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溪葬歌:飛蛾終撲火3
那隻血眼的猛然睜開,嚇了血溪一跳。
還沒等做出什麽反應,血溪隻覺得周身血契之力竟是突然間的一陣虧空之意!
自己身上的血契之力,正在被吸收!
一個聲音在血溪腦海裏響起。
或許是那聲音過於響亮,或許是身上突然消耗的血契之力太過巨大,血溪竟是在那一瞬間,雙耳中都是一陣劇烈的轟鳴響起!
畢竟是位及九階的絕對強者。即便是麵對這樣突發且嚴重的危機,血溪也可以做出一個冷靜的應對。
當下並未有任何舉動,而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身上的血契之力。
血溪從小便身處於滴血澗,被上一任滴血澗主收為關門弟子。
所以,對於如同這樣的血契之力吸取的力量可謂是掌握的極其熟練。對於自身血契之力突然被吸收一事,血溪知道,麵對這種情況,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冷靜……
可是讓血溪沒想到的是,自己這樣隻單單基於滴血澗力量的認知,卻反而成了自己於死地的原因……
這樣一次冷靜的感知時間不長,卻也正正好好浪費掉了血溪最後一次可以有所動作的時間。
一次察覺之中,血溪已然發現。著血眼吸收血契之力的速度遠不是自己身上所掌握的任何滴血澗秘術可及的!那速度甚至可以達到自己吸收他人血契之力速度的千倍萬倍!
雖然血溪剛才已經吸收了不少來自於骨龍的血契之力,不過,也隻是那麽一瞬間,血溪還是猛然覺得一陣渾身乏力,癱倒在了地上……
再度感知身上血契之力之時,已然發現,自身的血契之力,已經所剩無幾,進入了匱乏狀態!
那血眼緩緩閉合了……
骨龍則是緩步走到血溪身前,眼神之中盡是一種不屑……此刻的血溪因為血契之力的瞬間匱乏已經癱倒在地,甚至沒了大聲說話的力氣,更別提站起來反抗……
骨龍看著血溪,過了良久,卻是猛然踢起一腳。
那一腳力道倒是不重,隻是略顯粗暴的踢在了血溪胸口。
血溪原本已經跪倒在地,被這一腳踢中,整個身體順著力量朝後倒去,躺在了地上。
骨龍則是彎下腰,從血溪的衣服裏麵揪出了一本古書。
李一凡坐在王座上,兀自飲酒。看到骨龍如此動作,緩緩放下酒杯,朝那骨龍手中剛從血溪身上拿出的古書看去。
那古書他認識,那便是滴血澗的傳世寶,滴血錄……
骨龍手裏捏著那本滴血錄,仔細看了看,臉上一絲笑容卻顯得更加不屑了……
“你剛才用出的那種戰鬥方式一共有九個血環……”
骨龍緩緩說道:“被你用來分成兩組。一組負責吸收血契之力,一組則用來釋放那些被吸收的血契之力。”
血溪此刻躺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看著那個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的裙子很短,隻可惜血溪此刻早就沒心情去看那裙下的春色了……
“可你不覺得……”骨龍繼續說道:“一共九個血環,分作兩組十分不均。必有一組多一組少。這樣難道不會導致整個術出現不穩定的情況嗎?”
血溪看著骨龍,他不知道骨龍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當下嘴唇微動,努力了半天,也隻是虛弱的說出了那麽一句:“你……”
“因為那血環原本就是分為三組的啊……”骨龍笑了笑,左手輕擺。
隨著那左手輕擺,骨龍身後如同剛才血溪一樣的血環竟然也隨之浮現而出。
那血環跟血溪剛才用過的招式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骨龍背後緩緩出現,兀自旋轉的血環,竟然足足有十二個之多!
“這個術。確實擁有吸取敵人血契之力,再釋放出的力量。但卻不是分為兩組而是分為三組的……”骨龍兀自說道,似乎也並沒有在意血溪是否在聽:“而那第三組,是用來吸食敵人精血的……像這樣……”
骨龍說到這裏,已經不再解釋。
“你……你……是誰!?……”
血溪似乎已經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量,“喊”出了這麽一句。
隻不過,這樣一句,血溪以為是喊出來的,可實際上卻並沒有什麽聲音。盛宴廳之上的其他人甚至根本就聽不到他有說了什麽。隻有骨龍,離血溪距離很近,所以才能勉強聽到。
可骨龍卻也並沒有說什麽,更似乎從未想過讓血溪死個明白,隻是緩緩發動了身後的血環。
那位於骨龍身後十二個血環中的四個,此刻已經閃耀起了暗紅色的血光。
血溪身上並沒有傷口,可那無數的血液竟是紛紛從身體中脫離而出,緩緩被吸入骨龍身後的血環中,而骨龍臉上此刻逐漸微紅,正顯現出一種像是步入“”了的快感……
血溪本來就已經因為血契之力突然被吸收一空而全身乏力,此刻,身上的精血又再度被吸收,已經完全了沒了支配身上任何一個器官的能力,隻能任憑骨龍吸食著自己的精血……
那精血,緩緩匯入骨龍身後的四個血環,又進入骨龍的身體,似乎讓骨龍十分的興奮。
“雖然……”骨龍臉上那種dg婦的表情再度出現,笑道:“雖然沒有和你做……不過……這感覺還是這麽舒服啊……”
骨龍那臉上享受的表情,配上那一身緊身的連衣短裙,修長的腿以一種黃金的分割比例暴露在外,似乎可以讓任何男人都為之一顫。隻可惜此刻離著最近的血溪已經沒力氣去欣賞了。
骨龍越來越興奮,話音落下,左手緊握的拳緩緩脹開。
而隨著那拳的緩緩張開,其背後的第五個血環也跟著閃亮,同樣開始吸收血溪身上的精血。
隨之,是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第九個!
……第十二個!……
十二個血環在骨龍左手完全張開的過程中,已經全部亮起了暗紅色的血光,開始吸收血溪身上的精血。
一瞬間,整個盛宴廳上,再聞不到眾人桌上擺放的所謂佳肴的香味,隻剩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而對於此刻的血溪而言,以秒為單位的時間,似乎都成為了幾生幾世的煎熬。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似乎毫不吝嗇的流逝著,像那從血溪身上緩緩脫離而出的淋漓鮮血,似乎沒有一滴在乎血溪的死亡……
又那麽一刻,血溪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上再有什麽精血被吸收了。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如何?
心裏,再沒有了什麽不甘,反而是一種欣慰更多了!
這些年來,血溪運用著自己從小便開始精通的滴血澗秘術,如同此刻骨龍吸幹了自己一般的吸幹了無數的人。
而如今,自己竟然要死在這樣的滴血澗秘術之手。
怎麽說呢?
倒也算是一種……
善始善終吧……
血溪的身體,開始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這樣一幕,看的大憨有些害怕,此刻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又是幾秒之後,血溪的身體,已經完全隻剩下了貼著皮膚的骨架。那雙眼不知何時早已完全塌陷進了身體……
赫然已經化作了一具幹屍……
至於,血溪究竟是什麽時候死的……沒人知道。骨龍也不知道。
畢竟……
飛蛾……終撲火……
李一凡淡淡的看著那具曾是血溪的幹屍。
沒什麽感覺。
畢竟世上的惡人,哪一個……還沒點苦衷了呢?隻不過……上天是外人,而作為外人,需要做到的,是公正的審判。
血溪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李一凡看著那幹屍,他知道。說不定有一天,說不定有一刻,自己還不如血溪。說不定,自己……甚至沒有成為一具幹屍的權力!
不過,值得慶幸的事情是。自己現在……還沒有被所謂的上天審判,也不允許任何人來審判自己,因為自己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
那麽,作惡便是……
李一凡手指輕動,那原本護在幾個門主身前暗紫色屏障緩緩消散。李一凡沒說話,隻是看了骨龍一眼。
骨龍呢?自然也心領神會,識趣的緩緩坐到了血溪的位子上。
李一凡輕笑,眼神不再注意那具幹屍。隻是緩緩斟滿了自己身前的酒,對著如今邪宗新時代的七位門主舉起酒杯。
“宴終有散,諸君舉杯。”
聽到李一凡的聲音,肆野第一個從剛才的驚訝中緩過神來,又趕緊輕觸身旁的大憨,舉起酒杯。
七門門主紛紛舉起酒杯。
陳典作為李一凡最有頭腦的心腹,自然是應當知曉屬於李一凡的一舉一動。
此刻舉起酒杯,緩緩說道:“邪宗大業,萬載千秋!”
其他六位門主聽了紛紛齊喝:“邪宗大業,萬載千秋!”便是紛紛跟著李一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樣的一次飲酒。早已經不單單隻是一次飲酒那麽簡單了。
李一凡在十四五歲之時進入邪宗,如今五六年的時間。他害死了邪宗一門的門主,殺死了邪宗三門的門主,更換了邪宗之內除長生門和魔龍穀以外的所有門主。
這樣一次舉杯,這樣一次飲酒。已經告知了邪宗以內的所有人。
從此刻開始,整個邪宗將在沒有反對李一凡的存在,李一凡在這一刻,已經是邪宗真真正正的主人……
更象征著,屬於邪宗的新時代……也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