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聽過從天而降的屍體嗎?
骨龍看著眼前這人欠揍的樣子,右手已經有了細微的動作。之所以讓那人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隻是因為骨龍在下意識的感知著這人身上的力量,想看看他身上的力量,對自己有沒有什麽幫助,或者有沒有被自己吸光了的價值。
可正在骨龍仔細探知之時,李一凡的身影卻是突然閃到了自己身前。
殘影的寒芒不知何時已經閃亮起來。
手起,劍落。
隨著那劍一並滾落的,還有那領頭之人的頭顱。
那領頭之人的頭顱滾落。片刻之後,頭顱和身體同時化作塵埃,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藍色光芒凐滅於世。
“哎!?”
骨龍見還沒估量好這眼前之人對自己有無用處,李一凡便是直接手起劍落的砍掉了這人的人頭,有些不滿,叫喊道:“你急什麽啊你!”
李一凡並沒有理她,下一秒已然再次瞬身,這次出現的位置,無疑是那跟著領頭之人一同走進房間的其他三個黑色戰甲之人。
殘影的劍刃吐露著鋒芒。已然無法收斂甚至再有任何一絲的停頓…
一劍,直刺心髒。
二劍,削去頭顱。
那劍刃輕揮之中,兩條性命在此隕落…
隻是一瞬間,自己身旁兩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同伴,竟然就在這區區一秒的光景,同時化作塵埃,伴隨著那如同最開始死去的領頭之人一樣的淡藍色光芒完全消失。
唯獨還活著的黑甲士兵,此時此刻,呆若木雞。麵前那雙暗紫色中帶著暗金色紋路的眼瞳,似乎帶著這世上全部恐怖的力量!竟然可以讓人與瞬間陷入徹頭徹尾的恐懼之中!
“滾開…”
李一凡緩緩貼近那唯一還活著的黑甲士兵的耳邊,低聲說道。
李一凡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可以說那聲音很小,很小。
可這樣一聲並不大的聲響放在那唯一還勉強存活著的士兵耳朵裏,卻宛如寂靜黑夜中的一聲炸雷,那聲響竟然把那黑甲士兵震的渾身都是一顫。
黑甲士兵沒太聽懂一樣的緩緩看向李一凡,眼神之中盡是對眼前人,手中劍的恐懼。和這種來之不易,突如其來的不殺之恩的忌憚。
李一凡麵無表情,隻是再次低聲重複:“滾開。”
這句話再次傳進了那黑甲士兵的耳道,直達耳膜。
黑甲士兵則是在那微弱的聲音剛剛觸碰自己耳膜的一刻,便是開始了一陣瘋狂的點頭,隨後便是二話不說跑出了門。
這世上太多謊言,太多欺騙。
善人的粥亦有施之理由,惡人的話又豈有可信之理?
果不其然,那唯一走運存活下來,身著黑色戰甲的人,才剛剛心有餘悸的跑出了門外,身後腰部卻是一陣涼意傳來。
李一凡已經追到了身後,殘影的劍刃更是早已貫穿了那人的身體。
鮮紅的鮮血從那人的嘴角淌出,那人臨死,都沒來得及去看一眼自己致命的傷疤。
還沒等那人感受一會兒自己身上的疼痛,其身後便又是兩次劇痛傳來,殘影被李一凡直接從那人的身體中拔出,正在那人如同一個被紮漏了的水汽球一樣淌著血之時,李一凡早已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脊背的傷處上。
那本來就已經站不住的屍體,下一秒已經被直接踹到了樓下。
李一凡本就因為時空穿梭的事情帶著一些也不知是後悔還是憤怒的糟糕心情。誰知道,巧的是偏偏在這麽一個心中有氣卻又無處發泄的時候,還真的突然擠進來了四個不要命的混蛋,這樣的好機會李一凡怎麽會放過?
“砰!”
屍體砸落在地的聲音響起。
樓下大廳,眾多身穿黑甲手握戰戟的人正圍攏著一群平民,讓平民們逐一排序站好。平民們驚慌失措,隻得被迫情願的在大廳站好。
可就在此時,上方一具屍體突然砸落在地。若是隻是具普通的屍體倒也還好,可以理解。可更要緊的是,這具屍體竟然還身著著跟樓下眾多黑甲士兵一模一樣的純黑色戰甲,顯然是跟樓下眾多黑甲士兵分屬於同一個陣營的!
這樣的事情意味著什麽呢?輕一點說,意味著黑甲士兵們的狂妄舉動在樓上早到了反抗甚至是鎮壓!往重一點說,這是在挑釁著黑甲士兵口中葬野軍的威信和尊嚴!
這樣的屍體突然掉落,無疑是讓樓下早已經被黑甲士兵們控製住的局麵再次出現了混亂。甚有不怕死的還開始了大聲點叫嚷:“跟他們拚了!”
這樣的聲音突然響起,無疑促使著整個人群都跟著進入混亂。本來已經被黑甲士兵團團圍住的眾多平民,竟是蜂擁而起,紛紛推搡著黑甲士兵,欲圖衝出重圍。
黑甲士兵們一看便是經受過嚴格的訓練,看著眼前這樣大廈將傾的陣勢卻似乎都並沒有任何一絲的驚慌。
所有黑甲士兵,上前一步,穩固陣型。手中戰戟紛紛橫擺,擋住了蜂擁而起的民眾。
雖然黑甲士兵們的全部動作幾乎一氣嗬成,更是極其的一致。但雖然外表冷靜淡然,可眾多黑甲士兵們的眼神卻全部投向了人群後方坐著的一個人身上。
那人坐在人群的後方,一頭簡單的黑色短發,眼神中帶著一種隻會在一個多年的戰士眼中才會顯現出來的淩厲。身旁則是靠著一柄細長巨劍。
同樣穿著戰甲,但這身戰甲卻跟黑甲士兵們不同。這身黑色戰甲的左胸處印著一個金色的劍刃徽記。
此時,麵對突發的混亂,那人卻依舊翹著一條腿靠在桌子上,顯然並沒把這樣突發的混亂當做一回事。
看到眾多黑甲士兵把目光通通投向了自己的方向。那人隻是不慌不忙的點起一支煙,吸了一口,有對著眾多的黑甲士兵輕輕擺擺手。
看到這樣的擺手,最前排的黑甲士兵仿佛是得到了什麽指令一般。手上戰戟同時收起,幾乎在同時朝著身前衝的最凶的人便是一腳。
前排的平民理所當然的被直接踹倒在地。
雖然神域的平民也都是靈體,但這樣的靈體雖然在神魔大陸可以不死不滅,放在神卻是戰鬥力最最下級的存在,哪裏扛得住黑甲士兵的一腳。
這一腳下去,基本上都吐了血,有些體質好的雖然沒有吐血,卻也是同樣的倒地不起。
一腳過後,黑甲士兵們的動作卻並沒有就此而停止。
隻見前排的黑甲士兵們竟是在同時與左右兩側的同伴拉開了一些距離,又同時向右踏了一步。
第二排的黑甲士兵則是全員朝前踏步,手中戰戟隨著步子直接前刺。
無數鮮血灑落。
剛剛才被前排黑甲士兵直接踹倒的平民,此刻已然紛紛被那第二排黑甲士兵手中戰戟奪了性命。而這幾步動作,黑甲士兵們顯然極其熟練,整個過程也隻是不到兩秒鍾的光景而已。
一瞬間,整個大廳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混亂和革命之間有著很大的區別。
如果說革命是無數人寧願犧牲生命也要去做的事情。那麽混亂則是一旦有人沒了命就會立刻停息。
“蹲下!蹲下!”
見剛才還氣勢洶洶,勢如破竹的民眾們再次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黑甲士兵們大吼著。
無數的民眾此時已然沒了剛才的那種魄力,看著地上那些因為混亂而誕生的屍體,紛紛低頭,順從的蹲下了身子。
局麵再度被黑甲士兵所控製。
那一直坐在人群身後,看起來並不起眼,實則卻一直發號施令的人緩緩站起身來:“剛才…是誰說的要跟我們拚了?”
那人開口問道。
被黑甲士兵們團團圍住,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民眾此刻哪還有一個敢吭一聲?這個問題,顯然無人應答。
那人冷哼一聲:“是誰?…”
民眾之中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響。
其實到也不是眾多民眾已經被嚇的一聲都不敢吭。隻是因為那屍體剛才掉落之時實在太過混亂。
在那樣的混亂之中突然有誰喊了那麽一句誰能知道是誰喊的呢?也說不好喊出這句話的那個人剛才就讓黑甲士兵給弄死了呢!
那人再次冷哼:“剛才不是還要拚命嗎?現在卻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了?”那人這話說著,眼神卻始終注視著人群邊上一個止不住堵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
那黑甲士兵的小首領說完,朝著男人的方向緩緩走去,蹲下:“你有跟我們拚的實力嗎?”
小首領俯下身,貼在那人耳邊說道。
“我…”
那人聽了這些話,已經嚇得要死,抬起頭剛要解釋,迎麵而來的卻是結結實實的一拳。
那小首領不等瑟瑟發抖的男人解釋,已然揮起一拳直接打在了那男人的臉上。
這一拳,氣力著實不少。一拳之下,那男人竟是被直接打的口鼻流血。下一秒,男人捂著被染成紅色的臉,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了。
一拳之後,小首領的動作並未停止。
剛才的一拳雖然氣力十足但是卻好像並沒讓其解氣。隻見那小首領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緩緩把男人扶正,使其可以平躺在地上,又一把坐在了男人身上。
隨後。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小首領的動作不快,甚至很慢,慢到可以讓所有人都很容易的數出來他打了四拳之多。可那每一拳的氣力確實一拳比一拳重。
四拳下去,那男人的臉已然皮開肉綻沒了人樣。
換句簡單易懂的話來說,這四拳下去,可謂是打了個“他媽都不認識他。”
小首領打了這幾拳,周圍的民眾自然無人敢說什麽。
反倒是小首領顯得很累,又一次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從那男人身上站起身來,朝剛才掉落的屍體緩緩走去,邊走邊對身邊的手下說道:“這個人必須死,掛在外麵。”
“是。”手下紛紛點頭回答。
小首領沒再說話,隻是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地上的手下屍體,緩緩抬頭看向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