問道。那聲音顯得平淡，也確實平淡。因為李一凡知道，今日再度碰到這兩人，所麵臨的是什麽。這兩個人今日，也就是來到這裏為自己解決這些問題的……
金發青年卻兀自笑了起來：“簡單。我再給你一把神魔巨刃就好了……”
金發青年那話說的極度輕鬆，就好像那神魔巨刃是大街上的大白菜，隨便買一樣……
“再給我一把？……”
正在李一凡不解之時，那金發青年右手微握，金色和暗紫色的兩色光芒同時閃亮，無數屬於殘影和天光的劍刃碎片不斷組合中，一把神魔巨刃已然握在了金發青年手中……
金發青年在李一凡的滿眼震驚中，若無其事的把那神魔巨刃拋給了李一凡。
再度握住神魔，那一團屬於扶傷的極度純粹清澈的純白色力量已經再度環繞在了李一凡的手上……
“這……”李一凡眼神中盡是一種吃驚。不過此刻李一凡早已來不及震驚於這第二把神魔巨刃，而是震驚於，那再次出現的，屬於扶傷的力量。
要說神魔巨刃被葬生奪走。李一凡最舍不得的，並不是那神劍本身，而是神劍之中屬於扶傷的力量。那可能是除了這雙眼睛以外，扶傷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了……可是此刻這扶傷的力量再度出現，倒是讓李一凡真的又驚又喜。
金發青年自然理解李一凡心中所想……
帶著一種安慰的對李一凡笑道：“放心吧。扶傷的力量從來不再劍刃之上，而在你的身上。畢竟……她不願意離開的，不是這個世界，更不是劍刃。而是你啊……其實……”
金發青年頓了頓，臉上同樣帶著一種感慨：“她一直都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啊……”
李一凡仔細的感知著那手中傳來的屬於扶傷的力量。片刻之後則是兀自轉身準備離開……
“哎哎哎！……”金發青年見勢趕緊叫嚷道：“幹嘛啊你！……”
“殺葬生……”李一凡沒有回頭，隻是這麽說道。
金發青年則是有些無奈的趕緊又跑到了李一凡麵前：“是是是……殺葬生……殺葬生也不用著急啊……還有東西沒給你呢！怎麽殺葬生……”
李一凡看著那笑嗬嗬金發青年，那是一種他從來想象不到的，一種屬於自己的陽光的笑容……
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那金發青年一眼：“還有什麽……”
“當然還有了……”金發青年嚷嚷道：“有一個問題，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嗎？”
李一凡此刻似乎已經沒興趣再去回答那金發青年的明知故問了，隻是兀自看著眼前人並未說話。
金發青年見李一凡不做回應，有些無奈的繼續說道：“對於你來說，神魔契約神卷的力量，感覺是什麽樣的？”
李一凡搞不懂這金發青年葫蘆裏又要賣什麽藥，隻是淡淡的回答道：“光輝，聖潔……”
“對嘛……沒錯嘛……”那金發青年笑了起來，那笑容中，頗有那麽一些孺子可教的感覺。
繼續說道：“可是你不覺得不對勁嗎？這麽一個擁有著極度聖潔力量的神器身處於邪宗之內，為什麽鬼域之內卻是那戾氣盛行呢？……”
這個問題一經提出，倒是讓李一凡一陣陷入沉默。他不得不說，這個問題，自己確實從未思考過！
片刻之後，李一凡眉頭再度輕皺，眼眸動了動，看向那金發青年：“鬼域之內，還有另外一樣擁有極度強悍戾氣，甚至是可以跟神魔契約神卷持平的神器？……”
金發青年微笑著：“不愧是我……”
“是什麽？”李一凡追問道。
金發青年笑的很自然。
輕輕聳了聳肩，帶著一種輕鬆的感覺說道：“想想就應該知道啊！神魔契約，神魔契約……既然有神卷存在，自然也該有魔卷的啊！”
金發青年略作停頓，繼續說道：“神魔巨刃。神刃可誅萬古邪魔，魔刃當殺九天之神。這魔卷就是開啟魔刃的必備條件！”
“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