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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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名：差不多吧——阿吉野馬
“什麽事？”湯問道。
“第一件，自然是艮字領地曾經確實離開了一位頗有來曆的靈體，那便是艮字領地前任神督情的第四女，名字叫扶傷。”
元緩緩說著。
“第二件呢？”
湯被元說的好奇，趕緊問道。
“第二件。”元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扶傷離開前夕，艮字前任神督情的第三女惑。也就是現在我們認識的艮字幻靈神督惑。曾經突然身負重傷了一次。當時整個艮字領地皆知。我的手下也就順著多打探了一下。結果是……那傷是當時的扶傷所為，說是那扶傷的力量在訓練之中突然大漲，從而力量的迸發傷到了當時的惑。而當時的惑，其實力在整個艮字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當時扶傷離開時，其實身上已經有了很強大的力量。而且這個扶傷，湯哥你應該也知道。她又一個特別之處，便是生下來兩天就長成了二十幾歲的模樣，從此往後十餘年都沒有過任何容貌的衰老。”
“第三件。”這一點湯確實知道，在神域也並不是什麽秘密，隻得繼續問道。
“第三件可就有意思了。”元故意買了個關子笑了笑：“第三件事是，又是在那個扶傷離開的前夕，艮字上空曾經出現過一次異象。一道白光在艮字領地突然升起……你知道那道白光的具體方向是哪嗎？”
湯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思索了好久也沒有想到。
“是愈心海。”元再次思索，整理這思緒：“在這之前呢，我們整理幾個已知的條件。”
元你說著伸出手指：“第一，這個扶傷確實突然離開過艮字領地，而且艮字幾番搜索，甚至隨後連氣息都已經感受不到了。第二，這個扶傷離開的前夕，愈心海上空曾經出現過一次異象。第三，這個扶傷心智不全，很大程度上應該不會出於某種自身主觀意識的離開艮字領地。”
湯認同的點點頭。
元則是說道：“湯哥你別著急，往後的推理可能複雜燒腦，聽我慢慢說。”
多年的了解，湯知道，元的腦子從來都是如此，此刻為了了解，隻好點頭。
“首先一個問題。”元再度豎起一根手指：“在我們已知扶傷離開艮字之際，就已經擁有了很強大的力量，而且當時那個時間段，艮字正處於背腹受敵的階段，所以當時離開艮字的靈體隻有一個，那便是這個扶傷。而且李一凡在當時與王坎和鬣戰鬥之際，似乎還叫出過這個名字。那麽在這種前提下。湯哥你認為，李一凡身邊跟著的那個靈體女孩兒就是扶傷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七八成？”湯說道。
“好。”元拍著手：“就七八成。七成。過半，我們還可以賭一下。我就賭這七成。賭李一凡身邊的那個靈體女孩兒便是當年的扶傷。”
湯聽了點點頭，靜靜的看著元，示意元接著說。
“於是乎。在這樣一個新的前提之下，我們可以大膽的對剛才三個已知的條件，進行一些大膽的猜想。”
元再度陷入思索，半晌之後才抬起頭，眼眸之中那種專屬於天才的靈光再度閃現。
“第一個已知條件。當時艮字進行了大幅度的搜索，並沒有找到扶傷，甚至連氣息都沒有感受到。意味著什麽呢？”元看向湯，繼續解釋：“兩種可能，第一，扶傷已經死了。第二，她離開了神域……”
元說到這裏停頓一下：“那麽因為剛才我們得到的新前提，扶傷已經回到神域，人家活的好好的。那麽就剩下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扶傷當時離開了神域。這個答案將成為又一個新的前提。”
湯自知元此刻的話才說到一半還不到，可是如今自己的腦子就已經要炸開了，此時隻剩下了點頭。
“那麽依靠著這個新的前提，咱們論述剛才的第三個已知條件。扶傷的心智本就不全，為什麽要走出神域，何況她當時的力量雖強卻也不足以走出神域。怎麽做到的？她是怎麽知道神域之外的？”
元兀自問著又兀自解答道：“又一個答案可以解釋。當時有跟李一凡一樣來自於神域之外的人類進入。我便又派人去查……”
“那個人是天虛。”湯突然打斷道。
對於這件事，湯了解的很多。因為當時夕也正是因為認識了天虛才想著要離開神域的。
“沒錯。”元笑道：“這個天虛咱們之前就提起過。經過我的調查，這個天虛當時進入神域的路徑，是跟李一凡如今一樣，從兌字那邊的化靈境進入的。中間呢，天虛路過坎字，到達艮字被抓，逃出後才進入乾字認識了夕姐姐。後又離開了神域。這些可以證明什麽呢？”
元看著湯此刻的一臉懵逼，笑道：“可以證明，這個天虛當初很有可能在艮字認識了扶傷。那你說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本就來自於神域之外，對神域之外極其了解的人類，有多大可能帶走扶傷呢？”
“六七成。”湯再次回答道。
“好。”元則是再次拍手道：“六成，又過半。反正我賭都賭了，那就不如一賭到底。我就賭是這個天虛帶走了扶傷的這六成。”
元說到這裏，吸了一口氣，似乎答案馬上就要揭曉。
“我們最後來解釋剛才的第二個已知條件。扶傷離開前夕，艮字愈心海方向上空曾經出現異象。湯哥你也知道，這個天虛因為是人類強行升至神級的十階，其力量應該遠超於咱們這些天神，包括王坎，鬣，還有你。”
元說著看向湯，見湯再度認同的點點頭才繼續說道：“那麽既然如此，憑借這個人的感知能力，咱們所找不到愈心泉有沒有可能被他找到呢？”
“換句話來說，湯哥你就說。艮字愈心海方向出現的異象，跟扶傷離開的時間極其相近。這些會是單純的巧合嗎？或者說，這個天虛帶著扶傷曾經在臨走之際找到了愈心泉的可能性有多少？”
“兩三成。”
這次的湯並沒有再度提起一個過半的可能。
“嗯。”元點頭：“沒錯。兩三成。所以當時我推理到這裏的時候也陷入了遲疑。我賭了那麽半天，這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可能性並不是很大的問題。我到底該不該繼續往下賭。”
元說著，歎息一聲，站起身來。
“不過，想一想。如果賭對了呢，如果賭對了，那愈心泉說不定可以被我們找到，那對我們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元眼神中一絲堅定劃過：“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誘惑下，我想接著往下賭。”
“可是……”
“可是。”元打斷了湯：“再賭下去，賭對了的可能性會很小。這個我知道。”
湯見元已經猜到了自己要問的，隻得再次點頭。
“所以，我現在知道了賭對了我們可以獲得的好處，急需了解的，是如果賭錯，我們將要承擔的後果。”元背著手，再度思索：“紙上談兵終是無用。必須要結合實際才行。什麽是實際呢？”
元停頓，語重心長：“讓李一凡受重傷，這樣我們才能知道這個扶傷她究竟知不知道愈心泉的具體位置，於是我想到了不侵那把槍。那麽一旦這麽去做，我們賭錯了的後果是什麽呢？”
元站在那裏像是在自言自語。
“後果是，一旦賭錯，李一凡可能真的會死。那這樣的結果對我們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呢？”元再度自行發問：“結果是，坎字屯兵伐神的速度可能會就此延緩。但是憑著王坎和鬣的性子，他們會終止行動嗎？不會。頂多是換一個盟友而已。所以就算我從一開始扶傷的身份就賭錯了，或是中間的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我們趁機滅掉坎字的事情也一樣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那麽如此來看，其實這個後果是我們完全可以承擔的起的。是吧？”
湯點點頭：“所以，你才決定……”
“這樣決定還是有些草率。”元搖搖頭：“我是乾字破軍神督。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要想的盡量全麵才可以。如果賭對了，李一凡活過來了呢？如果不侵沒有幹掉李一凡呢？我們一樣有要承擔的後果。整個神域各大領地盡知巽字是我乾字的槍。這件事李一凡也不會不知道。”
“那麽，我們要麵臨的風險就是。”元繼續說著：“李一凡很有可能帶兵伐乾。兌字葬野戰鬥力不足，確實。但是李一凡和扶傷的戰鬥力很強也是事實。所以我要思考，這樣的風險我們能否承擔。”
元的計劃布局，思維縝密，邏輯環環相扣，湯此刻雖然依舊聽著，卻隻覺得腦子裏的毛線團已經完全纏在了一起。
“在李一凡不死且發覺了巽字所為是乾字指使的前提下。首先，如果不侵的確重傷李一凡，一切被我賭對了。李一凡會顧及到要留著乾字來幫他阻攔坎字進軍神域之外，所以並不會跟咱們起衝突。”元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如果李一凡不曾輕敵，不侵沒有傷害到李一凡，哪怕不侵把咱們供了出去，咱們之間一樣隔著一層利益的窗戶紙。李一凡不會輕易戳破。而我們要做的，隻是想辦法把不侵殺人滅口就好。雖然這樣的舉動確實有些明顯，但是，李一凡照樣沒說的。”
“所以綜上所述，這麽去賭，可行。”元說到這裏，似乎累的不行，坐回了王座，吸了口氣：“現在呢，大團圓的結局，我賭對了。現在除了艮字知道了愈心泉的位置，咱們也一樣知道。李一凡沒死且不會輕易跟咱們輕易撕破臉皮。咋那麽滅坎的計劃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耽誤。”
“那李一凡那邊……”湯聽著元的邏輯環環相連，自知憑自己的腦子是別想找出什麽漏洞了，隻得問道。
元則是略顯輕鬆的笑了笑：“簡單啊。請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