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狸貓換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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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不安
蕭筱見歌雅半晌仍是不解，終於再度開口道：“剛才你不是也說了。神羅現在的這番舉動，確實不像是鍾離末的手筆。”
歌雅聽了剛要說話，卻又被蕭筱止住。
蕭筱繼續說道：“而且，你也說了。不久之前，李一凡曾經被神羅捕獲，後來逃脫了。不是嗎？”
“話是沒錯。”歌雅回應道：“可是那跟鍾離末死了有什麽關係？”
蕭筱冷哼一聲：“目前神羅已知強者，聖火宗墨楓，日月宗戴明。墨霖已死。你覺得這些強者中，有誰是可以生擒李一凡的？”
“是李一凡故意……”歌雅反應了一會兒道。
“回想一下李一凡從神羅逃脫後咱們得到的消息……”蕭筱回憶道：“當時我們收到的消息是，李一凡大鬧了神羅的帝都王殿。邪宗魔龍穀的領域魔龍更是直接飛進了神羅的領空。帝都王殿之上，鍾離末好友，聖火宗長子墨銘誠慘死。可憐了墨楓抱著兒子的屍體欲哭無淚啊……”
蕭筱說著似乎有些兔死狐悲的歎息了一聲：“但是你仔細想想，當時我們的消息中，帝都王殿還有一個人也死了。那個人是誰呢？”
“我記得是鍾離末的替身。這些消息咱們也早有聽聞，說鍾離末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替身，隻可惜了，那天死在了帝都王……”
歌雅說到這，整個聲音卻是突然停頓，渾身再度顫抖看向蕭筱：“狸貓換太子？……死的是鍾離末！？……”
蕭筱看著歌雅的腦子終於轉了過來，衝歌雅笑了笑：“如果是這樣，是不是一切就合理了呢？所有的假設，是不是就都可以成立了？”
“這事兒……”歌雅兀自起身，眼神中盡是一種不可思議：“也太難以置信了。”
相比歌雅，蕭筱明顯淡然的多，一飲而盡手中已經不再滾燙的熱茶：“確實有些難以置信了。當時傳出李一凡在神羅脫逃，墨銘誠和鍾離末替身死亡的時候，我就曾經思考過……”
蕭筱站起身來，在寢宮之中，不斷踱步：“什麽樣的人，可以生擒了李一凡這個邪宗邪尊呢？李一凡安然無恙的脫逃。那個時候聖火宗墨楓，日月宗戴明皆是沒有趕到。否則再不濟，墨楓就算是拚了老命，也不會讓自己這麽一個一直委以重任的長子慘死在帝都王殿之上。那既然如此。”
蕭筱繼續說著：“既然如此。既然聖火宗和日月宗的諸多強者都沒有及時趕到。你剛才也說了，李一凡本性便是猖狂的要命，肯定也不會在乎了那聖火宗和日月宗就算來了也敵不過自己的諸多所謂強者。那麽是什麽事情這麽著急，會讓連替身都殺死了的李一凡，放棄了去殺鍾離末這麽大個帝君呢？”
“也有可能……是鍾離末的影衛啊。神羅帝國的影衛，跟您的狼虎衛一樣，實力強大隻負責在暗中貼身保護鍾離末。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李一凡當時無奈之下，寡不敵眾，隻能暫時脫逃。”
歌雅無論如何還是無法相信鍾離末已經死了，一個替身如今正光明正大取而代之的消息。畢竟這麽個消息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雖然這個解釋自己都覺得有些漏洞百出的意思，但還是拚盡全力的為自己狡辯著。如若歌雅的猜想是事實，那麽恐怕如今亞天帝國真的已經深陷危機之中了！誰料歌雅正在拚命找著可以解釋的說辭之時，蕭筱卻又是好幾盆冷水潑在了臉上……
“你覺得這可能嗎？”蕭筱問道：“如果影衛真的可以奈何得了李一凡……”
蕭筱說到一半，兀自坐回床上，笑著搖了搖頭：“不用奈何得了。如果影衛真的可以做到，牽製住李一凡。結果會是咱們收到的這樣嗎？”
蕭筱說著，那副兔死狐悲的表情再度出現：“聖火宗墨銘誠，是鍾離末的發小。跟鍾離末兩人私交甚好，跟咱們的關係很像……”
蕭筱說到這裏，看向歌雅。
歌雅則是笑著點點頭。
“再看那替身。替身可是樣好東西啊……”蕭筱接著說道：“據說是神羅皇室為鍾離末從小培養的。一言一行，都和鍾離末極其相近。隻是人身上的言行好改，秉性卻難移。這或許也就是為什麽今天鍾離末這番舉動不像是鍾離末手筆的原因。”
蕭筱思考著：“墨銘誠是陪伴身邊的知心好友。替身更是鍾離末最有用的擋箭牌，是鍾離末麵對危險時的另一條命。這兩人，無疑都是對鍾離末異常重要的人。影衛可以再挑選，再培養，這兩人卻不能長生啊……”
蕭筱說著，再度看向歌雅：“如果如你所說，神羅帝君影衛，真的可以對李一凡造成任何的威脅，哪怕是牽製。那鍾離末就算是喊破了嗓子，廢掉自己手下全部影衛。說什麽也一定會保住兩人其中的一人吧？”
“可結果是，無論是墨銘誠，還是那個所謂的‘替身’。他們都死了。死的很慘。墨銘誠被斷一臂，脖頸處有劍刃壓過的痕跡，心髒處更是被火焰直接貫穿出了一個大洞，慘死。那所謂的‘替身’雖然是被一劍致命，卻披頭散發，死的也是淒涼。”蕭筱對歌略顯無奈的攤攤手：“綜上所述，不難看出，這兩人死了，而且死前，很有可能是被人依靠絕對壓製性的實力，折磨而死……”
蕭筱話語之中，特意在“折磨”二字上加了強調性的重音。
“李一凡的力量可以完全壓製鍾離末和墨銘誠，這些沒什麽好說的。但你覺得如果真如你所說，李一凡受到了神羅帝君影衛的牽製，這兩人還會被折磨致死嗎？”蕭筱問道。
歌雅沒有說話，隻是靠在門邊，兀自低頭吸煙。
蕭筱所有的分析，都是邏輯縝密，嚴絲合縫。一環套一環。像是早就被人修改過好多遍的台詞，每下一句話，都正好可以證明前一句的論點，給主論點以支持。讓所有的事情變得合理化，也同時朝著一個可怕的方向指過去——鍾離末已經死了！
“哦對了！”蕭筱拍了拍額頭，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是亞天的皇帝，思考的自然要你比更多一些。所以……其實像你這樣的疑問我早就有過，還記得當初李一凡給我的禮物嗎？”
歌雅看著蕭筱沒有說話，李一凡給蕭筱的“禮物”歌雅自然知道，但是現在卻沒什麽心情給蕭筱任何回應了， 她總覺得今天蕭筱要告訴她細思極恐的事情還有很多。
蕭筱略顯慵懶的靠在床上，回憶著：“還記得李一凡當時正式向我亞天宣戰的時候。送了我一樣‘大禮’。一個被血，染的通紅的盒子……”
蕭筱說到這裏，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那裏麵裝著的……是我全部狼虎衛的人頭……一夜之間，李一凡一人一劍，殺了我所有的狼虎衛。”蕭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此時正站在門邊的歌雅：“你覺得，這樣的一個人，會被神羅跟我狼虎衛對等戰鬥力的影衛牽製住嗎？”
“當然了。”蕭筱沒等歌雅說話，接著說道：“當時我也像你一樣不信邪……”
蕭筱的眼神中，一縷驚恐轉瞬即逝。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很可怕，又很難以置信的事情。
臉色略顯些蒼白的對歌雅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呢。當時咱們收到神羅有關李一凡消息的第二天。我就派人去查……”蕭筱再次停頓：“查什麽呢？我讓他們去給我查，繼李一凡逃脫以後神羅影衛的減員情況。”
“結果是……”歌雅死死的盯著蕭筱，那樣子好像已經認定了自己一會兒將會聽到一個讓自己足夠震驚的結果。
“結果是……”蕭筱歎息著說道：“繼李一凡在神羅脫身以後。神羅帝君影衛的減員數……”
蕭筱看著歌雅，停頓片刻，兩個字緩緩從那帶著些誘惑的唇中蹦了出來：“是零……”
這句話說出，歌雅的眼神徹底呆住了。倒不是因為這樣的結果難以置信。隻是因為，這樣一個結果似乎已經否定了歌雅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所有理由。本來歌雅還想著要以畢竟不知道當時情況來安慰自己，可是蕭筱這一個零的數字說出口，似乎已經是對之前蕭筱的所有推測進行了一個強有力的辯護！
蕭筱看著已經有些呆滯的歌雅，繼續說道：“李一凡這麽一個可以在一夜之間，殺掉我所有狼虎衛的存在。卻在神羅的戰鬥當天沒有殺死任何一個影衛，沒給神羅帝君影衛帶來任何哪怕一員的傷減？”
“這種情況……”歌雅的語氣仿佛已經認了命一般的低沉：“除非是……當天，哪怕是帝君生命陷入威脅之中。神羅專屬於帝君，職能是負責暗中保護帝君的影衛。”
歌雅抬眼看向蕭筱，用一種難以相信，又無法不信的語氣說道：“影衛……並未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