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扶傷的命……
本章配上音樂，效果更佳！
音樂名：一葉竹——V.K克
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那女聲有些陌生，卻又讓李一凡覺得帶著些幾年前的熟悉……
有些後知後覺的轉過了頭，強頂著那雙眼的刺痛，李一凡緩緩睜開眼，朝身後看去……戴沐沐正站在那裏，對李一凡露出了一種極度美好的笑容……
“謝什麽？”李一凡問道。
戴沐沐背著手，衝李一凡笑著：“謝謝你，又救了心瀛姐一命啊！”
戴沐沐的笑容繞有深意。那雙一紅一藍的日月瞳，此刻正不斷的閃爍著光芒……
看著那雙日月瞳所散發出的力量，李一凡似乎也明白了什麽。看來那從前發生的一幕，那此刻已經被變更的未來，除了李一凡以外，還有人看到了原版……
戴沐沐隻是笑著：“可能……一直以來，你真的有些小瞧日月瞳了吧？他們看不見的東西，我可以看見……所以……”
戴沐沐輕輕停頓，那臉上的笑容似乎變得更加陽光起來：“謝謝你了。謝謝你又救了心瀛姐一命！”
那樣一句話，似乎讓李一凡的心裏時隔多年的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同伴的溫暖。
可人似乎總是那樣。當你在某一種狀態待得太久，突然有一天得到了一樣自己懷念且一直覺得珍惜的東西時，反而會覺得不適應。
李一凡愣了愣神，那手盡量裝作不經意的擦了擦眼睛，隻是冷冷的回應了一句：“她死了……如果之後再有戰鬥，會損失很大的戰鬥力。”
李一凡試著盡量把那句話說的可有可無，說的極度隨意。卻還是在說完之後，連自己都無法相信……
無奈之下，可能是因為無法接受什麽東西，李一凡還是選擇了轉頭離開。
沒有去理會那另外一邊，還在慶祝的眾人。李一凡隻是默默的走上了那已經被自己完全劈成了兩半的石階……對他而言，此刻不是慶祝的時候，這些年來，他也真的很少為戰勝了幾個對手而慶祝，畢竟，那對他來說，是常事，卻不是正事。
至於正事。現在對於他來說，唯一的正事隻是殺掉葬生而已。所以在李一凡看來，如今，自己的所有。舉動，行為，哪怕是生死。都該圍繞著葬生來做。
緩緩走上石階，身後跟著的是墨銘涵。
楚心瀛在被眾人簇擁之中，無疑是發現了李一凡的動作，此刻的墨銘哲也同樣麵帶笑容，卻注視著李一凡的行為。示意眾人安靜一點，轉頭朝李一凡的方向看去。戴沐沐此刻，則是也走了過來：“別慶祝了，還出不出去了？”
眾人聽了戴沐沐的話，這才從喜悅中緩過神。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群天資聰穎的家夥，似乎總在這種時刻會不知如何是好，無奈之下，隻能靠一個“傻子”來做決策。
那個“傻子”，無疑便是水泉兒了。
正在眾人看著李一凡的冷漠，有些猶豫之時，水泉兒已然有了動作，從人群之中脫身，朝著李一凡的石階方向跑去……
寒冬看著水泉兒先行溜走，眼疾手快，拉住了水泉兒的手腕：“泉兒，幹什麽去？”
“我跟著我哥上去看看！”水泉兒像是又恢複了以前跟屁蟲的態度，說出那句話，竟然盡是理所應當的肯定……
被水泉兒這麽一說，眾人相視一眼，似乎也都已默認了這樣的行為，紛紛跟著李一凡走上石階。
終於到了那石階之上。石階很高，但對於眾人來言，卻連讓眾人喘息的程度都達不到。
李一凡靜靜的站在那祭壇前，看著那祭壇，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
他記得。上一次站在這祭壇前的時候，自己身旁，好像還是有那個傻乎乎的靈存在的。
好像有關於人類的缺點太多。李一凡一樣也沒落下。
跟大多數人一樣，總有在失去了什麽之後才會突然察覺到那失去的人，失去的物對於自己的重要意義……
此刻。李一凡才突然發現，以前的自己，仿佛隻要扶傷站在身邊，就會覺得心安……或許從前，是因為扶傷本身的強大，那是一種讓他無需過多擔心的強大，那是一種屬於不死不滅屬性的強大，那是一種讓他認為，永遠不會失去的……強大。
可是現在，自己身旁那個，如同影子的傻乎乎的靈……卻不見了。
李一凡竟然是在一瞬間，突然發覺，沒有扶傷在身邊的時候，自己真的好像少了些什麽。
眾人注視著李一凡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讓眾人都無以言喻的表情，說不上憂愁，算不上喜悅，隻是讓人覺得，不快樂……
好像，自從幾年前，李一凡在西海，第一次在眾人眼裏成為了那個邪宗的少主，成為了那個舉世的魔頭以後。眾人就很少見過李一凡露出這樣的表情，卻又好像每次見到李一凡他都不快樂……
眾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那麽看著李一凡。
良久之後。李一凡才緩緩抬起了左臂。
那左臂之上，屬於天光的力量不斷環繞，閃亮著……
隨後，是那祭壇的猛然閃亮，同樣的金色光芒出現……跟天光所散發的光芒相互交融，盤旋……終於，隨著那金色光芒的亮度再度升高，眾人覺得刺眼的同時，雙手遮眼，從縫隙之中已經看到了一個有些老舊的羊皮卷軸緩緩出現。
而李一凡所看到的畫麵，已經再度進入了那個異空間。身旁的眾人的動作開始變得極度緩慢，整個世界，整個空間被金色覆蓋。兩個見過了好幾麵的人再度出現。
是那個自稱未來自己的金發青年，和一直跟在其身邊的那個白衣小姑娘……
兩人再度緩緩走到李一凡身前。
金發青年再一次對李一凡露出了那種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的，極度陽光的笑容……好像執行流程，例行公事一樣的問道：“簽嗎？”
這樣的問題，應該已經是李一凡第三次聽到了。但是唯獨這次，李一凡沒有多問任何一句話，唯獨這次，是李一凡毫不猶豫的回答：“簽。”
金發青年笑了笑。
“這次這麽果斷。看來……”那金發青年的暗金色瞳孔之中，似乎是帶著某種深意，對李一凡緩緩說道：“是有輸掉了很多東西啊……”
李一凡聽著那未來自己所說的。沉默了很久，終於緩緩再度開口：“扶傷……便是你之前說的……融合條件所需的，特殊介質……”
“是。”
李一凡問出這句話，那金發青年似乎也有些遺憾的低下了頭，回答道。
不知怎麽的。李一凡竟然忍不住的苦笑：“你該早些告訴我的……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呢？”
“早些……”金發青年看著李一凡：“早些告訴你，你還會去這麽做……”
“不會。”
那金發青年的話被李一凡打斷……那聲音好像那個“簽。”字。沒有絲毫的半點猶豫。
金發青年則是再度笑了起來：“換做是從前，你一樣會毅然決然吧？隻不過，選擇的，應該是相反的答案。人果然會改變啊……這就是不告訴你的原因。”
金發青年說罷，左手輕抬。
而隨著金發青年的動作，李一凡腰間的天光和殘影兩把劍竟是同時飄向空中。
一金一紫兩把劍，就那樣在半空之中不斷盤旋，兩種力量融合。
“砰！——”
一聲脆響，那天光和殘影，一金一紫的兩把劍刃竟是在瞬間同時破碎，從前纏繞作為兩劍劍鞘的兩根鎖鏈也跟著同時消失……
而那碎片，此刻已然再度充足成了一把金紫相間的嶄新巨刃！
神魔巨刃。終於出世！
那巨刃散發著金色和紫色的兩色光芒，兩種顏色顯得有些不太配對，卻似乎又讓人覺得沒什麽矛盾……
“拿著……”
那金發青年話剛說到一半，李一凡卻仿佛有些不受控製的一把拽住了那金發青年的衣領……
李一凡也說不清那時的情緒。隻是看著那是神魔巨刃的融合，心裏總是不受控製的覺得不舍！覺得不值！那……那是扶傷的命啊！那是一個傻乎乎的卻明明可以不死不滅的靈，她的命啊！
李一凡不受控製的拽住那金發青年的衣領，沒有嘶吼，沒有痛苦，隻是習如往常一樣，極度平淡，冰冷冷的說道：“沒有這把劍……我一樣可以幹掉葬生……”
那聲音，習如往常，唯獨是那手，拚盡了全力，死死的攥著那金發青年的衣領。
那是多麽可笑的一幕。一個早就認了命的人，他的手卻每一次都會如同背叛一樣的拚命跟那他早就認了的“命”做出抗爭！
金發青年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你不能……”
那聲音顯得肯定，金發青年也隻是依舊笑著，低頭看了看李一凡此刻已經攥的不能再緊了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李一凡鬆開……
被那金發青年拍了幾下，李一凡似乎才從剛才的衝動中反應過來……可雖然反應過來，那心中的怒氣卻似乎從未平息，有些氣不過的一把推開那金發青年。
轉頭……看著那扶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