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憶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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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不愛我——薛之謙
殘影靜靜的靠在那破床的邊上，散發著淡淡的暗紫色光芒……
那劍刃之上仿佛帶著某樣一種勾人魂魄的本事。
世界皆虛！世人……世人皆是該死！
那個聲音。又是那個聲音。再一次在李一凡的耳邊響起。
殺了自己就好。殺了自己就好。
李一凡不再廢話，猛然起身，一手直接握住那靠在床邊的劍刃，一手握住劍柄，拔出。
一拋滾燙的熱血灑在地上，伴隨著的是那老頭子的一陣瘋吼。
老婦人的頭顱隨著一聲悶響，滾落在地。
李一凡眼中的世界似乎都被那灑在地上的一抹滾燙著，散發著腥氣的蒼老的熱血，染成了紅色。
那老頭子看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妻子被人直接無緣無故的削去了頭顱，年邁的身體，蒼老的聲音幾近瘋狂。大聲吼叫著衝向李一凡，雙手死死的拽住李一凡的衣領。哭著、喊著。
那樣子像是一個讓人搶了玩具的孩子。
李一凡眼前模糊，耳邊亦是模糊。
他聽不清眼前這哭喊著的老者，口中哭喊著的到底是什麽。也無所謂他哭喊的到底是什麽。殺了自己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殘影的劍刃再次出擊，原本還在瘋狂哭喊著的老者，此時身軀已然被那散發著寒光和殺意的劍刃貫穿。
耳邊老者的哭喊漸弱。李一凡仿佛著了瘋魔，迷了心智。
把那殘影劍從那老者的身體一把拔出。
老者的身體則是應聲到底。老者躺在地上，嘴唇微張，仿佛說著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說。
那樣子，苟延殘喘！
李一凡看著地上的老者，殘影劍反手高舉，刺下……
一聲劍刃入肉的聲音，伴隨著的是那種對於鮮血的快感。
老者微張著的嘴，停住了……
李一凡緩緩蹲下身子，看著……
那手中的殘影劍，再次拔出，又再次刺入！
一次、兩次、三次！
殘影一次又一次的刺入那老者的身體，一次又一次。老者死了個徹底。
殘影劍刃，不留鮮血。那劍刃仿佛是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那種魔力，可以吞噬鮮血，可以消散人性……
李一凡似乎早已沒了理智，手握著殘影，對著老者已經漸涼的屍身，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刺入又不斷拔出。那樣無用的死亡，那樣鮮紅的讓人惡心的鮮血，似乎讓他沉醉，卻又不知究竟為何讓他沉醉。
而躺在地上的兩位老者，也至死都不知自己究竟為何而死。這樣做了好事的報應，又究竟是不是上帝算錯了賬。
都無所謂。
李一凡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極其不規則的灑滿了那原本好心把自己救回家的，老者的鮮血。
這樣持續對老者屍身的傷害，不知是持續了多久。
殘影再次刺入屍身之中，李一凡的動作終於開始有了些許的滯緩，動作微微停住。
李一凡看著地上的那具，多虧自己所賜，成了一個滑稽的馬蜂窩的屍體，愣了很久。
良久後，殘影緩緩從屍身之中抽了出來。
李一凡起身，臉上的鮮血積的太多，此刻起身竟是滑落……
下意識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鮮血，李一凡拿起月蝕鬥篷，再次黑衣遮麵，走出房門。
一路之上，他見人就問：“在哪？”
可每個人的回答，都不盡人意。
於是，他見人就殺。
一時之間，那鮮血灑滿了整個村莊。
一個本應該祥和，寧靜的清早，被鮮血染成了那種讓人作嘔的紅色。
那灑滿了一地的紅色，仿佛也遮住了李一凡的雙眼，和那顆心……
心裏仿佛隻剩了一個“殺”字。
李一凡什麽都想不了了。
終於，一個村莊的寧靜，被他變成了一個村莊的屍體。一切都該結束。
村莊隻剩下了最後一個穿著白色背心的活人，那最後的活人朝前瘋跑著，卻又怎麽可能跑得過李一凡這個雙九階九級的當世唯一呢？
一個踉蹌之下。那人倒在了地上，抬頭再看，黑衣人已經到了眼前。
李一凡的雙眸之中，是一個身著著白色背心的男人，坐在地上，朝後不斷後退，不斷後退……
我們總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總覺得某一天，某一刻所發生的情形，似乎似曾相識。卻又並不記得究竟這樣的似曾相識，究竟是在哪裏相識的了……
李一凡此刻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一幕他總覺得似乎從哪裏見到過，可此時卻不知為何，說什麽都想不起來。
那對麵，滿眼盡是恐懼，坐在地上不斷向後退著的男人，他似乎也有些熟悉，卻也忘了究竟是誰。
無所謂，殺掉自己就好，殺掉自己就好！
心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李一凡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自己對於那個聲音隻有認可，從未有過任何的懷疑。卻不知此時旁邊的木屋之中，一個十歲的男孩兒才剛剛因為床太小了，而在睡夢中驚醒，滾落在地。此刻，正透過那狹窄的門縫之中朝外看著。
緩步朝那男人的方向走著。
月蝕鬥篷之中，冷漠的聲音響起……
“在哪？”
男人臉上盡是驚恐，朝後退著：“誰？什麽在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啊！……”
李一凡耳邊再次一陣模糊，他聽不清那人說了什麽，隻知道自己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沒看到那個世上唯一該死的人！
朝前微踏一步，李一凡手中殘影劍微微上劃，暗瞳的作用下，那劍刃準確的朝著那人的手部劃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那人一陣痛苦的叫聲，那人的一根小拇指被殘影直接砍掉。
那來自於人的哀叫……痛徹心扉。貫徹山林。
嚇得那躲在木屋中的孩子，心中猛然一跳。
“他……在哪？”李一凡再次問道。
他想多問些什麽，他想盡量多想起來一些什麽，可是每當如此做，頭部竟是都會伴隨著一陣極度混亂的疼痛。
腦子裏天旋地轉。讓他什麽都想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恐懼，或許是因為疼痛。那人一邊還在下意識的拚死的朝後退著，一邊已經開始了一陣幹嘔。
聲音斷斷續續：“他……他……他是……是誰啊……我不……不知道啊……”
那人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該死！真該死！
心中的一聲低吼，讓李一凡沒心情再多說什麽。
步子再次朝前輕踏，跟上次相同的動作，殘影卻選擇了不同的落點。
這次的落點，是那人的脖子……
隨著眼前之人，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和殘影之上逐漸被殘影所吸收的鮮血。似乎已然宣判了一個人的死亡。
那人倒在了地上。嚇壞了木屋中的孩子。
孩子合門。李一凡察覺。
轉過頭看向木屋，那木屋看著熟悉，熟悉……
李一凡閃身來到木屋前，一腳踢開木屋房門。看到的是那孩子狼狽的從那木屋的後門中逃脫的背影……
看著那孩子的身影，李一凡似乎想起了什麽。趕緊朝著那孩子的方向追去。
李一凡朝著孩子逃去的方向離開。
而那木屋門外，分明是緩緩走來了另一個黑衣人。
那人一身黑衣，看著李一凡離開的身影，黑衣之下，微微一笑。
“不會讓你得逞的。”
那另一個黑衣人身後竟是又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鬥篷遮麵的人，緩緩說道。
黑衣人回頭看去。冷哼一聲：“那孩子……你放跑的？”
“是啊。他不該死的。”
白衣人回答。
黑衣人冷笑，微微搖頭。身體輕動，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白衣人身前。白衣人則在同時抬起一隻手臂擋住攻擊。
兩臂相撞。
“砰！”一聲巨響之下，一陣巨大的力量波動，那樣的波動竟然絲毫不遜色於李一凡和墨霖的那次對拚。一時間兩人所在位置的上方天空竟然都是風雲色變！
黑衣人一擊之後，緩緩收手。
“來日再算。”黑衣人緩緩說道，身後一個黑色光洞出現，閃身而入。
白衣人看著黑衣人消失，並沒有加以任何阻攔，隻是朝著李一凡追去的方向看了看。
那白色鬥篷之下的黃金色眼眸中似乎流露著某種情感。
無奈的笑了笑：“命該如此吧……”
白衣人的聲音帶著一種奇妙的感覺。
那感覺，像是一種專屬於少年的得意和一種專屬於成年人的老練的結合。
話音剛落，白衣人身後也同樣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光洞，消失不見。
黑衣人和白衣人對拚所散發的聲響並不小。
但那孩子此時狼狽不堪，連滾帶爬的朝外瘋跑著，似乎並未有聽見那其實並不小的聲音。
而窮追不舍的李一凡也似乎被迷了心智，蒙了耳鼻，並未察覺。
李一凡閃身，已經到了孩子的麵前。
看著那孩子的破衣爛衫，平凡的長相。李一凡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那個該死的人，那個該死的自己。那個根本無力保護任何人的廢物！
他該死！他該死！
心中的聲音，像是一種毒藥，讓他確信了某樣一種不知對錯的事實。
殘影高抬，孩子閉眼……